第十八章 卡尔曼

年轻人和门徒从舱门走出来了，此刻，舱门外已经站满了人。

这些人整齐划一，好像不是一个个活的人，而是一台台人形机器。

他们大多目光呆滞，死死的盯着前方，仿佛在等着命令。他们手里拿着一样的武器，森严的感觉油然而生。

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另外一波人有些不一样。

他们穿着差不多风格的服饰，可从精致的线脚和繁复的花纹可以看出，这些人是高级军官之类的人。

从他们的动作和行为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是很在意那些士兵的所想。每个人的目光都盯着舱门口。见到年轻人一行人来到，都移开了视线。

在这些人的最前面，站着奥托和那个唯一的女人——露易丝。

奥托看来是这伙人的头目，他向前一步，对年轻人一行人说，

“特使大人快出来了。”

奥托的潜台词是——年轻人应该带着门徒，像他们一样，站在路两旁，夹队欢迎特使大人。

不过年轻人他们自然不会懂，就算懂了，也没打算照做。不说别的，疯狗、洛克、霍顿和汤姆就不是易于之辈。

要不是他们的主人，的确有过人之处，否则也不可能降服于他。现在要他们向一个陌生人卑躬屈膝，让他们曲意逢迎，这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见年轻人一行人不懂事，自然有让人来引导。

眼见手里拿着武器的两位士兵站出了队列。用枪口指向了年轻人等，年轻人的门徒有些气恼。

“你知道吗，那些曾经像你一样用枪指着我的人，都已经被我扔到海里去了。”疯狗的威胁，对面的两个士兵好像没听见。

“这些人太不识抬举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这是亵渎！”

洛克决心要过去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他们不远万里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受委屈来的。

“洛克，我们要低调。”年轻人发话了，只是看了他一眼。

洛克虽然青筋爆起，但听见年轻人的命令后，强忍怒火，硬生生地控制住了，他退到年轻人身后。

年轻人仍带着笑，没有丝毫为难的样子，带着门徒站到了奥托等人的身后。

看到这一幕，那两个士兵才一步一挪地回到自己的队伍里，真的像机器。

“我有些后悔了。”疯狗在年轻人的身后低声说。

“后悔什么？”年轻人问。

“后悔选择跟着你，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至少从目前来看，跟着我，不会太差。”年轻人看了一眼其他的几个门徒。其余的几个门徒没有发表意见，除了洛克。

洛克刚想要说话，就被疯狗止住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疯狗想起洛克对他说过的年轻人的事迹，不过他始终是半信半疑。

他承认这个年轻人有些古怪，会一些无法解释的能力。

可这不能解释他口中，那些非常人能干出的事迹。几人陷入了沉默，当朵力不在的时候，汤姆也没有说话的**。

疯狗仍在等着年轻人的回答。

“如果我不顺从，你有几分把握，在这些人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年轻人知道疯狗在盯着他的后脑勺。

疯狗也不觉得大言不惭，说道，

“我当然不可以了，不过我想你应该有这个能力啊。朵力已经告诉我了，你曾经在更多人的围攻下，在更危险的情况下，带他们活下来了。”

“她可没说，为此所要付出的代价吧？”年轻人又回想了一下，好像曾经的一幕幕，是昨天才经历的。

几人在低声嘀咕，奥托也没有要管的意思。毕竟他们是特使女人的朋友。

那个女人，俨然已经成为了特使的女人，面子还是得给的。

隔了这么久，左等右等都没有看见特使的身影在舱门口出现。

直到太阳西斜，最后的黄昏，从“阿图瓦”神殿顶照射到舱门口时，依然没有半个人影出来。

天完全黑了，才听到特使的声音从奥托的手腕通讯器里传出来。

“今天我太累了。奥托，你先带他们进去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底层世界的人是怎么搞的，不好好生活，还把我折腾下来了，真该死。”

声音断了，可是在通话的最后，明显听到了有女人呻吟的声音传出来，感觉这女人正是朵力。她好像正承受异样的痛苦。

奥托早已经习以为常，他知道这位特使——卡尔曼少爷的脾气。无论到哪，一定不能少了女人。通常的时候是更年长的女人，今天破天荒的找了朵力这么年轻貌美的。

一旁的露易丝也听见了，知道那头的一男一女正在做什么，她脸上通红，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害羞。

没等奥托发话，露易丝就大步流星地往飞行艇里面走了。

“露易丝，露易丝！别去打扰特使大人”

奥托叫了两声，露易丝没有反应。其他人更管不了她了，她是特使大人的随从侍女，但实际上就是侍妾。

现在特使与路边碰到的一个美貌女子厮混，任谁也是受不了的。

奥托也不管了，只想快点解决这里的事情，早日回到空中花园才是正道。

其实，奥托是知道这次下来的内情的。他也知道为啥这次要派卡尔曼下来。本来以他的身份是不用这么辛苦跑一趟的。

可现在事情有了变化，地表联合理事会的理事长——康拉德一世的身体快不行了。

他患有严重的太空幽闭恐惧症。虽然有空中花园的先进医学技术，依然不能治愈他。

这种病症，只出现在地球上出生的人身上。而且是年纪越大的人症状越明显。

可待在空中花园的每一天都没有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每一天，康拉德一世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越早移居越容易适应那里的重力，适应那里的生活节奏。康拉德一世进入空中花园生活的时候，已经八十多岁了，现在他已经是九十岁高龄的人。

其实，康拉德一世也是个老狐狸，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家业和权力迟早要交给康拉德二世。

对于他的私生子，康拉德一世并不是太喜欢，但也不能完全不管，后路总得安排好的。

所以，这次在得知底层世界的“阿图瓦”主神殿出事了的第一时间，地球联合理事会就召开了会议。

起初，他们也认为只是一起单纯的意外，听说死了不少人。可底层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死几个，并不会影响这里的稳定。

可事情总得调查，要底层世界的人自己调查，就太不受信任了，所以从上面派人下去就是必须做的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事情没有太多油水。办成了，既不是大功一件，还有可能调查不出什么来。而且“阿图瓦”神殿本身就是一个火药桶。

如果处理不好，地球联合理事会就会成为靶子。被大量民意攻击，联合理事会也只能把去调查的人扔出去平息民怨。

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人，去趟这趟浑水。

这时，作为理事会理事长的康拉德一世站出来，毅然地派出自己的私生子——卡尔曼负责此事。这让许多康拉德一世的政敌都惊掉了下巴。

他们认为，因为卡尔曼只是康拉德一世的私生子，才会这么不受待见。这是火坑，所以要把他往里面推。

另一方面，卡尔曼自己的名声也不好。他是康拉德一世私生子的事，基本上理事会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因为卡尔曼总在空中花园待着，欺男霸女，违法的事情没少做。

这样作为空中花园最高权利机构的理事会成员，就成为康拉德一世经常要拜访的人。

以至于，最后卡尔曼做一些走私物品到空中花园的生意，康拉德一世也让他联络下理事会的成员，以求获得谅解。

久而久之，这些委员们，看到康拉德一世事会的私生子，就会格外开心，兴奋。

因为这不是一个私生子，而是财神爷啊。

康拉德一世快退了，理事会的机构要进行大幅度的人员调整了。如果没有进入到理事会的体系，没有为理事会办事的经历，就算康拉德一世想安排卡尔曼进来，也很难。

所以底层世界的事情是个机会。只要把应对的策略提前告知了卡尔曼，相信他处理起来也很容易的。

康拉德一世跟其他委员打了招呼，这个调查“阿图瓦”主神殿事情的特使一职，就落到了卡尔曼的手上

当接受到任务的时候，卡尔曼还处在醉生梦死里。

等到他苏醒的时候，已经处在飞往底层世界的飞行艇上了。

不过为了平息他的怒气，他的身边围满了女人。这些都是康拉德一世排的，他知道这些女人能最大程度消解他这个私生子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