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真假陆萌
天台中间有一张黑色的桌子,供奉的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后后面没有任何依靠,仔细看会发现照片的相框是用鱼线系在了黑布的棚顶上。
林山走了过去端详照片,发现上年并不是一个人的模样,而是很多和小手指甲大的照片拼凑成一起的大照片。
“难道是爆炸中的死者?”林山这样想着。照片前面的贡品也非常奇怪,左边是一盘被压到血肉模糊的死老鼠,中间是三个有些紫黑色的婴儿的死胎,右边是被塞的满满当当的透明罐子,里面装满了人的眼珠。
林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觉得在如今用这样卑劣残忍的手段续命,真的非常不可思议。
桌子的左边是一口井,看起来里面是有水的,只是这井的那头不知通向哪里。桌子的右侧是一个佛龛,里面摆着的是一个洋娃娃。洋娃娃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身上被缝满了眼睛。
林山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于是连带着对现世的不公的怨气也散发了出来。这是一种心酸也是无奈,有能力的人不插手,自己这个小道士倒是多管闲事。
不过林山发现,身上散发的怨气和愤怒幻化成淡黑色和淡红色的气体,汇聚到井里,此时的那口井,宛如黑洞,不断的吸取然后消化掉。
周围的黑布被风吹的呼呼作响,黑布的四周被挂满了风铃,这稀稀拉拉的声音真的搅得人心乱。
林山拽起黑布,狠命的撕破了一个口子。可透过口子看出去,依旧是无限的黑暗。林山拼命的想寻找出线索,但又好像什么都找不出。
林山知道,自己不能贸然行动,这一切的一切不是机关就是陷阱,不小心碰到了什么,那就是一步入深渊,生死尚未卜啊。
林山不死心的搜索着,忽然在井口的一块砖上发现了一个印章大小的印记,上面的确像是用印章印在石头上的一样,上面用篆书写着三个字“苦寒庄”
林山正在脑海中拼命回想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与此同时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从天台走出的那扇门的上面,有一个一袭黑衣的人正在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林山找到了那里,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天台一角跳下,消失在一片黑色中。
林山感觉听到了什么声音,奈何风铃不停的响,使他无法凝神。这时天台的大门被一脚踢开,林山看到陆
萌竟冲了出来。
“林山?”陆萌问道,林山有些意外的说道:“你怎么来了?”陆萌说:“有人抱井小区有老头跳楼,尸体却失踪了,我特意来看看。”林山说:“哦,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陆萌说:“我跟着绳子找到了天台,发现天台没人,于是就想每个楼顶都找一遍,万一能救下一个想不开的人呢。”
林山笑笑道:“还真是辛苦你了。”陆萌摇头道:“没事,不过这里显得好诡异啊。”林山盯着陆萌问:“对啊,所以我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陆萌无辜的说道:“我是出马仙,一般有什么事师傅都会叫我去看看,能积一些功德是一些。今天来这个小区救人也是,我在楼顶找人的时候师傅告诉我,斜对面的楼顶有古怪,于是我就来看看。”
林山笑着摊手道:“好厉害好厉害,以后我要像陆井官多多学习啊。”陆萌说道:“说那没有用的干嘛,对了,最近怎么没看见你啊。”
林山说道:“最近在忙其他事,你呢?工作还顺利?”林山这样边说边往门口走,陆萌打开门示意林山下楼,林山一把推住门说道:“女士优先,你来。”
陆萌白了林山一眼,自顾自的往前走说道:“你啊,疑心太重了吧。对了,这爆炸案你有什么进展吗?”林山说道:“有啊,你听过“苦寒庄”吗?”
陆萌说:“哦?没听过。不过听名字,苦寒庄,啧啧啧,又哭又喊的,难道是地狱吗?”没等陆萌说下去,林山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吴小缦,林山接起来说道:“怎么了小缦?”
吴小缦说道:“林山,陆井官说打你电话打不通,想找你一起看看翻车的案子,你哪天有空啊?”
林山跟在眼前这个陆萌的身后走着,哈哈一笑道:“哎呀,她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哪天去的啊?”吴小缦说:“就在这儿呢,我看她挺急的,想着现在问问你。”
林山哦了一声挂了电话,停住了脚步。眼前的陆萌发觉后转过身说道:“嗯?怎么了?”林山盯着她问道:“还走吗?”
陆萌可能也察觉到异样说道:“不是出去吗?你怎么回事?”林山说道:“是出去不假,可是跟你走,能出得去吗?”
陆萌没做声,林山接着说道:“我都这样了,白发苍苍皱皱巴巴的,陆萌能一眼就认出我吗?而且当时看的还不是正脸。
你说你上天台是为了找人,大姐,你想想,哪个跳楼的会跳回到天台上去?而且那个我从绳子上爬下来的天台,被我从里面反锁了,你怎么进去的?
“苦寒庄”这个地方我闯荡江湖多年也未曾听说过,怎么你一个刚上班的井察就猜测的这么得体呢呢?怎么?陆井官还在“苦寒庄”办案啊?”
林山把眼前的假陆萌好一顿奚落,然后哈哈大笑的说道:“唉,我现在应该叫你陆井官,还是叫你庄主呢?”
眼前的“陆萌”也哈哈大笑,抬手一挥恢复了一袭黑衣模样,只不过脸上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表情。男人说道:“有点儿意思,算你小子聪明。”
林山说道:“这么说,这么大的局是你做的?这些条人命也都是你要的?”苦寒庄庄主嘿嘿一笑说道:“也对,也不对。”
林山说:“你吸收怨气帮人续命!拿命来!”说着,林山甩出一张符向庄主拍去,庄主躲避及时林山并未拍中。
庄主一边躲一边说道:“小子,你太年轻,把你弄死就不好玩儿了。老夫无聊出来会会你,等你翅膀硬了再来和我过招吧。”
林山没做声,手上却不依不饶,取出桃木甩辊,用已经破了的手指在辊子上画着符,然后对着庄主猛然打去。
庄主微微闪躲上前,一扭住林山握着甩辊的那只手,疼的林山一阵冷汗,甩辊也掉了下来。庄主对着甩辊漼了一口吐沫,桃木甩辊就以肉眼可见的变化有了一块腐蚀。
庄主不屑的说道:“知道差距了吗,你用血保护的法器,都不如我一口吐沫。年轻人,我还留着你不是因为你好玩儿,而是因为我现在愿意和你玩儿。如果你在我心里的期限内,还没找到我,还没破坏我的阵法,那么你真的连当我对手的机会都没有了,你就直接game over.”
林山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眼泪竟不自觉的掉了出来。林山在此刻便下定决心,不分昼夜的渡化亡灵,必须早日拜师“飞云道长”,以免永远被人踩在脚下。
林山抬头想记住对方的样子时,发现周围空无一人。电梯也能听到滴滴的到站声,四周也窗户也有光照了进来,仿佛这一瞬间让林山顿悟,活着真好。
林山把甩辊收了起来,背着包出了小区,打车到了骨伤科门诊,把手腕先正骨过来,然后才往吴小缦的花圈店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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