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专治多动症的老师
风静夕打破了几秒钟的沉寂,“好了,我当班长,韶颜是生活委员,我来安排座位。嬴允浩和卫诚新坐第一排,黄千阅和石蒙坐第二排,我和韶颜坐第三排。”
“不!”石蒙立马否决,要离那疯女人远点,安全。“我有多动症,我在学校都坐第一排,离老师近点。”
“啥,多动症,那更得离我近点,我看你走神,大不了踹你一脚。可变脸魔看见了,不吃了你才怪。”
卫诚新大惊,“那老师,还吃人呀?”
“她说的话,你也信!那老师还能比她凶?”
“他可凶了!我多温柔呀,我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变脸魔有时豆腐嘴,有时刀子嘴,始终如一是刀子心。不骗你!”
“妖精,你知道他最可怕的是什么吗?”石蒙用屁股都能想到。
“什么?”
“你打不过他!所以,你怕他。”
“你的费话咋那么多呢!瞅把你给能的。”这下风静夕炸了,直接上手,去薅石蒙的脖领子。只是,和前两次不一样了,场子大了,又没长辈在,石蒙可不会束手就擒。低头猫腰,一个就地陀螺转,成功摆脱疯婆子的魔爪。
“哟,有点八年前的风采吗!给你来点真格的……”说着,风静夕张开右手的五指,呼呼生风,向石蒙扇去……
白石蒙的袖中闪出了飞刀……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喊,“风静夕……”这一声,轻松化解了风静夕的掌,振落了白石蒙的刀。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从天井的上方飘下来一老一少俩位,他们在讲桌旁落定。
老者长白眉长白须,鹤发童颜,细长目清澈如镜,一身深灰色长衫随风飘逸。这一份超凡脱俗,看呆了没见过世面的三宅男,“仙人呀!”
少年雪白清瘦,素衣素裳,头发盘成两个羊角坨坨,上面还系着丝带。“还跟着仙童。”
老者的普通话还算标准,就是语速慢得出了奇。“我不管,别的课,你们,怎么坐,我的课上,就要按,我的,安排坐。”
老者和少年比划了几个手势,少年答一声“是。”从最后一排端了一张桌子,放在与讲台咫尺之距的地方。
“风静夕,搬把椅子,过来,你,坐这。”老者一指桌子,“我没见过,多动症比你,更厉害的,你就在,我的眼面前,呆着。”
风静夕苦着脸,听话地坐在了最前排。
第一次见到疯婆子这么老实,石蒙放肆地拍着大腿笑……
“安静!”老者语出、手起、风到,“呼……”石蒙被斜甩到了天井外,“呯……”撞开了餐厅的门。
“啊……”好疼,这老师的确比疯婆子下手黑,还快!
“哟,石蒙,这是怎么了?”卫诚新妈妈问。
“没事,老师打人。”
“啊!?”
石蒙站起身,揉了揉腰,回到天井,其余人已就近坐下。还剩两个座,一是最后一排,韶颜的后面,二是第一排,妖精的后面。本着尽量不连累韶颜的一贯宗旨,石蒙选择坐在了妖精的后面。
“还算识趣!”这一句不是普通话,字有点少,还听不出来路。风静夕口中的变脸魔要开始变了?
“各位小,友们好,老夫,岳万程,专治各种,原发性,季发性,间歇性,周期性,多动症。”
“啊?”“不是老师,是大夫呀!”三宅男窃窃私语。“这开场白,有点像卖假药的。”
“不许说话。”“呼……”又一阵风刮过,三宅男一起被甩进了厨房。
“啊……”
“哟,这是怎么了?”
“妈,没事,老师帮我们练排打呢。”
老师喘了几口粗气。
三宅男相互扶一把,往天井走。小声讨论,“这粗气喘得!”“才两下,就不中了?”“像是憋着口音说话,给累的。”“憋口音呀?我以为是口吃呢。”“嘻嘻”
“嘀咕什么呢?”
石蒙举手回答:“我们几个夸您的手法比风静夕厉害。”
老师瞟一眼风静夕,“她怎能和我比呢!”老憋着说话太累,老师放松些,语速稍快,“厉害的老师,都是可以在教学的同时,顺便治多动症的。”
“唉~”“有道理呀!”三宅男恍然大悟,点头、竖大姆指。
岳老师的嘴角露出一丝笑,任谁都是爱听赞美之词,仙人也不能免俗。“以后,我不提问,不许随便说话!”岳老师敲一下讲台,口音顺利往南走:“你们知道风静夕的多动症,是怎么给我治好的吗?”
既然提问了,三宅男齐声回答:“不——知——道——”
“我的方法,就是呀!以毒功毒!”口音完全现原形了,是上海普通话,“我有一种特制的糖……”岳老师的脸,突然笑开了花,从侧袋中掏出一个小布袋,摇一摇,哗哗响。“给不听话,乱动的小孩子这么一吃呀!小孩子就像是生了跳蚤的猴子,三天三夜又抓又挠,根本停不下来。三天后,动够了,挠够了,唉!多动症就好了?。我给这糖呀,起了个名字。谁能猜到,有奖励的哦!”
“痒痒糖。”嘴快的石蒙脱口而出。
岳老师笑嘻嘻地指着白石蒙直夸。“对了!这个小友很聪明吗,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石蒙。”
“白石蒙,这个名字好呀,一个凡人傻小白,偏偏又姓白,好!”岳老师眨巴了一下眼,“那……傻小白,再猜猜,上一次,猜到这个糖的名字的人,是谁呀?”
“不会是……”石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风静夕吧!”
“很聪明,很聪明呀!”岳老师神秘兮兮地挑一下右眉,“你猜,猜对的奖励是什么呀?”
刚出场时的那个仙人,已不知去了哪。眼前只剩下一个,不停向石蒙眨巴眼的,中二老师。
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了,还用猜吗?奖励当然就是吃痒痒糖了,这问题还怎么回答呀?石蒙只能咬紧嘴,以防,一张嘴,那糖就飞进嘴里。八年前,疯婆子就这么玩过。“嗯~!”石蒙拼命地摇头。
“张嘴!”
“嗯~~”光咬着嘴,不保险,白石蒙把左右手相叠盖在嘴上。
“瞧瞧,你这个欠收拾的样子?。”“呼……”又一阵风袭来。这变脸魔的风总是和话一起到,不给人一点准备的时间。
“哟,白家小弟,你又来了。”
石蒙故作轻松,“卫家嫂子,中午吃什么?”
“红烧牛肉,那家伙长劲!”
“好!我要双份的。”
“没问题!”
石蒙再次回到座位上时,岳老师已收了笑,这是又变脸了?
“傻小白,你可给我记好了哟!以后上我的课,要少说不说、多听,知道了吗?”
“嗯嗯……”石蒙感觉腰要断了,忙点头。
“我给小孩子治多动症,有二**宝,一是痒痒糖,二是秋风扫落叶。风静夕的多动症厉害,两样都尝过,所以她的多动症,就好多了呀!”
石蒙听得心头一惊,想不到风静夕还有这样的童年阴影,痛和痒都尝过!
“小友们”中二老师已下场,教导主任站上了讲台。“还有没有谁?想让我做风,你做叶,或是,想尝尝这糖的呀?”
“没——有——”
“那好!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