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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秘道里的杀机

壁画上,森然地骑士骑着红、白、黑、青四色骏马,全身散发着无尽地绝望与赫赫地威势,手执骑枪、长剑、利斧、钉锤四种武器或挑或刺、或劈或砸,眼中燃烧着烈焰宣示着末日的意志,死死地盯着远方。

"这画...怎么了吗?"和纱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打断了对方的思路。

"...很奇怪。"晴秀若有所思地随口应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不对?"和纱凑上来仔细看了看,"没错啊。画得的确是《启示录》中的故事,约翰在旧约中描述:在世界终结给予全人类审判之时,有羔羊解开书卷七封印,召唤来分别骑着白、红、黑、绿四匹马的骑士,将战争、饥荒、瘟疫和死亡带给接受最终审判的人类,届时天地失调,日月变色,随后就是世界毁灭。"

"你还懂这个?"晴秀有些诧异,欣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生。

"我妈妈是基督徒。"和纱白了他一眼,"家里那些关于宗教的读物,我姑且还有好好地看过。不过,先不提这个,你先说说,不对在哪?"

"我说不上来..."晴秀有些茫然地摇摇头,"虽然是临摹的作品,但毫无疑问画师很用心,画得也非常逼真,甚至可以说到了震撼人心的程度,可是...可是...还是不对,不对。"

"不会吧?!"和纱又认真看了看画,"天启四骑士:第一个骑士是白马,代表的是征服者,魔鬼之子,反基督。第二个骑士是红马,代表大领主,象征着战争和毁灭。第三个骑士是黑马,代表的是饥荒和不公正的交易,这是天平的象征意义。第四个骑士是青马,代表的是纯粹的死亡和与无尽的苦难...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啊..."

"的确。但...还是不对..."

也不知是出于对前辈的尊重,还是被晴秀完全没有理由地否定激怒了神经,总之再听到了混血种接二连三地"不对"后,英梨梨终于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明明是神乎其神地画技,线条的流畅,用色的考究都无可挑剔地完美,画的寓意也很深刻!外行的目光还想那么肆无忌惮地指摘我曾祖父的吗?!"

"这幅画是你曾祖父画的?"和纱回过头问。

"是啊,我曾祖父可是世界著名的画家,他..."

"等等!"晴秀忽然抬起头,用一个不容置疑地手势打断了英梨梨炫耀地自夸,"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的曾祖父是世界著名画..."

"不是这句。"晴秀神情严肃,"上一句。"

似乎是被混血种突如其来的沉重表情吓住了,英梨梨呆呆地看着他,傻傻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茫然地再次开口:"我...是说外行的目光..."

"对了!就是这样!"宫崎晴秀犹如醍醐灌顶,"我知道了!是目光!"

"目光?!"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

"嗯,目光!"晴秀解释道,"你们注意到没有,画中四位骑士,他们所使的虽然是不同的武器,但他们的眼睛——虽然细微之处有所差别,却无一例外在平视远方。"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想了半天,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又如何?"英梨梨问道。

晴秀却没有立刻回答,又认真看了看画,仿佛确定了什么似的,这才说:"人类无论是使用武器,或是写字,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使用工具,目光必定自然而然地顺着它所指的去向。可是你看这幅画里,四种武器所指的方向各不相同,而骑士们的眼睛,却根本没有看着武器,而是平视前方!"

"呜!"

"既然你的曾祖父是世界著名画家,怎么会犯下这么基本的错误,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这..."英梨梨语塞。

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不能不说,眼前的男生的确是心思缜密,观察入微,而且他的分析也的确有道理。

有道理到——根本无法反驳!

嘛。不过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他是超级大色狼的本质!

"还真是这样。"冬马和纱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那照你这么说,他们眼睛所视方向..."

"抱歉,稍稍订正一下,是他们目光的交点!"

宫崎晴秀伸出手,循着骑士如炬的眼神,开始默默地测量。

果然,在四骑士目光的交汇处,一块略显突出的墙砖赫然在目!!

宫崎晴秀暗暗吸了口气。

墙砖,被轻轻地按下。

然后就是...

伴随着某处传来的"咔嗒"一声轻响,平整而光洁的地面突然向两侧分开,紧接着,面前出现了黑黝黝的长长甬道,一股腥风迎面扑来,好像突然打开了地狱的大门一般,森然恐怖的气息瞬时间弥漫了整个大厅。

三个人都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面面相觑。

"我下去看看。"宫崎晴秀看着两个女孩子,紧了紧手中的武士刀,"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然而,就在他堪堪打算走进地道的时候,却被身后的语音蓦地吓住了脚步:"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晴秀回过头,有点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沉着的冬马和纱:"刚刚...是你在说话?"

尽管听到的是那种熟悉的,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嗓音,然而对于使用这种嗓音所传达的含义,却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喂!不要无视我到这种程度啊!"明显火大的语气很清楚地彰显了女孩的愤怒。

但也同时证明了那个混血种并不愿相信的事实——

他并没有产生幻觉。

"我不是那个意思。"晴秀连忙说,"但问题是...你要一起去?"

"我说,我和你一起去。怎么,我的语法有问题吗?"和纱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用那种镇定地、却也是不容置疑地语气。

"所以说你那种过度的斩钉截铁是怎么回事啊喂?"宫崎晴秀忍不住提醒道,"我有好好说明过的吧?这种秘道大都是领主修建用于应对战争或者刺杀的逃生工具,所以很可能里面设计了非常厉害的阻敌机关,更可能出现丧尸,甚至是比丧尸更恐怖的生化怪物,你居然说要一起去?"

"有问题吗?"和纱稍稍提高了语音反问道。

所以对于少女的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固执...

"当然有问题的啊!这下头有什么我们谁也不清楚,万一真的遇到危险的话,我不一定有能力照顾得过来你。"宫崎晴秀也只能以更高的音量来反驳。

"...这算是在担心我的意思吗?"

不过,也正是因为太过高昂的音量,所以即使以混血种过人的听力,他还是忽略掉了在自己说话的时候,从和纱那微微煽动的唇畔,以极低的、含糊不清地语音吐出地这句话。

"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嗯?哎?"

"总,总之!不过就是丧尸而已..."

"不过就是丧尸而已?"虽然重复了同样的话,但截然不同的语气已经很好地表达了混血种此刻的心情。

然而...

"放心吧,"冬马和纱却仍是那么地自信满满,"我有应对的经验。"

"诶?"宫崎晴秀蓦然一怔,"你有...应对...的经验?难道说,你以前碰到过同样的情况?是在哪里发生的吗?还是..."

"不是。"少女镇定自若地打断了对方的猜测,"因为在家的时候有好好地玩过《生化危机》的游戏..."

"拜托,我说!"宫崎晴秀险些没当场晕倒,"这可不是你勾勾手指头,动动鼠标就能完成的游戏场景啊!弄不好就是真的要死人的啊,能不能有点这方面的基础觉悟啊。你..."

"放心吧。"

"放心?怎么可能放心...你真的是...根本就不明白事情有多严重啊!"

"我会照顾好自己..."

"这种如同教科书般的,分手前的经典台词可不是用在这种场合的啊喂!"

"我说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能够好好照顾自己,这种话是对具有正常自保能力的人说...诶?"

被硬生生掐断了后半句的驳斥不由自主地戛然而止,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宫崎晴秀,呆若木鸡地看着指着自己咽喉的刀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因为那是他自己的武士刀——前一秒钟还被紧紧攥在自己手里的菊一文字则宗闪着幽幽寒光的刀尖...

可是就在一眨眼都不到的功夫里,这把跟随着自己许多年,几乎从不离身,更是从未被夺下的武器,就不知何解地到了冬马和纱的手上。

然后还要非常叛逆地对着自己的咽喉狞笑...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和纱缓缓收势,把刀柄重新塞回石化当场地男生手上,"我也是混血种,掌握着能力'时零';的混血种。而且拜之前的原因所赐,我被稀释的血脉已经稳定下来了,所以如今已经可以很稳妥的运用能力了..."

宫崎晴秀无言以对。

他还真是忘了——对于能够短暂操纵时间的能力"时零"来说,暂时地定格时间,然后从对方的手里拿走武器,再从容不迫地架在原主人的脖子上...

这一系列说起来有点复杂的动作,对于少掉了这一部分时间的他来说,变成瞬间切换的画面,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当女孩以"这样子可以证明了吗?"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时,除了长长地叹息,宫崎晴秀也实在不能做出其他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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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甬道在脚下不断地延伸着,尽管空旷地脚步声一直在触耳惊心地刺激着早已紧绷地神经,但深入秘道的探险二人组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

"我说,就这样把英梨梨一个人留在上面真的可以吗?"想问的问题明明不是这个,但对于身边少女的沉默不知如何开口的晴秀,只能采用了这种没话找话地切入。

所以对于这种突然问出的,不着边际的问题,和纱也只能以"刚刚不是还以'上头比较安全,下来要面对未知的危险';为由要我留在上面吗?"这样莫名其妙地眼神看着他,不发一语。

"我,我的意思是..."于是,终于被少女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地晴秀,开始浑身冷汗地想要解释。

"没关系,她会照顾好自己。"和纱回答道,"你别看她穿着体育服,还戴着高度眼镜,总是把自己搞的那么一副废材的打扮,事实上,在柔道大会上她可是轻松地给他们学校柔道部队长送过鸭蛋的。"

"诶?有...这么厉害?"晴秀有点儿意外。

"呐。很正常的,因为她经常挤公交车去上课的嘛。"

"额。撇开你们这些资产阶级的大小姐为什么会去挤公交车这个问题暂且不提,挤公交车和柔道技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晴秀问道。

"嗯?你不知道?"和纱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因为挤公交是一项集散打、柔道、瑜伽等多项体育运动和健身项目于一体的综合性运动呐。"

"啊,哈哈...呵呵...嘿嘿..."

"现在再来说说刚刚被你撇下的问题。"和纱不依不饶,"什么叫'你们这些资产阶级的大小姐为什么会去挤公交?';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种平时娇生惯养,出入前呼后拥,倚仗财富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的没教养的人吗?"

"额,那个..."

"嗯?!"

于是,始终找不到话题地切入点,更被少女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地晴秀,也只能结束掉这个有点儿过长的前置,投出了笔直的牵制球:"对了,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之前不是说要呆在家里练琴,每天10小时的程度吗?"

"劳逸结合不知道吗?偶尔出来感受一下大自然也是一个音乐家自身的修养。"不过,对于这么不合场景的问题,和纱还是使用了仿佛被挖到心理阴影般反击作答。

"那干嘛打你电话都不接?"

"专注古典音乐的时候不能被俗事沾染,否则演奏出来的音乐就无法达到清新脱俗的境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居然不知道?"

...

于是在各种意义上,对话都有点进行不下去的二人,只得继续沉默前行。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女生惊恐的尖叫!

"呀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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