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声
“嗯哼哼～”
胡桃牵着程源回往生堂，一路上哼着小曲儿。
还没到深夜，街道上人来人往，时不时就有小贩在街边大声吆喝。
“啊，椰奶还没买！”胡桃听着吆喝声，突然反应过来，低下头看了眼左手。
“我先去那边买瓶椰奶，等我一会儿哈。”
程源微笑回答道：“好的堂主，说起来明早我还得给七七送去。”
看着胡桃避开行人朝街对面小跑去，程源举起右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熟悉的香味啊，程源心想着。
天上明月高悬，星河流淌。
程源抬头看着，总觉得有些陌生。
独在异乡为异客，而自己甚至没有能够回去的机会，却在这边开始建立起新的羁绊。是不是太狡猾了一点，
鲜红的冰糖葫芦伸到程源眼前，程源顺着冰糖葫芦看去，可爱的女孩子右手挥着冰糖葫芦，露出可爱的笑容。
“给，餐后甜点。”胡桃嘻嘻笑着。
程源用右手接过，看着眼前的女孩露出一丝错愕的表情，心里有如刀割。
“谢谢堂主。”程源微笑着回应道，朝冰糖葫芦咬了一口。
入口是浓郁的甜味，甚至有些太甜了。程源嚼了两下，果肉自带的酸甜柔和了糖浆的甜。
并不是记忆中的冰糖葫芦，毕竟这边没有山楂啊。
“咿，还是有点太甜了。”胡桃捂着嘴吐槽道。
“不过总算是感觉不到那道清心炒史莱姆凝液。明明闻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吃起来居然是这种口感，香菱的厨艺是越来越高了，以后她不会能把这玩意做成饮品来报复我吧。”
看胡桃苦着脸在那哭诉着，惹得程源不禁发笑。
“哈哈，堂主这是干了什么，让那位香菱这样子搞你。”
胡桃寻思了一下说道：“我也就是让小飘穿过她身体到面前做鬼脸，然后在她耳朵边喊了一声而已啦。明明我都等她把菜做完了的说。”
程源思考了一下那种场景，替香菱打抱不平地说道：“突然这么搞一下确实挺吓人的啊。话说，普通人能看到小飘的吗？”
“香菱也有神之眼啦。普通人倒只能看到小飘的大概轮廓。”
胡桃啃完了整个糖葫芦，小飘突然钻出来，对程源张牙舞爪。
“别闹呀，乖，快回去。”胡桃右手揪着小飘的尾巴，不让它扑到程源身上。
程源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胡桃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空着左手。
“到家啦。”
胡桃停下脚步，眼前是熟悉的往生堂。
女孩背过手看向程源，笑嘻嘻地说道：“早些休息吧，今天总算能躺在舒服的床上啦。”
女孩率先朝堂内走去，走向自己的房间。
“堂主——”
女孩迅速转过身，期待的看向程源。
程源挠挠头，说道：“那个，椰奶还没给我呢。”
胡桃垮下脸，从神之眼空间中取出椰奶，没好气的递给程源说道：“给，你的椰奶！”
程源抓住了胡桃伸出的左手，将女孩拉到自己身前。
“胡桃，我很开心，在这个世界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你。”
“在那个篝火的夜晚，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和那个女孩结婚。”
“而我也足够幸运，能够和你一起度过这几天，能够收到你的玉镯。”
旋即，程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但是，但是，我毕竟来自另一个世界，我的一切都在那边。”
“我很想开开心心的和你一起冒险，一起生活。”
“我做不到，我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那边，以至于这一段时间，死亡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哪怕是那一次跳崖也是这样的。”
胡桃眨了眨眼，右手轻抚着程源的脸庞，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可是，带上玉镯之后，我突然不想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想好好地活着，找不到回去的路也不要紧，有胡桃和我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够了。”
“而我们之间，最开始的信任就是一场谎言，我并不是相信胡桃才跳下去的，一想到这，我就害怕，怕胡桃你发现我不是我，就会离开我。”
“但是，即便我可以骗自己，我不想骗胡桃。”
程源无助地看向胡桃，胡桃一记手刀打来。
“笨蛋，”胡桃看向揉着脑袋的程源哼道。
“谁跟你说是跳崖我才开始相信你的啊。”
“欸，不是吗？”
“当然不是啦！”胡桃狠狠瞪了眼程源，凶凶地说道：
“你觉得我是那种带着路人随便跳崖的人吗？”
“那是什么时候…”
胡桃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也是那个晚上啊。”
“你当时跟个落汤鸡似的从外边进来，却对我没有一点防备呢。”
“额，可能是因为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
“闭嘴！”胡桃面色不善地盯着程源说道。
“分辨一个人对我是否有戒心我还是做得到的。那时候的你和路边的野猫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戒备。”
“但是那天晚上，你枕着我的枕头睡得很香。那时候才是我开始信任你的时候啦。”
程源看着胡桃真挚的眼神，沉默了下来。
胡桃左手从程源右手中下滑，握住右手的大拇指，玉镯相碰，辉月下渡上一层银芒。
“没事的程源，我会等你的。”胡桃温柔地说道。
“所以不要急，慢慢想，你会给我一个答复的，对吧？”
“嗯。”程源轻声说着，“一周之内，我一定给胡桃一个交代。”
“要不先换个称呼？”胡桃俏皮的眨眨眼。
“唔，桃子？”
“好普通～那我喊你什么呢？”
程源想了想，说道：“橙子吧，这两个名字在我们那边都是水果的名字呢。”
“好吃吗？”
“都是我很喜欢吃的，很甜的水果。”回忆起两种水果，程源不自觉露出笑容。
胡桃松开左手，再次召出椰奶，递到程源的手上。
“明早可别忘了把椰奶给七七送去。”
“那肯定不能忘。”
“那么，晚安啦，橙子。”
“嗯，晚安，桃子，今晚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