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租房
“如你们所见，老城区比较贫穷，有能力进行基因改造的人占比不足百万分之一。”
进入一幢‘回’字型结构的楼房后，荆杰随口解释着。
“你们来自阿尔法城，正如你们从小所接触的层面一样，多数人一辈子只能在固定的阶层成长和生活，很难实现跨越往上。”
“普通人一辈子就是普通人，按照城市城府规划好的职位工作一辈子，结婚生子，大多数平平凡凡。”说着荆杰看了眼王一尘，若有所指。
“如无意外，人一生中很难逃离一座城市更换到另外一座城市生活，因为船票极贵，普通人工作一辈子都赚不到，除非是进入大型公司，因工作需要。”
“艾斯阿伽亦是如此，他们出生在这里，没有能力实现阶层跨越，没有实力，没法创造大量的财富改变命运，只能按照艾斯阿伽的规则度过一生。”
“城市有光明的一面，就有黑暗的一面。强者霸凌弱者，弱者欺负怯者。这就是艾斯阿伽的法则。”
荆杰带着六人乘坐‘咣啷咣啷’的老旧电梯到达十二楼，随后穿过七拐八拐的通道，来到他的住所处。
一路上，众人见到了混乱、肮脏的住所，见到了正在打架、施暴的恶人，内心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逐渐麻木。
赞美艾斯阿伽......
在阿尔法城接受过十多年基础教育的众人都曾情绪高昂的朗诵过这句话，可是当看到艾斯阿伽的阴暗面时，心中不由得产生怀疑。
艾斯阿伽真的像书本中赞扬的那般伟大吗？
下一秒，荆杰给了众人答案。
“可即便如此，艾斯阿伽很伟大。没有艾斯阿伽，咯尔玛防线被魔人攻破，联区内，能够抵御魔人侵袭的城市不足一成。”
“而这些看似可怜之人，不过是贪婪人性催生出的结果。”
“当人人以为艾斯阿伽充满机遇，大量涌入的时候，就决定了此地的法则，优胜劣汰。”
“待在出生并长大的城市，一辈子做个普通人；还是冒险一试，在恶劣的环境中突破阶层桎梏，实现阶级跨越；如果是你们会怎么选？”
“基因可以逆转，但时间和历史不行，一旦做出选择，即便前路都是痛苦，也必须咽下去。唯独在此地出生的人，没得选。”
荆杰打开自己房间的金属门，侧身让开门口，对众人微笑道：“欢迎来到艾斯阿伽城。”
对荆杰说话内容比较在意的或许只有朱莉与玛乌，其他人根本没兴趣关心这些。
纳特的心中只想着王一尘，而后者早已对艾斯阿伽的情况了然于胸。
荆杰在艾斯阿伽的小屋只有二十多平方，作为暂时性的落脚点，屋内东西很少很简单。
可折叠收纳的床、桌椅，以及凌乱堆放在工作台及柜子上的各种零部件。
从这些小零件的外观不难看出，这些零件都是武器制作的零件，比如枪械、炸弹等。
“随便坐，但东西不要乱碰，有些小玩意很不稳定。”
荆杰嘱咐完众人，对王一尘说道：“几位女士的住所，你恐怕要自己另想办法了。”
显而易见，他们七个人不可能全部安置在一个狭小的房间。
王一尘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压根没进屋，转头走向走廊尽头。
荆杰嘴巴一咧，发出轻轻的‘啧啧’声，感慨能读心就是方便，不用他明说，人家就知道该找谁。
随后，他赶忙跟上，打算趁机占点便宜。
‘咚咚咚’王一尘敲响了走廊尽头的房门。
走廊尽头是个内凹的死胡同，没有灯光，黑暗阴森。
只见合金房门顶部的机械探头转动了一下，探头中央红光闪烁，随后屋内传来开门的动静。
房门打开，是一位脸上满是鳞状烧伤疤痕的高个老太太。
她身高一米九，稀疏的白发微卷随意搭在脑袋两侧。肩上披着白色柔软毛披肩，身穿艳丽的修身长裙，单从穿着打扮这点完全不输一些广告里的女明星。
在她的怀里，有一只浑身遍布倒刺鳞片的黑色小兽，体长约三十厘米，与身体等长的尾巴端部有一个散发着幽深银光的双刃弯钩。
小兽很乖，并没有因为外人的到来而出现异动，依旧盘踞在老太太的怀里，像是在睡觉。
卡丽娜先看了眼王一尘，随后将目光投向后方的荆杰。
“你该交房费了，如果你在明年无法补齐费用，我将没收你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用来抵偿。”
她的声音有些粗犷，完全不似老迈的模样。
荆杰耸耸肩，伸手示意了一下王一尘，看意思应该是‘我来给你介绍租客了’。
“卡丽娜夫人，我想租两间干净的房间，给我妻子和朋友住。”
卡丽娜点点头，瞄了眼王一尘崭新的手环，问：“租多久？你打算用什么支付？”
“我打算一直租下去，这个可以吗？”王一尘伸手从腰间的收纳盒里拿出一块五厘米宽的金属银正方体。
金属正方体边角圆滑，外观光泽，看起来是某种纯度较高的贵金属。
果然，当卡丽娜看到此物之后，浑浊的眼眸抖动了一下。
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转头回到屋内戴上了机械手套，又拿了一把探测枪，才回到门口。
伸手从王一尘手中接过金属块，并用探测枪打了一下，探测结果令卡丽娜吃惊的同时也感到欣喜。
“这东西可以买下整栋楼。”卡丽娜看着王一尘的眼睛说道，仿佛是在推辞，但却没有放手的打算。
“我只想在艾斯阿伽有个落脚点。”
卡丽娜点点头，转头回屋拿钥匙。
“你们可以永远住下去。”
“谢谢。”
显然，这个你们肯定包括了荆杰。
阿毓水晶虽然价值极高，但并不是最贵的矿物。在众多贵金属中，还有一种制作核心部件的常温超导材料，稀有且珍贵。
卡丽娜夫人还算厚道，荆杰隔壁的房子要大很多，像是由三间标准房打通的，有一间大客厅及两间卧室，拥有三倍标准房的面积。
众人经历了多日的跋涉与波折，如今终于有了落脚点，顿时倍感疲惫，哈欠连连。
安顿好一切，王一尘起身对几人道：“我出去一会儿，顺便给你们带回来一点吃的。”
纳特微微一笑，点点头，没有硬要跟去，因为她知道如果王一尘不想带她去，就肯定有王一尘的理由。
王一尘走出房间，却看到荆杰倚在房门口，仿佛在等待什么。
“从你入城时注视着雕像，我就猜到你要去那，探知了太多人内心的秘密，拥有许多人的记忆并不好受吧。其实，来艾斯阿伽十几年，我还从没去过那里，一起吧。”
“我想你留下保护她们。”王一尘停下，无奈道。
“放心吧，卡丽娜夫人可不会让她的财神爷一家出事，没人敢在卡丽娜夫人的地盘闹事，你难道没发现，这一层没人敢吵闹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