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病了
目送华严进入拐角，负责检票的中年男子忽然回头对身后的男子说道：“你替我。”
随后，他离开柜台，打开通道里的暗门，进入休息室。
男子点击耳后的按钮，打开通讯。
“目标找到了，与装备碎片上血迹的DNA序列完全一致。”
“恩。”通讯器那边传来一声有些敷衍的回应，不过，中年男子还是从字里行间听出了‘满意’两个字。
“按原计划接近目标，小心点。”
“是。”
......
华严进入演唱会场时，演唱会刚开始。
台上，莉迪亚正演奏着她最拿手的歌曲。
整个会场呈圆形，观众席一共分六层，能容纳三万人。
而旋转大舞台位于会场中央，为了照顾高层观众，保证现场演唱会的效果，在空中会有放大五十倍的全息立体投影。
舞台上，莉迪亚又跳又唱，巨大的立体投影也将其动作百分百的放大还原，且延迟不超过半秒。
今天的莉迪亚穿着蓬松的粉色超短裙，裹着白色长袜的长腿不断舞动，引得现场观众不断传出尖叫和哨声。
裙子这种东西在世面上很少见，因为功能性很差，华而不实，不恒温，也没安全性，一般只有展出或者舞台演出时能够看。
不过，华严以前听说短裙这东西在市面上属于热门畅销品，甚至有很多男士都会偷偷买来穿，不知道是真是假。
华严的票竟然还是靠近舞台的前排，他怀疑莱尔给他的门票200玛根本买不到。
看着舞台上奋力表演的莉迪亚，华严起初很兴奋。
这是他最靠近莉迪亚的一次，距离不超过二十米，他甚至能看到莉迪亚被汗水打湿的长发狼狈的粘在脖子上。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疲惫感涌上心头。
昨天没睡好，囫囵吞枣休息了两三个小时；
白天倒是补了一觉，但也没休息多久。
连续两日的疲惫在华严大脑高度兴奋刺激过后，逐渐涌上，让他难以招架。
不过，现场非常吵闹，周围到处都是粉丝合唱和打节拍的喧闹声，他就算想睡也难心。
于是，华严目光呆滞的座位上，默默看着莉迪亚又换了身漂亮的长裙，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很好看，可是，他完全激动不起来。
不知道是自己太过疲惫，还是太自我感觉良好，华严总感觉舞台旋转到他这个方向时，莉迪亚的眼神会在他身上停留半秒到一秒的时间。
“她看我了，莉迪亚她看我啊，啊~~”
“滚蛋，她看的是我！莉迪亚，看我，快看我......”
耳边是周围男青年们兴奋的尖叫声，一个个像发情的野兽，渴望吸引莉迪亚的注意。
好吧，华严得承认，周围人很多，就算莉迪亚看向他这边，也不一定是在看他，也可能只是为了找镜头而已。
演唱会持续了两个半小时，等莉迪亚挥泪告别的时候，华严突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和那些恋恋不舍向舞台上冲，企图突破健壮安保限制，一亲芳泽的粉丝不同，华严打着哈欠，率先顺着安全通道离开。
现场看莉迪亚也就那么回事，看似无比靠近，实际上最后那二十多米的距离，才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二十多名身材魁梧的安保往舞台周围一站，就像是一堵合金墙壁一样，千万粉丝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
华严将一切归咎于自己精神状态不好，不是莉迪亚不好看，而是他太累了。
离开会场，默默回家，躺在静谧的房间里，恍惚间觉得，还是安安静静的环境好，能美美睡一觉真好.....
“......每天回来就会睡觉，看看隔壁老......”
“天天嘟嘟囔囔，烦都烦死了......”
“今天阿隆说喜欢我，我要不要答应他呢？可是我还是觉得秋哥更好，他家也更富裕......”
“啊啊啊——”
华严怒吼着坐起身，内心的烦躁化为怒火，瞬间爆发出来。
空旷的房间内，回荡着华严的怒吼，然而，除他之外，再无其他异常。
没有别人，也没有任何声音，唯一回应华严的是：嘲讽一般空旷和寂静。
“不会吧。”
华严抱着头，我真疯了？
还是说，这些声音都是别人脑海里的想法？
它们都来自于周围的住户，来自我的邻居？
可为什么我醒着的时候听不到别人的想法，睡着时却能听到？
不，昨天还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那语气更像是对话。
另外，如果真的能听到别人脑海里的想法，那在生物学院的时候，为什么只听到拉斐尔的想法啊，却没听到其他同事的想法，甚至听到学员的想法？
要知道整栋安全大楼也有至少数百人在岗待命呢，为什么偏偏只有拉斐尔？
难不成因为拉斐尔比较傻？比较容易被骗？
华严思绪一片纷乱，拿出身份卡看了眼时间，刚过0时，他又是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差不多就是刚入睡。
精神状况极度糟糕，再加上心情格外烦躁，华严整个人非常乱。
“不行，这么下去就算没事，也会被大脑里的声音整疯的。必须找出问题出在哪里。”
华严决定再睡觉试试，如果还是和之前一样，那他就必须去医院看看脑袋了。
想到此，他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用了几分钟，焦躁的心情才平复下来，随后疲惫很快将他吞噬。
“累死了，那个老不死的真是把人当机器一样使唤......”
“这栋楼怎么突然来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人，带着保镖，还都穿着【利剑】作战装备，那么有钱还用得着申请免费住房吗？”
“莉迪亚终于来阿尔法城开演唱会了，可惜买不到票......要不要付费点播，顺便奖励自己一下？”
......
大量信息涌入脑海直接将华严吵醒，疲惫和烦躁再次将他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
“果然，一睡着脑海里就会有声音。”
看了眼时间，才刚过了不到二十分钟，等于说是他刚进入睡眠状态，那些声音就不受控制的灌了进来。
然而脑海里的声音是否是别人心中的想法他没法确定。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确不太正常。
连续两天没怎么休息的华严太累了，照这么下去，他绝对会疯，甚至会死。
他决定了，等今天下班之后，他要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囊中羞涩，不过，只做个简单的检查，不治病应该花不了多少点数。
而现在，哪怕知道进入睡眠之后，脑海里里会涌出很杂乱的声音，他依旧要尽可能多休息一会儿。
于是，疲惫又烦闷的华严再次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