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真白
“地下黑市？”
陈言一怔，在他从原主记忆中继承而来的记忆，自从科技大爆发之后，人工智能监测系统普及，每一个出生公民的信息都被录入并上传到云端数据库，人工智能监管下的社会犯罪率急剧下降。
黑市这种搬不上明面的东西，在人工智能系统的监管下，怎么还可能存在？
“小子，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有生灵的地方就有利益争端。人工智能并不是万能的，即便它的监管系统再强，但它幕后的操控者也是人，也有着无法触及到的阴暗角落。”
赵磊轻描淡写地说道：“地下黑市，就是这样一个无法被人工智能所触及的黑暗角落。”
“可是，如果真的无法触及，那赵叔你又是怎么知道李承恩的隐藏身份的呢？”
陈言沉默片刻，一语中的地指出了赵磊语言和行动之间的漏洞。
与其说地下黑市是人工智能监管系统无法触及的一片黑暗地带，倒不如说是故意而为之，让人工智能监管系统默认地下黑市存在，缔造出这样一个可以掌握在手中的黑暗地带。
赵磊闻言笑而不语，眼神中透漏出一丝隐晦的满意。
越野车一路狂飙，很快来到一栋不起眼，看起来像是正常住宅的小区。
工作人员将李承恩的尸体运下车，赵磊和林夕儿则带着陈言前往东边的一栋“回”型建筑。
刷开门禁，三人步入其中，走廊内只有零星穿着便服的工作人员不紧不慢的穿梭往返，看起来异常冷清。
“这栋楼内是管理局提供给各个行动小队的办公室，但是因为行动小队处于次一线战斗序列的特殊性质，每天都需要处理各种各样的神秘事件。
所以包括我们所在的076小队在内的十二支在郧西城内都有着各自的驻点，久而久之这里就闲置下来，除非是一些不可避免的公事，否则大家基本上不会回来。”
林夕儿在一旁给陈言普及着有关神秘管理局的信息，“这次之所以来这，一是因为遭遇了李承恩坠楼案，调动了管理局的行动队。二就是这次案件由我们发现，根据程序将由我们076小队对此案负责，需要来管理局进行权限认证。”
她话音落下，赵磊接过话来：“第三就是因为你这个小子，因为在成为超能者后，你自身的生物信息和部分基因序列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需要来到管理局进行信息登记，重新进行生物信息采集，否则你将成为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黑户’。”
原来如此，长见识了，长见识了……陈言恍然地点头。
076小队的办公室门被打开，整个办公室大约有百平米，几个工位零散的排列，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让我找找权限申请表格放在哪了？真搞不懂既然有镜的存在，为什么还要搞纸质文件申请，一切都线上申请多方便……”
赵雷抱怨着，在各个工位上寻找文件。
“你跟我来这边。”
林夕儿拍了一下陈言的肩膀，后者闻声跟上，两人越过排列的工位，来到办公室的尽头。
林夕儿在墙上连点，只见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在无声间裂开，露出一个通体洁白，墙体完全由合金铺就的房间。
房间中心是一张床。
“进去，把衣服脱了。”
林夕儿推了一把陈言，开口说道。
“啊？”
陈言踉跄了一下，他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林夕儿：“夕儿姐，这男男女女共处一室，还脱衣服，不太好吧。”
“呵，谁跟你说要男男女女共处一室了。”林夕儿瞥了一眼那张床，“那是最新款的生命摇篮，可以对身体进行全方面的监测和治疗，同时也能够采集你的生命信息进行上传。”
林夕儿将门关上，待到最后一丝缝隙合实的前一刻，林夕儿的声音传进房内。
“镜，他交给你了。”
声音落下，陈言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道目光注视而来。
他转身看去，看见了一名全身穿着白衣的少女。
对方面容姣好，五官逼真灵动，银色短发发尾微微飘动，给人一种清新出尘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陈言在看到镜的瞬间，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您好，陈言先生，我是镜。”
镜双手置于腹前，冲陈言微笑着说道。
“你是人工智能？”
“您可以这么理解，我脱身于方舟系统，专供于处理有关神秘和异种的所有事件。”
她解答了陈言的疑问。
“现在我该干什么？”
陈言着手脱去自己的上衣，这套衣服还是在招魂世界内罗杰借给他的。
“您需要脱下全身上下的衣物，然后躺在治疗台上，后续我将启动系统，对您进行相关的检测。”
“全身上下……内裤也要脱吗？”
陈言的动作一顿。
“您可以选择保留。”
镜微笑着回答。
“好。”
陈言解开腰带，忽然他的动作一滞，目光落向对面的少女：“你能不能转过去？你看着我脱衣服，怪不好意思的。”
“陈言先生，我只是一个智能意识，您完全不需要担心，”镜的表情变得严肃，继续道：“当然您执意需要我离开的话，我会尊重您的选择。”
“那还请你回避一下。”
陈言正色道。
“好的。”
镜微微点头，下一秒她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
终于走了，虽然是人工智能，但是也不能被盯着脱衣服啊！我又不是暴露狂……陈言松了一口气，麻利的脱起衣服。
房间角落，一处不起眼的合金缝隙微微拉开，细小的探头聚焦对准了陈言。
“真白啊……”
一个声音，在无形中小声感叹。
……
脱去衣物只剩下短裤的陈言躺在床上，他轻轻呼唤了一声镜。
后者面无表情地出现，她手掌翻动，床边的合金地面向两侧拉开，一台科技感满满地仪器从地下升起。
仪器伸出狭长的探测手臂，一道光线从上到下在陈言身上扫过。
“心率监测完成……”
“身体指数监测完成……”
……
“基础生命体征正常！”
看来我还挺健康的……陈言暗暗庆幸。
探测手臂落下，弹出一根细小的针管，扎进陈言小臂。
殷红的血液抽出，流入仪器内进行检测。
“滴滴滴滴……”
下一秒，尖锐的警报声突然自仪器内响起，整个房间也变成了代表危险的红色。
“检测到危险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