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离间
薛仁杲在这里,简直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竟然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女公子说的是哪里话,好像说出来就像我们故意要为难你一样。”
“我们也很为女公子的孝心所感动,但是这白色的老虎皮本来就是一件难得的宝物,既然是宝物那就应该有宝物的体统,我若是卖给你们低价,那不是故意损害市场规律吗?”
“到时候别人的货砸在手里了啊,卖不出去养不起老小,罪过可都在我这身上。”
李秀宁听到这句话,突然感觉这白虎皮也不太想要了。
正在这个时候,薛仁杲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也是,这也是为了女公子的孝心嘛,这老虎皮也不多卖,就一万两金子,这个价格可是一个合适的价格了。”
“一下子降了那么多价格,只有原来的一成了,女公子绝对不要把这个事情给说出去啊,说起来我可亏大了。”
李秀宁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这白虎皮值不值一万两千金子?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就是一个面子而已。
可这样的一张白虎皮代表的面子,在那些达官贵人家,甚至是在那些皇家贵族的心里,是绝对值一万两千的。
但是,她拿不出一万两金子,她也想不到,以前有一些世家大族子弟跟她来往,跟她认识的时候,甚至愿意把一些宝物都送给她。
但是面前的这个薛仁杲,摆明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但一点都没有把这宝物送给她的那种感觉,刚才还对她开了个高价。
让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今天已经连续两次这样被拒绝了,让李秀宁都有点想回去照一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容貌是不是出了大问题。
她又实在说不出口,毕竟这薛仁杲确实是用一个合适的价格把这老虎皮卖给她。
问题是她没有一万的金子,李秀宁开始还以为,如果面前的这个薛仁杲懂事的话,可能一千两金子就卖给她了。
一千两金子,虽然她也没有,但是旁边的这个柴绍,肯定很愿意为她出一千两金子的。
可若是一万两金子,那旁边的这个柴绍就未必舍得出了。
何况一万两金子就算柴绍舍得出,这张白虎皮也不该送给她,否则这个事情传出去,那就是一个笑话。
或者有些人当面会夸赞这个柴绍为了佳人愿意出那么多的金子,可是背地里柴绍还是一个笑话,那个东西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到如今,薛仁杲这话都已经说出来,人家价也降了,她要是不买,反倒有点像是在耍对面的这个薛仁杲。
只是看到这李秀宁脸上再次挤出了尴尬笑容说道∶“世兄,在下确实是没有那么多的金子,不知道世兄能不能再降降价?”
薛仁杲脸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他抚摸这张白虎皮,“这白虎皮,可是来得非常不容易。
“当时我们被白虎袭击,兄弟们亲力合作,不知耗损了多少时间,我们才把这白虎皮拿到了手里。”
“我们甚至还折了好几个兄弟,我们能都等着把这把虎皮卖出去,换成了钱,好补偿那几个兄弟的家人。”
“我跟你说,当时这个情况可危险了,当时我一个滑铲,哦,不!当时我们刀枪在手,一拥而上,才把这白虎给降服住了,最后把它弄死了。”
“这个价格实在是不能够再降我们也很是能够理解女公子对父亲的孝顺,但是我们也得为兄弟们着想着想。”
李秀宁这个时候已经不想说话了。
她看着这薛仁杲身后的那些士兵,这些人看起来一个两个的脸上干净的很,连一点点擦伤都没有。
要是说他们经过了一番激战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何况这老虎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显然就是面前的这个薛仁杲,一个人把这白虎弄死了。
李秀宁刚才听到这薛仁杲还说漏了一个滑铲?
也就是说,对面的这个薛仁杲,一个滑铲就把这头白虎给弄死了。
现在李秀宁听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面的这个薛仁杲的武力肯定高到令人惊讶。
李秀宁心里暗暗的把这个事情积累起来。
虽然薛仁杲也是大隋的将领,李家也是大隋的将领,但是这个李秀宁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始终都会觉得两家人不可能一直都是同袍,以后肯定会有对战的机会。
那薛仁杲还在那里继续说着,“女公子实在是没有带足够的钱财,又或者说一时之间手头有点紧,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大不了跟旁边的这位兄弟借一借就行了。”
李秀宁看着薛仁杲伸出的手,指着旁边的柴绍。
柴绍听到这话,脸上突然就胀得通红了,他刚才已经把两边的人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薛仁杲实在是不当人子,动不动嘴就是一万两金子,这一万两金子哪里是那么好搞过来的。
他以为这是什么?以为是地上的石头吗?捡多少就有多少?
他也没有一万两金子,就算是有,他也得把手上的所有东西,包括马匹,包括一切值钱的东西,全部卖出去,也才不知道能不能凑出来。”
就这样把这金子借给前面的李秀宁,那不用多想,他柴绍在外人的口中,肯定会被当成一个傻子的。
就算是柴绍忍得去当这个傻子的名号,可是以后这李秀宁会怎么对他?还会不会跟他那么亲近,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了。
这个时候柴绍低下头,不知如何面对李秀宁,开始一言不发。
这李秀宁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她原本心里还怀抱有一点点的希望,现在她的希望破灭了。
这个时候就听到了对面的那个薛仁杲仿佛是自言自语。
“还以为是个豪爽的,想不到也是个吝啬的,居然想追人家女公子,连这一点浮财都不舍得拿出来,呸!真是让人不耻。”
这两个人抬起头再看向薛仁杲神,这薛仁杲又恢复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过,让这两个人有气也不知道往哪里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