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走散)
前天有一队上百人官兵途经她们所住的石窖,并在不远的石坡扎寨住了一宿,这山岭荒僻,鲜少有大队人马闯进,虽然不知他们为何途经此地,这些人也未对她们的生活进行干扰,可江湖经验颇丰的叉婆仍是对他们留心了。
“姐姐,姨母,外边下雪了……”郑儿怀里抱着一堆柴火,这是今天劈的,因为变天了她才抱进来。
“什么?”叉婆蹙眉惊呼。“不妙啊!”
“怎么了?”任敏缺心智,为叉婆分忧的只有郑儿这个丫头了。
“把兵器、银子、粮食,还有些值钱的东西都收到后室,完了用枯木材将石门掩上。”
“好的,姨母。”郑儿害怕自己被再次遗弃,所以乖顺的将所有事情做好。叉婆知道这妮子聪慧,所以平日里只叫她干活却不教她任何防身的本领。
这些人没有吃的,大概会找到这里,该如何应对这些人呢?他们三个女流面对这些糙汉子,是用巧计蒙混过关还是来场硬的?叉婆被此事烦琐的来回踱步,可任敏却平静的守在火旁凝望那只翡翠簪子,叉婆为此有些生气索性就一把夺走了,“你呀你……哎!”
“给我……”任敏委屈巴巴的,鞭子就在身上可她不会跟熟人动手。
“会给你的……把鞭子也拿来,山上来了一批人,等他们走了,这两样我马上还你。”
任敏倔犟的摇头,簪子是信仰,可是没有黝金鞭她便没有安全感。
“听话,把鞭子给姨娘保管。”
“不……”她知道她傻她笨,除了这两样东西她还有什么。
“敏敏,早知道我就让你跟他走了。郑儿说,罗烈要去天山,等那些人走了雪地融化了我就带你去找他。乖,把鞭子给姨娘,姨娘对你母亲发过誓绝对会保护好你。”
“不……”簪子拿走就算了,要她交出鞭子,绝不可能。
“敏敏…”叉婆继续好言相劝,可任敏却置若罔闻的行至一边,她躺到卧榻上将脸对着石墙,袖口里的鞭子亦被她紧紧压在身下。
一夜的暴风雪过去,山间的路终被大雪覆盖。一早醒来叉婆就神经紧绷,她不想这些人找来,可饥寒交迫之下山上的一群士兵肯定是大范围搜捕猎物了。昨晚留下的一些麦麸饼、牛肉干在早上被她们三人瓜分个精光,放眼望去现在窑洞里可真没什么了。
大雪天天寒地冻,叉婆和郑儿坐在篝火旁取暖,而任敏却在磨一柄尖刀,小刀看着不起眼却异常锋利,她虽笨却也敏感,山里来外人了,早上才起来叉婆就一再强调让她把鞭子藏好些。
“这儿有个洞,进来,跟进来……”茫茫雪岭,百号人的队伍因大肆搜罗而肢解开了。当脚步声渐近,叉婆将手上捻起的灰一把糊在任敏脸上。任敏愣着脸不明其意,不过此刻更让她留意的是从外边来的这一号人。“哈……原来是三个女的……”洞内窜入十个步兵,可叉婆却不想与他们正面交战,她机警的将郑儿一把抱住战战兢兢的询问,“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我们……嗯哼……官爷我饿了,特来找些吃的,你们有什么吃的赶快交出来……”说话的官兵说完就使了个眼色,大伙也就明白了。
“没有……”无论这些人怎么搜、搜出什么叉婆都表现得极度软弱。
“找到一些荞麦……”缸里头的郑儿居然忘了,可是这样才是正常。
“够分吗?”
“不够。”
“这怎么办?妈的,总不能让自己饿肚子吧!看仔细了,还有没有?”
这点荞麦哪能让这些官兵满足,穷凶极恶的他们在窑洞内找不到别的索性发起横来一通乱打乱砸,顷刻间温馨的窑洞被他们捣得破乱不堪。
换作以前叉婆早就三两下把他们解决了,可现如今她不想任敏再犯杀孽,曾经她无数遍期许着这丫头的人生可以重新开始,既然她想不起以前了这不是吗。
“老婆子,东XZ哪儿去了?”
“什么东西?官爷,洞里就这么大,都在您眼皮底下那还能藏住什么?”叉婆怯弱的抱着郑儿,不让她轻易的露脸。
任敏还在磨刀,她只按自己的思想去支配,叉婆都说不动她。她手上的刀只有小指般大小,看上去毫无杀伤力。
“少给老子装蒜了……”士兵说着凶狠的将郑儿扯开又一把将叉婆的衣领揪起,“看这张脸就是个有故事的人……”官兵死盯着叉婆的脸,而叉婆却与他不作对视。
“各位爷,咱洞里实在没什么了,您就饶了我们吧!”郑儿跪地声泪俱下,孰强孰弱很是分明。
“嘿哟,这小姑娘生的不错……”另一官兵搓手缓步朝郑儿靠近,他舔舐着厚嘴唇极尽猥琐。
“爷,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哈哈哈……”洞里充斥着放荡不堪的笑声,叉婆太明白这些臭男人的想法。“各位官爷,大雪覆盖了山路,但老婆子可以带你们下山。”叉婆此刻仍觉得能动嘴皮子的绝不动武。
“外面天冷,先让爷爷们暖和暖和……”这洞里就他们十个,这些人也是同气连枝的想要在这破洞里寻欢作乐一番。
“不……不要,姨母,快救我……”
“这儿还有一个呢,来吧!”一不知死活的伸出手就去抓任敏的头发,可任敏一个机警的反手,再稍微使点儿力就将官兵的手臂拎断,“啊~哎哟!这是个不好惹的…”受伤的这个磕磕巴巴的当即退出这场游戏,“上…先拿下她。”可另外九个人却一致朝她扑将而来。
“敏敏…”叉婆只觉得自己的苦情戏白演了,不过对付这种人‘杀’就完了。
任敏将小刀掷给叉婆然后熟练的掏出鞭子甩开以一敌九,这些新征的步兵没什么过硬的本事,只用了三招就将他们逐个打倒,叉婆在后给这些人了断割喉。
“姨母,有一个跑了。”就是那个受伤的,他倒是溜得快。
“我去追……”叉婆正说着任敏就已经追了出去。
杀了这几个,外面的那些怎会善罢甘休,所以她们要么即刻下山只要么大开杀戒将这些人杀个精光。这里不安全了,她们必须离开,想到这儿叉婆赶紧去后室取出自己的双刀,“郑儿,这地方我们不能再呆了,带上银子和干粮准备走。”
“好的姨母。”
那个兵差的手臂虽然受伤了可腿脚还是好的,任敏顺着这单人的足迹一路快步追踪,追出不多久她就要追上了,官兵见她的身影逼近心中更加慌乱,“救命啊……杀人啦!快救救我……”他慌忙奔向更深处的林子,这处的足迹多了起来。“救命……”官兵一路大叫,后边的任敏追得更紧了,眼看逼近了她利索的挥出鞭子想要速战速决,就这时林子里窜出好多人,任敏一紧张就将鞭子收紧把这个人勒死了,“你是何人?竟敢伤人性命……”
任敏不知道怎样解释,他们提着刀穿着同样的衣服明显就是一伙的。‘好吧!干就完了。’冷冽的空气里,她手中的鞭子拽的更紧了。
“这山上原来还住着人。上,把女的拿下……”这些人都看见她杀人了,所以无需解释,解释没用。
松茸的雪地上,几十个士兵围剿起一个黑衣女子,总兵头本以为胜利在望,可多番交手却未能将她拿下。“一帮饭桶……”一声叫骂后他就自己出手了。
“无论你是谁是何种原因都不可杀人……姑娘还是乖乖受降,老夫的铁砂掌和断金钩可不长眼……”老头的出手固然霸道狠戾,可任敏也不是吃素的,她柔韧的身段的像空中漂浮的鹅毛,老头每次近身出拳打掌她都轻易的闪开了。除了黝金鞭她没有带任何武器,可长鞭只适合远攻,这老头久战沙场不好对付啊!
任敏与兵头在林中一边追逐一边交手,士兵在旁围观将他们包围。叉婆不知找到哪里去了,让任敏在此一人深陷焦灼。
“姑娘若束手就擒老夫可减免你杀人的罪项……”兵头见任敏身手了得又长得这么漂亮实属难得,顿时有些不想杀她了。
任敏虽艺高可内心却是懵懂且痴傻的,她根本听不懂老头在说什么,更不能察觉对方的心理变化。陌生的人物环境只会让她产生过多的焦虑,眼下她不知道怎么做,或许打赢他们她才能走。
“敏敏,姨母来帮你……”这时叉婆赶来了,胆小且手无缚鸡之力的郑儿只能自顾自的躲在大树后观战。
“姨母…”见叉婆来了任敏的心里才稍微平稳些。“死老头子,让老娘来会会你……呀~”叉婆不由分说的冲过去与兵头打成一团,而任敏独自解决大部队。
两个人对抗数十人上百人,如果不使些手段体力定然是吃不消的。“老娘可不想这么跟你玩儿……”叉婆说完掏出一瓶子,一阵黑色瘴毒飘出,兵头闻到味儿还没使上两招便无力昏厥倒地,“兵头……和总兵怎么了?”双方的打斗在兵头倒地的刹那告一段落,那些小兵们纷纷围过来查看询问。“我中毒了。”以多年的江湖经验他很是明白。
“妖妇,你居然使诈……”一正义的士兵为此义愤填膺,可兵头却抬起手让他手下的这帮人就此作罢。“交出解药……”
“哼,以他的内力三五天还不会毒发攻心。”
“你想怎样?”听得出这是一套‘缓计’。
“好吧!老娘索性把事情都讲明白了。我们母女三人久居深山与世隔绝,可今日闯入石窖的十个官兵在大肆收缴后竟还想施暴幼女,老娘虽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可这种事岂能容忍……”
“那十个人呢?”虽有预想却也要问个明白。
“全死在老娘的刀下。”叉婆以毒制胜当真是什么都敢说。
“你……”“怎么……气不过……老娘说了会带你们下山却也没能阻止他们继续作恶,难道任人欺凌就对了?”
叉婆对付敌人的方法郑儿都铭记在心,可任敏却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到底要怎样才肯交出解药?”
“现在就跟老娘下山,到了山下给咱们备上几匹好马,解药嘛……肯定是会给你们了。”
“我们为何信你?”
“照做吧!难道看着你们大人死?”任敏和郑儿还这么年轻,姑娘家总归是要嫁人的,她们都喜欢罗烈那小子,叉婆也想明白了,不管罗烈想要与否把人甩给他就是了。“放心,老娘犯不着取他性命。”
“嗯。”思虑片刻,里头可以主事的兵差同意了这项决策。
这里是叉婆最老的窝点,盘踞在此十几年,下山的近道她就是闭着眼也知道怎么走。下山之路白雪皑皑,可这并不妨碍,若是结冰了才难走。
叉婆带着这些兵差天黑之前就到达了山下,天黑了,眼看城镇越来越近,最后面的两个兵差却悄然离队,他们是去最近的衙门通风报信,这两个女人杀了他们十个弟兄,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走?
“停下……”
“什么事?”
“去找两匹马来老娘就把解药给你。”
“就在这儿?”
“正是。”集镇上人多,一个吆喝还不都是他们的人。所以叉婆只想在寨外解决这一事情。
“你们……去牵两匹马来……”
“是……”
“姨母,不会出什么岔子吧?”往往祸不单行,假使郑儿有这么高超的武艺,绝对是将这些草包全部杀光,这才是一了百了以绝后患。
“放心吧!我们可以全身而退的。敏敏……这个包袱你背着,万一遇见解决不了的就用这个。”任敏这么厉害叉婆还将这些保命的东西留给她,这么想来郑儿就是个外送的没人疼爱的。
任敏不知黑色布袋里装的什么只管乖乖点头,郑儿暗自侥幸:她偷偷拿了几个叉婆肯定没发现。
兵差对村里的百姓强取豪夺弄了两匹马来,而府衙的官兵暗地里正杀将而至。
马牵来了,叉婆让她们二人上马先行,“解药……”“给……驾……”叉婆将解药丢给其中的一个士兵后驾马疾驰而去。
“兵头,解药,来……”兵头惺忪着眼服下解药,本以为毒性很快就解了,却不想刚服药便口吐鲜血暴毙而亡。“不……”他不明白这个妖妇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一夜马不停蹄的逃遁让她们来到了另一个郡县,叉婆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却不想惹下了大麻烦。这位暴毙的兵头不是别人而是和士开的堂兄,他是受和士开差使来此山寻宝的。和士开得知堂兄遭歹人暗算命部下大肆张罗搜寻她们三个,甚至大半个北齐都下达了缉查令,现在的大小集镇都贴满了她们的画像。特别是叉婆,当画像一出更是牵出了几十桩命案,所以她当之无愧的被列为朝廷侵犯。前方还有那么多关卡,她们的路途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了。
叉婆脸上这道深邃的刀疤太容易辨认,当她们下达梁州之际就有人拿着画像去官府指证,密集的丛林里一张大网正向她们铺展开来。待任敏和叉婆察觉动静,这些人已从四面扑来,“蔡京花,我们可是找你多时,束手就擒吧!如若违抗我们可要就地正法了。”
“少废话,打赢老娘了再说……”叉婆说完就干绝不拖泥带水。她在北齐结怨太多,不离开怕是不会消停了。
叉婆和任敏陷于激烈的打斗中,郑儿不会武功,官兵很快就捉拿了她,被团团包围的叉婆挣扎着为了逃命她再次肆意砍杀,任敏也为此陷入恶战,她不知道打和杀之间有什么区别,她现在只想冲出包围圈。几阵激烈的交锋,兵差衙役伤亡惨重,而来的六个捕快也拿她不得。
“蔡京花,你死到临头了,上,都给我上,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朝廷侵犯给我拿下。”县太爷今日亲自督战,他还没见过这般狠辣的婆娘。
“敏敏,如果可以,你先走……”
“不…”任敏的口吻淡淡的,这种情况她怎会弃她不顾?
“啊…”叉婆的胸口被射一箭,是一捕快在场外放的冷箭。“我跟你们拼了……”
见叉婆受伤任敏也不再留手,她飞腾着身子黝金鞭一挥一切势不可挡,受此重创者虽不死却也受了极大的内伤,下半辈子算是废了。
“蔡京花,这小姑娘本大人带走了,你若要提走她就来衙门见我。”
“这小姑娘是个流落的孤儿她与我非亲非故,梁大人要带走就带走吧!”这么久了,叉婆总算有正当理由甩走这个包袱。
“姨母,不要丢下我……”郑儿哭的惨兮兮的,可这里却没有怜惜她的人。
恶战对双方来说都是极大的消耗,到了午时,大家都疲软不堪,奔赴而来的援军即将赶到,叉婆也预感不妙,“敏敏,我们俩一定要有一个脱身……”“嗯。”任敏不知道叉婆又有什么想法,她反正是不懂。“姨母最后说一次,实在脱不开身就用布袋里的东西,你明白了?”“嗯。”任敏刚答应,叉婆就甩出一个烟雾弹,这片场地迅速被黑雾笼罩,随着突发的几声惨叫,叉婆成功杀了出去,等烟雾消散,任敏仍坚持在原地。“蔡京花跑了……”
“先拿下这个……”
任敏懵了,可是鞭子在手,她根本停不下来。她一个人负隅顽抗,就像个不要命的机械。
这一战,叉婆受伤严重,她带不动任敏这个笨蛋,也不想再管郑儿这个毫无关系的小姑娘。马将她带到无人的寂静山岭后停下,失血过多的她因体力不支而跌到地面,她站起身昏天暗地再次倒下后就不知所云了。
任敏的勇猛令在场的男儿生畏,后面赶来的一波是和士开的人,他们带着弯刀铁索很是专业。围来的铁索几个纵横交叉就将任敏困住,任敏拼死挣扎却动弹不得,情绪无法自控的她脾气变得愈发暴戾。最终几经折腾任敏被铁索五花大绑,之后就连手里黝金鞭也被人夺走。
就在这时,陈靖杀来,他带着紫菱和哑奴毫无防备的打乱了和士开的计划。
自上次引渡了修罗的气血经脉重铸,陈靖已然成了魔体,所以这些凡体之躯与他而言不过尔尔。
“你是谁?”来的这位白衣少年立于半空中显然高人一等。陈靖轻蔑一笑随即抬起手将这些盘中餐腾出地面屏气吸纳,这些人颤动着双手承受着被逐步蚕食的痛苦。
任敏脑子里一片空白,正当她遭受吸食倍感虚脱时哑奴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那么多人打她一个,真是太不公平了。’
一次吸了那么多有些吃不消,陈靖回来后就加紧闭关调息,所以剩下的事都交由紫菱。“主人只是想挫败一下和士开,并没有说让你救下这个女人。”哑奴听到紫菱的训斥只管跪地接受惩罚,“罢了…主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哑奴点头,这会儿紫菱才察觉少了个人,“轻羽呢?”
“在呢,我回来了。”
“跑哪去了?怎么不跟紧我们?”
“你们太快了,我跟不上。”廖轻羽气喘吁吁,“你看,我捡到了什么?”廖轻羽说完亮出自己的收获,是一条黑鞭。
“你要喜欢就拿着防身吧!”“嗯。”廖轻羽的脸没有再继续溃烂,只是布满了疤痕,她自己觉得难看,所以一直罩着薄纱。
被五花大绑的任敏身上有多处小伤,哑奴在室外打了一罐清水,他端到廖轻羽面前用手指了指躺在石床上的人廖轻羽即刻就明白了,“你让我给她清洗一下?”哑奴点头,廖轻羽闲来无事也就去了。
水可能是太凉了,才把脸擦干净她就惊醒了。任敏瞪大双眼挣扎着坐起身来,她很难受,于是牟足了内力要将铁索绷断,“啊……”她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没事的,你不要怕,我们都是好人,等主人出来了我们就给你解绑……你不要这样,你越这样就会越难受……你饿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廖轻羽耐心询问着,她轻声细语,细致且不失温柔,可尽管如此也止不住任敏的暴戾。她不想受任何控制,她想要绝对的自由。
“紫菱,她很不舒服,我们给她解绑吧!”
紫菱没说什么,她一个冷眼,走过来后就呼了两个嘴巴子。任敏暂时安静了,她不再焦躁,却转而变得愤懑。
“紫菱,没必要这样吧!”廖轻羽诺诺的说着,这样的紫菱是让人有些害怕。
“看什么?再看…就剜了你的双眼……”
任敏从没见过比她还嚣张的人,她站起身一个疾冲便将紫菱压倒,紫菱在地上几经翻滚,起身后就将任敏拍晕过去。“等主人醒了再好好收拾你。”
“我叫廖轻羽,你叫什么名字?……吃点东西吧!我喂你……要不要喝水……你不要这样……”当任敏再次醒来便消停了,她不哭不闹不吃不喝,体力和精神也随之耗尽,廖轻羽心软总是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妄想改变她的意图。
“廖轻羽,你真的很烦。”三天了,石头都开花了,能不烦吗?
“我是怕她死了。紫菱,她为什么不说话呢?”
“不知道。”紫菱背过身不想理会这个笨蛋。
这时石门开了,陈靖走了出来,“公子……”廖轻羽第一个围上去。
“主人……”
“外面有什么情况吗?和士开的人有没有找来?”
“没有。主人,这个女人怎么处置?”
陈靖走到近处看脸,任敏倒是倔的不予理会。“几天了,还不送绑?”
带回来的女的还是有几分姿色,所以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她那么凶,要解绑你来啊!”紫菱很明显是生气了。
陈靖摆摆头:女人就是喜欢吃酸捻醋,“我看她能拿我怎的?”他说罢徒手掰断一根链子,任敏身上的铁链也就自然脱落。才松绑的任敏瘫软的坐在地上,许久都动不起身。
“姑娘,吃点东西吧!”廖轻羽把食物端到她面前,任敏埋着脸抓起烧鸡啃起来。“公子。她终于肯吃东西了。”
“嗯,你们看着她,我出去一趟。”闭关三日他也想出去走走。
任敏很快恢复了体力,她也想走,可是三个人看着她她怎么走得了。陈靖出去不多久就回来了,这时廖轻羽兴致勃勃的拿出黝金鞭给他过目,“公子,轻羽得了个兵器,你可以教我吗?教会了廖轻羽就再也不受公子保护……”
“姑娘有事吗?”就这会儿任敏悄然跟到了廖轻羽身后。对于陈靖的发问任敏摇了摇头,却又趁其不备夺回了鞭子。“姑娘……”
“我就知道她不对劲。”陈靖疑惑紫菱顺势补充一句。
任敏后退再后退,等到有点距离了她才甩出鞭子立威。
“哦~这鞭子原来是你的……”陈靖明白了,可见她收起鞭子又一步步的后退,看得出这是准备离开。
“主人,让她走吧!”
“你说呢?”其答案当然不是了。紫菱欲出手陈靖却拦下,“我来。”他最喜欢驯服女人的过程。
“姑娘,陈某人希望你留下,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他什么意思她可不明白。这一时间双方有些僵持。
“她不愿意……”“闭嘴……”廖轻羽代她说了却引起陈靖的嗔怒。下一刻他的攻势便开始了,任敏朝着陈靖渐近的身影就是一鞭子,“性子很烈……”陈靖的幻影术让任敏瞧不出他的踪迹,几个兜转便让陈靖在身后掐住了脖子。“顺从吧!这样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他想干什么?她不明白?现在她该怎么做?……当脑子里一片混乱,她鬼使神差的拿出了布袋里的某样东西朝对方脸上浇去。“啊~我的眼睛……”药水所到之处就如同火烧一般,陈靖紧闭双眼痛楚传感全身。
“主人……”“公子……”廖轻羽和紫菱冲上前,任敏仓皇走开。见任敏逃出来外面的哑奴并未阻拦,他知道里面肯定是出事了遂赶往洞内。“轻羽,你照顾主人,我去把这个妖女捉回来。”紫菱说完追出去,廖轻羽除了安抚不知如何是好。
“扶我到密室。”
“好的公子。”
哑奴冲进来时陈靖已经进了密室,当他赶到密室门口,密室的石门已经关上,这么好的机会……哑奴气急败坏的对着石门使出一拳。
“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半山腰上紫菱终于追上任敏。这里山道窄,到处都是石崖。“妖女,竟然会使毒……”紫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瓶子,“那咱们比比,看谁的更毒?”就是带不回去也要让她一命归西。
两女人过招当然是阴损至极,几番较量下二人皆中了毒,任敏因体力不支还被打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