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马克米莱最后的挣扎

温士顿虽然也是标准的政客，但他是在达成政治理想的同时打击政敌。

他不仅是个政治手腕高超的政客，还是个实干家。

他那一屋子各种改革方案，虽然看起来有些理想化，但至少他敢想，肯想，并且愿意去付诸行动。

那一屋子的改革方案可不是写着玩儿的，在跟布鲁克林与弗兰克斗争最激烈的时期，温士顿都没放弃着手推动教育改革。

在他宣布辞去州长职位的前一天，甚至在上台的前几分钟，他还在推动教育改革。

大部分人或许搞党争，搞政治斗争跟ZZ迫害是一把好手，却没有丝毫执政能力。温士顿是属于即能搞得了斗争又能执政的那种。

布鲁克林当初的愤怒其实有一部分就是来源于此。

他很舍不得温士顿的执政能力。有他在，纽约市的改变看起来困难，但实际上已经简单了许多。换做其他人，想要做到温士顿同等程度，恐怕需要付出的精力跟时间都要翻好几倍。

从布鲁克林回到纽约以后，代理州长就一直想见布鲁克林，但都被布鲁克林拒绝了。

他很想从众多州长候选人里挑选出一个温士顿出来，或者哪怕是低配版也可以。

可惜，他一个都没找到。不要说执政能力了，这些候选人里连个搞政治斗争能跟温士顿相媲美的都没有。

反倒是大都会监狱的典狱长，竟然真的准备参加市议员竞选，这让布鲁克林眼前一亮。

典狱长没有一点儿政治根基，完全可以从头培养起来。

这一届的州长是不用指望了。

现在温士顿离开，代理州长就能磨蹭两年，两年后皿煮党跟共合党必然会对纽约州虎视眈眈，谁能争得纽约州州长职位，谁就可能会对接下来四年的纽约州具备统治地位。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布鲁克林不存在。

现在布鲁克林不仅存在，且将纽约经营的铁桶一样，水泼不进，又正值大选关头，两党大部分精力都投注在大选中，根本对纽约州没什么兴趣。

某种程度而言，布鲁克林的存在反而简化了两党的争端。

他们只需要争取到布鲁克林，就能争取到纽约州了。

布鲁克林很清楚，未来四年是自己发展的重要时期，四年后将迎来对这四年发展的检验。

培养典狱长，就是一步很好的棋。

当初他鼓励典狱长去参加市议员竞选，单纯是为了堵典狱长的嘴，因为他知道希瑟·格肯跟布鲁克林的关系，知道布鲁克林特殊照顾了希瑟·格肯。

再次返回到大都会监狱，布鲁克林先去见了典狱长，说明来意，典狱长没有为难，很痛快地打了个电话，叫来人陪布鲁克林去往死刑监区。

由于代理州长的软弱，等待死刑的犯人非常多，本应十分安静的死刑监区十分热闹，在布鲁克林走过时，一名犯人似乎被死刑的恐惧折磨疯了，尖叫着拿起叉子往自己脖子上捅着，血水狂飙，迸射到监室外面，溅了布鲁克林一脸。

旁边的死刑犯们见状纷纷跑到栏杆前，一边有节奏地尖叫，一边用手拍打着栏杆。

刚开始很混乱，但很快，拍打声跟尖叫声就统一起来，变得十分富有节奏。

狱警们连忙护着布鲁克林，呼叫支援。

很快，一队全副武装的狱警冲了进来。

再后面，布鲁克林就不知道了，他只看见狱警们粗暴地用警棍敲打着栏杆，然后就离开了死刑监区。

典狱长表示非常歉意，并提出可以将德克斯特押到会见室来单独见面，但被布鲁克林拒绝了。

经过死刑监区的见闻，布鲁克林也没了见德克斯特的性质。

他借用典狱长办公室的洗手间清洗干净脸上的血，出来后又要了纸笔，写了封简短的信，没用信封，直接折叠成三叠，交给典狱长，让典狱长代为转交给德克斯特。

信里只说了他的三个孩子的情况。

布鲁克林一直让人关注着德克斯特的岳父岳母，他们对三个孩子很好。

典狱长接过信纸，看也没看就塞进了抽屉里。

布鲁克林将笔插回原位，身体往后仰了仰。

典狱长则扭了扭屁股，端正了身体。

布鲁克林先关心了典狱长竞选市议员的事情，询问他遇到了哪些困难，需不需要帮忙。

典狱长没有客气，直接说了遇到的困难。

他现在比较缺乏宣传渠道，大多数人根本不认识他，而且他的竞选团队也是草台班子，全是好友友情支持。

典狱长知道，这时候客气，就是拒绝布鲁克林的帮助，拒绝布鲁克林的帮助，就是拒绝布鲁克林抛出的橄榄枝。

他又是提供便利，又是假装眼瞎的，甚至在纽约三股风暴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明明身为典狱长，却不跟弗兰克站在一起，为的是什么？

就一句感谢？

为的不就是被布鲁克林看重，被布鲁克林接纳嘛！

布鲁克林认真倾听着典狱长的困难，然后给迈克尔打了个电话。

迈克尔以前是做掮客的，认识许多各领域的专业人士。很快就帮典狱长找到好几个适合的专业竞选团队。

布鲁克林把迈克尔的号码写给典狱长，让他具体事情跟迈克尔联系。

随后布鲁克林又写了鲍勃的电话号码。

“鲍勃快出院了，以后我不在纽约，纽约这边的事情将由鲍勃负责。有什么事就找他。”

这段时间布鲁克林对手中的势力做出了调整。

鲍勃无疑是他的头号大管家，万金油，放在哪儿都合适，但他在华府这边稍微有所欠缺，不如迈克尔提供的助力大。

所以，布鲁克林将他放在了纽约。

波士顿那边则继续由伯克负责。

伯克在法院大罢工事件上处理得很好。

整个事件无论是切入时机还是利益分配，结束时机，都选择的恰到好处，且并没有出现布鲁克林担忧的心软的情况。

两个基础，分别交给伯克跟鲍勃，布鲁克林还是比较放心的。

鲍勃负责继续扎紧篱笆，让纽约成为独特的存在。

伯克则继续经营哈佛在司法系统中的地位，最高目标是能够统一学院派，让学院派成为司法系统中的哈佛议会。

这样一来，他可以带着迈克尔专心开拓华府。

某克雷蒙特主教则继续充当急先锋，位哈佛开疆拓土，为伯克的工作打好辅助。

丹·丽斯则负责经营好哈佛的名声，让哈佛更加深入人心。

这是布鲁克林为未来四年做的设计。

如果一切按计划发展，等四年过去，他早已在政法两界深深地扎下根，再大的风浪也吹不动他。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总统先生能够胜选。

有关大选，不管布鲁克林初衷如何，世易时移，局势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都不得不在总统先生身上下注了。

这已经由不得他了。

甚至连该下注哪一方都身不由己。

总统先生必须获得连任！

一旦帕特里克胜选，布鲁克林面临的局势将格外艰难。

他必须将宝押在总统先生身上。

看，不管你愿不愿意，最终都会被卷入大选之中，甚至连押哪一方都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

这就是联邦每四年一次的狂欢运动——大选！

典狱长听懂了布鲁克林的意思。写两个人的电话给他，意思就是让他暂时有事找迈克尔，以后有事找鲍勃。

他郑重地收起两个号码，郑重地点着头。

“好好表现，我很看好你。”

布鲁克林站起身，最后道

“代理州长还能干两年，两年后就是州长竞选了。我们是老朋友，如果你感兴趣，我想我没理由不支持你。”

这番话令典狱长十分激动，握住布鲁克林的手不肯松开，一个劲儿说着感谢的话。

艰难地告别热情的典狱长，布鲁克林驱车回家。

刚进屋，就收到消息，代理州长找他。

布鲁克林不想见代理州长，代理州长这么频繁地找他，让他很烦，他已经累了一天了，现在就想逗弄逗弄小伍德，陪陪安妮。

可想了想，他还是答应了。

于是刚换完衣服的布鲁克林不得不重新换上衣服，把哈里森喊回来，赶往市政厅。

温士顿有胆子，有能力，更有面子将州长办公室放在纽约市市政厅，代理州长却不行。

他得老老实实回奥尔巴尼。

奥尔巴尼跟纽约市一比，简直就是乡下中的乡下。

来自‘乡下’的代理州长是亲眼见证了差不多一年前某主教是如何一日之间从只手遮天变成别人的狗的。

他更清楚布鲁克林的影响力有多恐怖。也更向往纽约这座城市。

奥尔巴尼这种乡下，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因此，尽管他无法像温士顿那样在纽约市市政厅开一间州长办公室，却能以其他理由赖在这里。

布鲁克林不想让代理州长一直这么纠缠自己。

他现在是特别检察官，身份本就敏感，好不容易找到理由回来陪安妮跟小伍德几天，还要天天被人烦，布鲁克林怕自己会忍不住发火，给代理州长一拳。

他猜都能猜得到代理州长找他是干什么。可惜，根本没戏。

有关两年后的州长竞选，他早已有了人选。

典狱长无论从忠诚度还是从执行能力来看，都完爆代理州长。

典狱长或许没什么政治斗争的经验跟能力，但布鲁克林需要的不是一个嗷嗷叫着整天窝里横，琢磨搞斗争的州长。

——至少前期不需要。

他需要的是能干出成绩的州长，能帮他夯实基础的州长。

至于擅长政治斗争的那种，那是后期要考虑的事了。

度不过四年后的考验，一切都是白扯。

代理州长约见布鲁克林的地方是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可见不光东方人喜欢在餐桌上谈公事，西方人一样喜欢。

见完代理州长，在回家的路上，布鲁克林接到了来自马克·米莱的电话。

马克·米莱提出用一条有关帕特里克·内斯特的消息换他留下来。

马克·米莱不是傻子，在经过与布鲁克林的谈话后，他想了许多自救的方法。已经逐渐年老的马克·米莱并不甘心就此放弃权力。

最终他找到了帕特里克·内斯特。

马克·米莱听说了布鲁克林去找帕特里克无果的事，他知道，比起自己，布鲁克林更希望扳倒的是帕特里克。

于是他找到了帕特里克·内斯特在计划中的全部资料，耐着性子一行行地查找，终于让他找到了帕特里克的把柄。

其实帕特里克的把柄并不难找，参与计划的人可以说都往彼此手中塞了把柄，因为计划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违法行为，所以他们才需要一个总统，需要一个在司法界拥有极大分量的人，需要军方这个庞然大物，还需要搬开国会，需要这么多势力联合起来。

也因为计划的不合法性，所有参与方才会自动结成天然的同盟关系，不用担心盟友的背叛，只需要努力促成计划顺利实施即可。

马克·米莱想过拿着把柄去找帕特里克合作，但问题的关键是，布鲁克林找到了帕特里克的升级版，总统先生，来代替帕特里克。帕特里克已经不是计划里不可替代的一部分，他的地位在直线下降。

而反观布鲁克林，他以计划中不可或缺的司法体系人士的身份，成为了军方的合作者，成为整个计划不可或缺的那一环。

布鲁克林与帕特里克在这个计划中的地位已经发生了调换。

如果他的麻烦来自大选，去找帕特里克会比较容易解决。

可马克·米莱的麻烦来自于计划，不是大选。在布鲁克林跟帕特里克地位发生对调后，帕特里克在他的麻烦问题上，实在是没什么发言权。

马克·米莱的提议被布鲁克林拒绝了。

布鲁克林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似乎并不想听马克·米莱的垂死挣扎，只想尽快按死马克·米莱，以免夜长梦多。

“听我说，布鲁克林。”

这次马克·米莱真的有点儿慌了，他连忙说道

“帕特里克的儿子在欧洲！”

“他儿子在w柯兰！”

“达里尔·吉尔迪一样能提供这些消息，而且保证比你提供的更全面，更具体。”布鲁克林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