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入艮州
想到他们有可能踏入王境，二伯一家心情激动。
彼此相视一眼。
老者和二伯旋即开始密谋。
商量着如何下毒，如何暗害赵天海父母和妹妹，以及入海域哄骗追杀赵天海这一系列事情。
随着小福将他听到的二伯一家的密谋讲出。
澹台封眼中有了杀机！
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也杀！
畜生，真是该死！
赵天海神色阴郁，双目通红的盯着老者。
“母亲她……也被你们杀害了吗！”
老者双眼无神，儿子葬身大海，被群鲨所食，事情也已败露，眼下的他已心如死灰。
“不错，我们毒害了你父亲，可你母亲的死，实属无奈……”
“你父亲毒发期间拼死反扑，我们和他搏杀的过程被你母亲看见，我们不得已……”
“只好……杀了她。”
闻言，赵天海浑身颤抖。
“我那幼妹呢？”
老者听到询问，脸上露出一丝不忍，随即微微抬起了脖颈，缓缓闭上双眼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斩草除根！”
“死！”
赵天海的最后一丝理性被这四个字压断了。
疯了一般地冲向老者，过程中身体的形态也突然大变，身上长出了鳞片，口中满是利齿！
噗！
血液喷洒而出，老者的脖子上少了一半血肉……
随着老者倒地身亡，赵天海吐出大口血沫，继续狂砸，直到老者的尸身化作碎屑后，站在其上仰天悲泣！
“是我……”
“父亲、母亲、妹妹……”
“是我害了你们……”
澹台封默默站在一旁，有心安慰，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襁褓之时的记忆早已深深藏于脑海，回忆不起。
他甚至连自己父母的相貌和身材都不知道是哪般模样。
但，无论如何，他的父母都还在界渊，终归还可期盼相见。
看了一眼死状凄惨的老者，他心中也不知该对此作何评价。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世上哪有感同身受可言？
何况，他和赵天海也只是萍水相逢，几天的相处虽说也很愉快，可还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和友谊。
想到此处，澹台封最终没有开口安慰，只是拍了拍赵天海。
希望他不要沉浸在自责和悲痛当中，早日振作。
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小福，澹台封走上前嘱咐了一句。
“照顾好他！”
小福重重的点点头。
“走吧！”
言罢，澹台封离开了赵家府邸。
回头看了眼大门，心中有些触动。
这一别，不知何时相见，再见又是何番情景。
这是他自打离开族地后相识的第一位九州大陆的人。
想到东海几天的航行，两人相谈甚欢的场面，或者说是，朋友吧？
如果赵天海不是总‘恩公恩公’的称呼他的话。
“你是何人？和赵家是什么关系？”
刚刚出门的澹台封被一声喝问打断的思绪，转头看去，几十人正迎面围来，发问的真是头前一名青年。
“和赵家不熟，我是赵天海的朋友，你有何事？”
澹台封见来者不善，讲明了立场。
“你是帮赵天海的？”带头青年闻言正了正兵刃。
见此动作，
是敌非友啊！
澹台封感受到青年只是初到御灵境的气息，嘴角一挑，权当再帮赵天海一次。
“铁锅都知道，又不是势均力敌……”
澹台封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青年。
“废什么话？”
眼看青年开始戒备，可澹台封速度太快，也很稳，甚至站在肩上的铁锅都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冲身一把拉住青年，接触的同时，青年已面露骇然。
“好强的力量！”
不等青年多说，澹台封猛地发力一扥，青年身形骤然不受控制的开始向前倒去。
“砰！”
澹台封将手放在失控的青年头顶，随即重重按下，青年的头瞬间被灌在地上，砸出同等坑洼，同时整个身子被带着弹了两个来回。
只是一击，御灵境一级的青年彻底昏迷。
“滚！”
带着炁的声波荡开，人群整体一趔。
澹台封朝其余人叱了一声后旁若无人的抬腿离开，原本众人形成的包围圈不自觉地顺着他离开的方向出现了一条通道，供其通过。
刚走到一半，澹台封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旁边，吓得目光范围的人不住后退。
他随便指了个人，被指的人立时有些哆嗦，先前领头青年被按在地上的画面还未褪去。
刚刚澹台封给他们造成的冲击太大了，他们从未见过可只凭肉身力量便轻松秒杀同境修者的人。
“给我找辆车驾。”
“好……好的！”
见澹台封只是要车驾，该人立时松了一口气，飞快地跑到一旁的驿馆。
不多时。
该人驾驭着一辆由两匹云驹拉着的华丽车驾快速赶来，待到澹台封身前，一拉缰绳，云驹车驾立时停住。
“给您车驾！”该人低着头，恭敬的请澹台封上车。
“给人钱了吗？”澹台封点点头，对这云驹车架还算满意。
“这……是我自己的……”
“不错！谢谢！”
澹台封闻言，跃身上车，瞅了眼该人，一抖缰绳，云驹车驾立时向外驶出。
看着澹台封远去的背影，该人长长吁了口气。
出了小渔村，澹台封驾驭着云驹车架在大路上不慌不忙的行驶着。
感受着灵觉天书演化出红衣女子的那张书页中的波动。
“东北方向吗？”
“那就先去石头城吧！”
澹台封现下的所在地小渔村附近，位于艮州东南临海的边角处，而石头城是在艮州东北方向。
一路向北，就可以到达石头城。
“石头城？”听到澹台封的低语，铁锅表示疑惑，这地方听名字就没啥好吃的东西。
“对，我们先去石头城！”澹台封确定的点点头。
“去那干啥？”铁锅想知道。
澹台封见铁锅好奇，当下将红衣女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红衣女吗……”铁锅闻言，平静的看着前方。
“怎么？”澹台封回应一句。
“你也知道我是渊灵……”
“在界渊听到的和见到的都比较多……”
铁锅说道这里，少有的露出正色。
“这女子身上怕是有大因果，那柄玉剑我见过！”
“你见过？”
“对，准确的说是见过影像……”
澹台封看着陷入回忆的铁锅，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曾被一场大战波及，逃离的时候，偶然间陷入到一场梦境当中……”
根据铁锅的回忆。
那是一场至少有四五位帝境参与的大战。
哪怕是在梦中，铁锅也不敢靠近，由于他躲的太远，所以不确定具体有几位大帝。
但是，其中一位大帝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他一人独战，其余参战的帝尊都是攻杀那一位的！
而那位大帝，所持兵刃，就是那柄玉剑！
那尊手持玉剑的大帝，迸发极尽帝威，杀的其余众帝节节败退，直至梦境破碎，空中依然在喋血。
讲到这里，铁锅不太确定道：“而且，我感觉，手持玉剑的不似本尊，更像是炁化分身！”
听到这些，澹台封震惊了。
“只是炁身？独自战胜数位大帝？”
“是的！”
嘶！
澹台封倒吸一口凉气。
独战群帝，自家老祖兴许可以，可若是要胜……
怕是做不到！
如果是炁身……
想都不敢想，自家老祖要是有这般伟力，澹台家怕是早已威压九州了！
要知道，炁身只是帝境强者赋予自身炁一丝意识后而显化的分身，即便如此，大帝意志何等可怕！
在力量耗尽前，炁身可永存于世！
炁身消散，大帝意识立时便归，本尊亦可获悉此前的一切经历！
一尊帝境的牵扯有多深？
能力压群帝的绝颠古之大帝背后又有多少深渊枯骨？
哪怕是如今的帝族，也不一定敢轻易的招惹其遗物。
突然，澹台封想起一人。
化身，绝颠大帝，玉剑，大战……
“难道是……寂空大帝的寂灭玉剑？”
澹台封双目瞪大，思绪不断。
寂空大帝是近代以来的最后一位禁忌大帝！
从古至今以来，只有九位禁忌大帝，每一位都可覆灭当世生灵！
乃禁忌九帝！
他们是闯过完整天路，却不入天外天的至强大帝！
传说，如今的九重天路正是由禁忌大帝的帝兵镇压。
可见其伟力有多么的浩瀚，不可揣测！
只是帝兵临境，压得多少年无人可完整闯过九重天路！
甚至有人猜测，他们并未陨落，只是自封起来在等待着什么。
“那就更要去了！”
澹台封想到这里，非但不怕沾染因果，反而更加心切。
即便是铁锅，对此也颇为意动。
何况，此时目前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和禁忌大帝相关之事，无一简单。
澹台封和铁锅相视一眼，有了共识。
“此时不能为第三人所知！”
片刻后，他们异口同声。
一句话说完，一人一猫此刻都开始沉默起来。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铁锅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不会杀我灭口吗？”铁锅瞅着澹台封，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有此担心。
澹台封认真的回看着铁锅。
“我刚刚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对我出手……”
再次对看一眼，二者同时哈哈大笑。
他们想的都是对方会不会动手，或在什么时候动手，都没有想过自己该何时出手袭杀！
分享了这等隐秘，他们的关系更胜以往。
彼此心中有了数，缰绳挥动下，继续行驶着。
云驹车驾不可一直赶路，他们走走停停，歇息时生火做饭，饱腹后继续前行。
不知不觉，月余时间已过。
而他们此时距离石头城仅有十里距离。
到了这里他们已是不急，收起了轻松的姿态，随即停下了车驾。
遥遥望向这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