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徘徊死亡的中门对狙
交错的钢筋丛林之中，手举莫辛纳甘的男人静静跪在桥梁断裂处的斜面之上，心里默数着弹仓内子弹的数量。
“砰！”
一枪响过，子弹擦着远处的箱体侧方飞过，斜刺进柏油路里。
“啧......还剩一发。”
男人沉思片刻，还是拉开了弹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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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啦。”
清晰的上弹声音，在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宁静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顾染瞳孔微缩，刚上好子弹的他直接从掩体内跑了出来，手中的AK74U不断的扫射向对面的倾斜桥面上，叮叮当当的火光碰撞之中，顾染终于锁定了对方的位置。
从左侧回收管理站的掩体冲到了右方的沙袋掩体后面，顾染不慌不忙的取下背在身后的莫辛纳甘，轻轻地抬起枪口，将其放进了沙袋的某一处缝隙之中。
老六，我顾染可是专业的。
做完对枪前的准备了，顾染这才放心的开始检查随手缴获过来的926弹挂。
这一看不要紧，顾染心瞬间凉了半截。
这7.62x54型号的子弹，就剩下四发了？！
顾染反应过来，拉开弹仓，只见弹仓中空空如也，估计刚刚这枪膛里的最后一发子弹已经拉上膛了。
将最后四发也压了进去，顾染的脑袋高速运转，闭上眼回想周围的环境，顾染的嘴角渐渐上扬。
一个大胆而可靠的想法，立刻出现在顾染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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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筋丛林里的男人面对刚刚暴风骤雨般的步枪子弹的袭来却波澜不惊，手中的枪上完子弹便稳稳的端上胸前，多年的经验让他对莫辛有一种别样的掌控能力。
这次，也不例外。
男人和顾染两边，达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平衡。
五分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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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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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汗水从男人脸颊上划过，整整十五分钟，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注意力，端枪的姿势始终未变，阳光之下，他被晒得口干舌燥，整个人的意识也不是很清醒了。
“......擦。”
男人按捺不住，扣下了扳机。
“砰！”
还没有拉上枪栓，一个幽幽的声音从他的身前传出。
“你输了。”
男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朝着自己的下方看去。
重重阴影之中，顾染从中端着莫辛纳甘走来。
“怎么会......”
男人看着沙袋上裸露的枪管，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AK74U。”
顾染轻笑：“没错，就是它的枪管。
只要对地形足够熟悉，再加上一点点的误导，从阴影之中逃离，再从马厩绕路来到这里，不会是什么难事。”
说罢，手中的莫辛纳甘举起，朝着男人扣下扳机。
“砰！”
想象中的倒地声没有响起，顾染一愣，放下枪向头上看去，顿时瞳孔紧缩。
男人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丝丝鲜血从中渗出，虽然看上去有点严重，但实际上根本不致命。
两个人就这么看的对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顾染：“......那啥，大哥，我先走了哈。”
男人嘴角一抽，手中的莫辛纳甘瞬间上膛，举枪，瞄准，一气呵成。
“砰！”
子弹精准的打在顾染的肩头，巨大的动能让正在奔跑的顾染中心不稳，只能顺势一个打滚，躲到男人正面前的掩体里头。
顾染趁着对方二次上膛的空子，也尝试还了一枪。
“砰！”
又是空枪。
受了伤的顾染根本拿不稳莫辛纳甘，指望着摇摇晃晃的用运气蒙死对方，基本没有可能。
战胜的天平，开始向着男人倾斜。
顾染拉开枪栓，脸上难看无比。
还剩三发。
顾染偏头，尝试从死角的缝隙中击杀对方。
“砰！”
只见对方身体一颤，顾染心里顿时一稳。
看来是打中了！
打掉了么打掉了么打掉了么......
那个男人身子晃了晃，并未倒下，只是远远望去感觉他在发抖。
顾染的眼里略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失望。
唉，还是没能直接打掉。
顾染举起枪，还没有再打一枪出来，对方的子弹便已经飞到近前。
子弹打在了他脸前的掩体上，激起的沙石冲击在顾染的脸上。
顾染的背后惊起冷汗。
好险......就差一点......
顾染庆幸于自己的运气，但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惊吓而慢下半步。
顾染起身，半个身子探出掩体，和对方同时对枪。
“砰，砰！”
两声几乎同时的枪响，子弹又同时打在了对方的身后。
两个人就这么举枪，望着对方。
“小伙子，你活不了的。”
男人看着顾染颤抖的左手，轻声说到。
顾染没有听清，但是对方张合的嘴唇和轻浮的神态，都莫名的让他生出了一丝火气。
两个人几乎同时动的。
上弹，拉栓，举枪。
两个人都是最后的一发子弹。
“砰！”
鲜血，四溅。
男人瞳孔微微放大，看着胸前的血洞，身子瘫了下去。
顾染扔下莫辛，看着男人的尸体。
随后，也倒了下去。
.......................三分钟后..................
“小顾，小顾，醒醒小顾。”
顾染慢慢睁开眼，马多克斯惠特克就在他身边玩命晃悠着他。
“咳咳，轻点，我要让你晃死了，咳咳咳......”
顾染说着，手从926弹挂中拿了出来。
“哥，你的手术包。”
顾染强笑着，将东西塞进一旁发愣的马多克斯惠特克的手里。
“就当......谢谢你来找我。”
马多克斯惠特克听了这句话，那双死人一样刻板的脸，终于有了丝丝动容。
“......我背你回家。”
马多克斯惠特克将顾染背到肩上，随身的绑带将自己脖子上的顾染的双手绑紧，防止他掉下去，弯着腰将莫辛和74U捡了起来另一只手拖着顾染打下的战利品，转身离开了桥梁断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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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之下，金麦飘荡。
大战过后的农场仍如平日一样，开过的花在尘灰中没有任何清香，麦田依旧是如波浪汹涌的模样，只是以往的飞燕好像缺少了曾经的嚣张，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它们自由的歌唱
马多克斯惠特克背着顾染，慢慢地走向装卸区，无论是高高的栅栏还是低矮的水渠，都没有让马克的脊梁弯曲，尽管长时间未处理的伤口让道路显得那么崎岖，但是马克不想让自己所说过的话变成约翰眼里的吹嘘。
反正就在阳光下的那里，约翰爱德华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等着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