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发财了
钟阳一共只有四十五枚灵石，而且这几年用来画灵符，全都耗光了。
所以别说数百灵石，钟阳身上一颗灵石也没有。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如此不依不饶，着实有些令人生厌。
钟阳眉头一皱：“我只是来跟白云楼做交易的，你何必如此咄咄相逼、故意为难？而且这个小丫头跟你好歹也是同门，难道一点同门之谊都不讲？”
小丫头看着挡在他面前的高大身影，无比感动。
眼前这人是除母亲外，唯一一个挡在他面前的人。
但是小丫头也清楚，眼前这个练气四层的大哥哥是根本不能跟师姐和白云楼的规矩抗衡的。
“这位大哥，你还是走吧，不要惹怒了方燕师姐。”小丫头胆怯的扯了扯钟阳的后衣，担忧道。
“无妨。”钟阳回头看了眼小丫头，给了她一个十分温柔可靠的笑容，“我只是来做交易的，我想白云楼不会拒绝。”
方燕鄙视的将钟阳从头看到脚：“呵呵，来白云楼的哪个不是来跟白云楼做交易的？你以为就你特殊，就你也想见掌柜师兄，还白云楼不会拒绝，请问您配吗？”
“吵什么吵，楼上都能听到你们的争吵，成何体统！”
就在这时，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人从楼上走来。
“掌柜师兄！”
一群人纷纷向他行礼，小丫头也怯怯的喊了一声掌柜师兄，然后一脸担忧的看着钟阳。
虽然白云楼的规则是大笔交易必须经由掌柜之手，但是也没说小额交易不能让掌柜做。
如果小额交易惊动了掌柜，掌柜出于维护白云楼的口碑和信誉也会亲自待客，但是掌柜事后却会对那些接客不力的人进行惩罚。
除了小丫头会被惩罚外，由于这次是方燕跟钟阳的争吵惊动了掌柜，事后掌柜必定也会对方燕进行惩戒。
心怀怨恨的方燕当然会想办法找钟阳的麻烦，毕竟钟阳只有练气四层，甚至第二天就被抛尸荒野也是有可能的。
在修仙界，要杀一个人真的太容易了。
“掌柜师兄，是这样的，这个穷……散修执意要见你，我认为小额交易无需经过师兄，所以才跟他争执起来，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不识趣，还纠缠不清，极其无礼！”方燕恶人先告状反咬钟阳一口。
掌柜眉头一皱：“谁教你这样待客的？还不快下去，自领责罚！”
“掌柜师兄，不是这样的，接待他的不是我，是温小言！”方燕脸色一变，指着小丫头说道。
“既然不是你接待，你出来瞎干预什么？”掌柜瞪了方燕一眼，斥责道，“还不快下去领罚？”
“小言，你也下去吧，这位贵客由我亲自接待。”
“是！”温小言躬身告退，但是一双眼睛却始终担忧的看着钟阳。
教训完方燕，掌柜这才笑着对钟阳略微行礼：“怠慢这位贵客了，很抱歉！”
“在下白云楼掌柜，姓钟，道友可以叫我钟掌柜。”
“钟掌柜客气了。”钟阳赶紧行礼。
钟阳感应到钟掌柜是练气八层的修士，能如此放下身段对他道歉，着实不容易。
不管这些是不是白云楼的待客规矩，但是能让一个练气八层的高级炼气修士诚诚恳恳向一个练气四层的散修道歉，也只有白云宗、白云楼有这个魄力
“不知贵客想跟白云楼做什么交易？”钟掌柜笑道。
“我想跟白云楼做一些灵符交易。”
“灵符交易？”钟掌柜点点头，“贵客这边请！”
钟掌柜将钟阳带到一处展柜，介绍道：“这些都是黄阶下品灵符，前面的展柜内放着黄阶中品灵石，一张黄阶下品灵符需要一颗灵石，一张中品灵符需要十颗灵石。”
钟阳点点头，价格行情倒是同他在吴勋那儿了解的差不多。
通常来说，散修地摊上的灵符都会便宜许多，一枚灵石可以购买三张左右。
散修货虽然便宜，但是缺点也不少，尤其是缺乏质量保证，如果关键时刻灵符无法生效，落得个身陨道消的下场也是常有的事，甚至还有专门靠欺诈行走修仙界的散修，专门卖这种劣质符箓。
一般店铺内，尤其是白云楼内出售的灵符都有质量保证，所以自然贵上许多。
钟掌柜面带笑容，对钟阳道：“贵客需要什么灵符，需要多少，只管说。”
“对了，为了表示歉意，你可以免费挑选三张下品灵符！”
钟阳点点头，不得不说这个服务态度很不错，不过钟阳并不是来买灵符的。
“钟掌柜误会了，我不是来买符箓的，而是想卖灵符的。”
“哦？卖符箓？”钟掌柜不动声色的上下扫视了钟阳一遍，“练气四层的气息居然有勇气来白云楼卖灵符。难道他真的有几把刷子，是符箓之道的奇才，还是替家族长辈来售卖？”
无论如何，钟掌柜对钟阳产生了几分好奇。
两人很快就转移到雅间中商谈，钟掌柜笑道：“贵客请用茶。”
钟阳也笑着回应。
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形式，钟掌柜都将钟阳请到了雅间商谈，这一点已经给足了钟阳面子。
“贵客打算出售什么符箓，数量是多少？”钟掌柜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以及大局在握的从容。
“我打算出售一批黄阶下品符箓，数量嘛，我没数过，大概、至少有几千张吧。”
“嗯。”钟掌柜饮一口茶，淡淡点头，“一批啊，数量倒是不……”
“什么？几千张！！！”
钟掌柜霍然站立，一脸惊愕的看着钟阳。
倒不是几千张符箓令他吃惊，而是钟阳才练气四层，所以钟掌柜下意识的认为他最多拿出几百张符箓。就算钟阳是替家族长辈来售卖，应该也不会超过五百张。
钟阳被钟掌柜突如其来的猛烈动作吓得心头一紧：“难道数量多了，白云楼不愿收？也对，毕竟是低级符箓，如果不收，倒也有些道理。倒是我之前夸口要跟白云楼做大交易，有些打脸了。”
定了定心神，钟阳问道：“几千张符箓，是不是多了些？如果你们嫌多，我可以少卖一点。”
“不多不多。”钟掌柜笑着摇头，重新坐回座上。
“贵客见笑了，我只是没想到贵客居然能拿出几千张符箓，请恕我眼拙了。”
钟掌柜不愧是掌管一方的大掌柜，处理事情起来收放自如、滴水不漏，让钟阳平白对他增添了许多好感。
“钟掌柜客气了。”说着钟阳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这里面都是符箓，大概有三十种黄阶下品灵符。”
“一、一整个储物袋都是？”钟掌柜看着钟阳竟然真的掏出一个储物袋，声音都有些打颤。
只能佩服他的长辈，竟然真的敢让一个小辈揣着满满一储物袋的符箓到处跑，就不怕被人杀人夺宝？
钟掌柜心念百转，忽然就注意到了钟阳淡然的表情，没由来的，钟掌柜就多问了一句：“贵客，这些符箓……不会都是你绘制的吧？”
钟阳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钟掌柜多虑了，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哪里有这般能耐啊。”
钟掌柜认真的看着钟阳，企图从钟阳的面部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只是很遗憾，钟阳的笑只是礼貌，还有一丝淡淡的神秘，让钟掌柜完全猜不透钟阳的内心。
“这位客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处事倒是沉稳得很，一点都看不到破绽。”钟掌柜不由得又对钟阳高看了几分。
“或许他是某个大修仙家族培养的种子吧。”钟掌柜眉头又是一皱，“擅长制符的家族……整个云国除了白家，似乎就没有特别善于制符的修仙家族了吧，难道此子是白家后辈？”
钟阳属实没想到，自己演练了千百次的业务对接的微笑，竟然引得钟掌柜浮想联翩。
没过多久，钟掌柜就清点完毕：“接近五千张黄阶下品灵符，而且质量都不错！我就给你取个整吧，算你五千张。”
“按照收购价格，一颗灵石换十张灵符，一共五百灵石。”
说完，钟掌柜又笑着补充道：“鉴于你的数额特别巨大，所以我可以给你溢价两成，六百枚灵石，如何？”
钟阳笑着点头，礼貌而不失稳重。
其实钟阳的内心早就乐开了花，一次就赚了六百灵石，果然是好买卖！难怪都说擅长制符的散修日子过得都不错。
一想到自己三年前替灵符道人报仇，三个练气六层的散修竟然才零零散散凑出四十五枚灵石，可见散修的日子过得有多紧巴巴，毕竟散修的灵石都换资源给自己提高实力去了。
当然，如果算上苦竹剑之类的固定资产的话，就另当别论了，毕竟一件下品法器至少也值数百灵石的。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件下品法器想出售。”钟阳笑着取出苦竹剑。
“哦？”钟掌柜的心情显然也不错，笑眯眯接过苦竹剑，鉴定起来。
钟掌柜的心情能不开心吗？五千张质量不错的灵符，就算批发给周围的店铺，也能卖出两三千灵石，白云楼转手就净赚两千灵石！
“苦竹剑的官方售价是两百灵石，但是回购价一般都会低上一倍，再考虑到磨损情况……”钟掌柜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钟阳听，最后拍板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个友情价，一百灵石！”
“好。”钟阳笑着点头，说实话苦竹剑能卖上一百灵石，着实是钟掌柜给的面子。
来白云楼一趟就赚了七百灵石，钟阳都有种暴发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