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零六 疑惑
真实世界，中州浮空城。
午后，天空渐暗。
城北，秦家的中厅传送通道处，匆匆走出两人。
一人年纪稍长，约五十左右。另外一人，年纪略小，但也四十以上，龙行虎步，浑身带着一股威严。
穿过中厅时，年小的那人忽然放慢脚步。
“山哥，你去看看地表城那边的事进展如何，稍后在‘中九苑’汇合。”
“是。“
两人分开，各自走入不同的传送通道。
”中九苑“位于秦家中厅最东边。不但在中厅区域位置最高，也最安静，彰显着拥有者的地位。
今天的中州紧急议会结束后，令这位秦家的族长深感疑惑。
根据现有的情报，中州上期排名第一的秦清，职业竟然是自愈师，谁能想到？
上月的虚实战场，排名第二，有传言与获得第一的王家那位女天娇在同一个虚实战场。
即便现在秦请与王家并无关系，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谁能看得清，说得透？
以秦请排行第一的能力，要在虚实战场上有所斩获，并不难。可以王小Queen的等级与能力，要获得第一，显然并非易事，结果她却做到了，这其中，显然有秘密。
无疑，秘密多半在秦清身上。
虚实战场结束时，他便安排，彻查秦清档案，任何资料也不放过。
”像这种天才，只有我秦族才可能出现，只有姓秦的子孙才配拥有。“
中年人坐在软椅上，紧锁一双浓眉，右手端着一杯热茶怔怔出神。
茶香四溢，他犹不知。
门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族长，资料已收齐。”山哥人没到，声先到。
中年人双眼闪着精光，将文件一把抓过，快速翻看。随后立即问：“那孤儿院院长走了？”
“是，已核实，2095年12月30日出发。目的地是火星殖民地。不过最终去往何处，还需要再跟踪查证……”
实际上，这些信息在文件中已有标注，族长问，显然并不是让他重复。
“继续追查，直接动用秦家远征军的情报系统。”
山哥神色微变，应道：“是。”
“他的DNA在秦族内外都没有匹配，甚至中州也没查到，山哥，你有什么看法，直说。坐下说。”
到此时，他才发现山哥还站在小几旁。
山哥在对面的软椅上坐下后，沉声道：“此点可留作日后线索。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位孤儿院院长，弄清除秦清的来历。什么时间，什么地方遇见婴孩时的秦清，又为什么要令他姓秦。是因为信物，还是他个人的目的？毕竟，那位院长在地表城的孤儿院，待了三十多年，哪有料不到如果姓秦，会有以后的种种？“
中年人翻阅文件的手停下，双眼死死地盯着手上不到五页的资料。
“问天给的学院资料你看了吧？”
“恩。”
“说说你的看法。”
山哥忽然笑道：”族长，我能不能抽支烟？“
中年人也笑了，“一起抽！”
无力地笑容与SM烟，并没能缓解多少压力，但感觉却好了不少。
山哥猛吸了两口，吐出一口浓雾，缓缓道：“那孩子，头脑无疑是很聪明的。至于自愈师的‘施毒术’效果，别人要在同等条件下复现，也非常困难。如果说技能境界归于天赋，那武器的来源却很特别。”
“特别？”
”是。按照已采集的多样数据表明，他的“施毒术”最高境界在自然境，但距离表现出的伤害相差甚远。”
中年人面现疑惑，又翻了翻手中的文件，问：“但那把武器只是很普通的‘祭祀之刃’，怎可能产生那样巨大的效果？”
山哥苦笑，“这点正是目前待调查的疑点。因为他的武器屏蔽了一些属性，你知道，虚实系统提供的这些功能，除了经过那位同意，没有任何人能知晓。除非那孩子自己说。”
他的话将中年入逗乐了，“你说的也是个办法，虽然听起来很困难，呵呵。”
山哥并没笑，他将烟熄灭，低头道：“他那把武器，至少有一样属性必定拥有，否则绝难发挥出文件上统计的伤害。”
“幸运属性！”
山哥豁然抬头，又缓缓点头。
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弹了弹烟灰，轻快地道：“武器的事，你让问天去做，如果连这点事他也得不出结果，那他的院长也别当了。”
“至于追查那位孤儿院的事，你亲自负责，如何？”
山哥笑道：“我也想早点知道那位老头在玩什么手段。”
中年人抽完最后一口烟，熄灭烟头，问：“秦凡的进展如何？”
“他正在冲40级。如果不是最近的‘乱杀事件‘，他早到40级了。其实我也常劝他别太快。不过你也知道，一个人，忍了一年，也需要发泄……“
中年人躺在软椅上笑了笑，“我理解。负责明年带队的是秦启吧，他可是个急性子。“
山哥点了点头，”他们毕竟还是孩子。“
“恩，今天暂时先谈到这儿。远征军那边我还有点事。那孩子的任何方面有进一步消息，立即通知我。“
”明白。“
山哥也跟着站起身，两人一同走出房间。
一扇巨大透明的窗前，赵若水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宛若雕像。
窗外，视野中是一片青草地。草地边缘有几颗松树，挺拔而立，如同守卫。
她记得有一棵还是她六岁时亲手栽种，而今，松树早已高过她不知有几倍。
树能看见，人呢，想见的人也能见到吗？
”你这孩子，多愁善感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想多了，对身体可不是件好事。“
”我知道。“赵若水低低地回应。
”你知道，却无法做到，有什么用？难道你想步你娘的后尘？“
赵若水愕然转身，盯着眼前的老人，”奶奶，你……“
老人的眼光与神色令人感到压抑，不敢有丝毫抵抗。
”你没有资格浪费时间，去多愁善感。当今联邦，不进则退。即便是在赵家，在
虚实学院也是如此。待有一天，你足够强大，能有时间感叹时也不迟。”
老人走到少女对面，继续道：“我不希望你娘的悲剧在你身上发生，即便付出任何代价。”
“为什么？”
“因为弥补，需要的代价比当时阻止的代价大得多的多。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此时放下他。“
”放下？“
“是。放下。至少在地球上的这段时间。至于以后，那谁也预料不到，更控制不了。”
赵若水弯弯的眸子里有亮光闪过。
半晌后，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老人暗自松了一口气，面色变得柔和，将赵若水拉入怀中，低声道：”许多利益，都需要去争取。机会，地位，感情。但前提是需要有你自己的能力与手段。孩子，加油吧！”
“可最近的‘乱杀事件’变得更疯狂，即便想练级，也无可奈何。”
“放心，此事很快将会结束。“
”您怎知道？“
老人展颜一笑，”傻孩子，我可是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