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七五 新征程
重回客厅时。
秦清愣住。
桌上除了饭菜,还有鲜花,酒。
酒是红酒,已倒入透明的水晶杯中,呈现出殷红之色,令人向往。
妮可换了一身浅紫色连衣裙,头发松散地轻束在肩后,令她一对菱形白玉耳环更引人注目。
她脸上带着笑意,柔声说:“秦先生,请坐。”
“你唱的哪一出?”
“恭喜你成为正式的虚实修炼者,未来的虚实远征军与冒险者。”
秦清见她举杯,只得回应。
酒,入口带涩,咽下后,伴有甘甜与微香。
“也恭喜我正式成为人类,你忠实的侍女。”
“人类?”
“喝下后,告诉你。”
秦清只能喝。
“还记得以前曾经说过,我与你是一体。你越强,我越接近现实。虽是第一阶段重塑,我已很满意。”
她的眼光温柔如水,瞧着他继续说:“我会以正式身份在中洲浮空城住下。往后的活动皆在学院外,大多在其它城市。”
“其它城市完成任务?”
“是。”
“你还能进虚实世界吗?”
“呵呵,我本身来自虚实世界,难道还不能返回?”
“我糊涂了。”
“来,再干一杯!”
“恩。”
“好啦,快用你的餐,耳朵听我说。”
一层淡黄色护盾自两人位置散开,至覆盖整个客厅止。
现在我传达“老妈”的话。
你在虚实学院的任何成绩,必须维持在中等或以下。实际能力不可对任何人展示。除此之外,可做任何事。
另:警告一次。
原因:“泄露个人特殊能力,让好友知晓。”
完了。
“恩。”
“你记住老妈的话,她说这非常重要。若违反,将以十倍,甚至数十倍代价去弥补。最近一周,你可自由活动,我走了,下次见。”
秦清抬头。
妮可目光与他接触,嫣然一笑,转身化作光蕰消失不见。
淡黄色护盾渐渐变淡,最后消失,只余下满屋子的淡淡香味。
“泄露个人能力?难道是说那件事?”
他反复思索,又觉不对。
他的那能力,见到者寥寥。
好友?
他已大概明白说的是哪件事,是谁。
老妈提的要求,他并不反对。
他毕竟是自愈师,太令人奇怪,绝非好事。
这也符合他进入虚实学院的初心。
打开消息中心。
第一条是素心的消息。
“很好,过段时间再见,勿念。”
“果然有用!”
第二条消息是燕南飞的。
“兄弟,你丫精神太旺盛了,虚实战场后居然不休息,跑哪去了?有好处好玩的可别忘了哥们儿。”
秦清想了想,已明白是妮可做的一切。可以令他安心休息,避免受到任何人打扰。
再后面是社团消息。大意是恭喜新学员成为正式修炼者,并公布了其它学院的社团联络点。
返回虚实世界,一切如常。
曾破败不堪的城墙早已修复,完好如初。
城里的修炼者忙碌飞奔,生活多彩。
炎阳大陆,也依旧炎热。
他买了几坛凉心酒,来到老朋友的铁匠铺门前。
门轻掩。
他轻敲了两下。
“请进!”
“咦,你生病了?”
只见歌德鲁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老毛病了。”
他的声音显得无力。
他的眼看见酒,立刻有了光。
他伸手。
“病了能喝?”秦清手停在半空。
“喝了,也许就好了。”
秦清将酒递给他。
半坛酒喝下之后,歌德鲁亚的脸上有了红晕。
“真舒服。兴许是前几日躲避战事,没吃好,也没休息好的缘故。喔,对了,你来有事?”
“没,过来看看。战事刚结束,到处看看朋友。”
“不错,不错……”
歌德鲁亚嘴里念叨着,继续喝酒。
“您好好歇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不送。”
秦清出门。
他返回酒馆,再次买了几坛凉心酒,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间杂货铺。
门,开着。
门口,无人。
秦清走进屋子。
屋子里凌乱地摆放着一些日用品。
一位老妪坐在左侧阴暗的角落,低头忙碌着。
“老婆婆!”
“买东西请自便,人老了,不想动。”
“我来请你喝酒。”
“喝酒?”
老妪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道:“拿来。”
“不错,地道的凉心酒。已许久没人请我喝酒了。被人请喝酒的感觉,实在美妙。”
不知何时,门已关。
老妪站起身,走向身后墙角。
“好客的客人,请跟我来。”
两人先后进入另一间屋子。
屋子四面墙壁,挂满如意绳。
老妪的脚步继续向前走。
穿过一面墙壁,进入一间小屋。
“坐,你随意。”
秦清将桌上茶壶提起,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水。
老妪坐下,盯着他,柔声道:“下面如何?”
“下面?”秦清已呆。
老妪嘴角微扬,“用如意绳去的地方。”
“哦。您知道我去的哪里?”
“焚心山下如何?好玩吗?”
秦清苦笑道:“是个好地方,也是个危险的地方。”
“嗯。说得道也中肯。如此看来,你还未闯入第二层,遇到第二层得守护者。”
“有什么特别?”
老妪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你遇到自然知晓。下面,可是个修炼的好地方。若能到达沙滩,记得给老身带回一些河边的沙子。”
“我记下了。”
“好。好。喝水,不用客气。”
走在大街上,回想老妪的话,依旧迷惑不解。
但,有一点他确认,老妪也非普通NPC,甚至可能是遗迹Npc之一。
“看来得深入探索焚心山底。”
不知不觉,走到城门边。
望向城外,沙尘满天。
他笑着,迎着沙尘,走出城门口。
沙漠小镇,昏黄的灯在风沙中摇曳。
风铃声传出老远,指引着旅行者。
秦清走入小镇,走进地下室,站在门口。
地下室里,人不算多,正各自选购武器。
老头在柜台后,拨弄着手中发黄的零件。
秦清从地下室里退出,在不远处的旅店要了间房间,躺在床上,思索过往诸多经历。
凌乱如麻的思绪萦绕心间,总感有联系,却又不知从何处着手。
不仅如此。
线索之少,令人发指。
他可做任何事,做对那是他的幸运。若做错,可能永远也无法触发事件,更不能获得丝毫关联信息。
唯一能做的事,是试探。
老妈对他的要求极为残酷。
他没有任何理由反对。
若他表现出色,必然成为异类。
那时休想安宁,更无法脱身。
他又暗自庆幸。
令他减少修炼时间,意味着有更多时间做其它事。
他在迷糊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