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九二 灰暗之地
临近灰暗地区，呼吸更难以忍受。
秦清不得不踩下飞摩刹车。
四周是灰色，肉眼可见的尘土在空中漂浮。
仿佛这片天地已是另外一个世界。
灰暗之地就在五百多米之外。
若灰色的泥流，正向四周蔓延。
秦清将所见全拍入视频。
“要不要去灰暗之地看看？”他在心中暗道。
他非常清楚，此地不可久留，无论空气，还是尘土，都对身体有害，甚至带有剧毒。
看着灰暗之地，心中微动，将呼吸切换到“龟息术”感受片刻后，心中大喜。
秦清立即催动飞艇，靠近灰暗之地。
下车后，将事先带好的工具从尾箱取出，将灰暗之地上的尘土弄了一些在口袋里。
向下挖掘，一直见到原始的泥土，泥土早已被灰化。
他取了一些装入另一个空袋子。将收集的泥土装入后备箱，抬头看了看远处火山的方向。
灰蒙蒙一片，若混沌初开，根本什么也瞧不见。
四周寂静，无声无息，一片灰暗，令人感到绝望。
秦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骑上飞摩，向乌尔盖镇飞奔而去。
行至半途，隐约听见右前方有枪声传开。
秦清不敢大意，将飞摩熄火，慢慢靠近。
只见不远处的山坡下，一人正与一群狼对峙。
狼有十多只。
不远处有四具狼尸，残缺不全，已四分五裂。
那人靠在一块大石旁，身上多处负伤。
手里有把枪，正瞄准靠近的群狼。
秦清将飞摩停稳，拔出手枪，向着山坡下冲去。
“砰！”
随着枪响，群狼中有几只向他冲来。
“砰！”
连声枪响，倒下三头狼。
群狼后退，却并未远离。
秦清靠近那人，见是一少年，问：“还可行走吗？”
“勉强可以。”
“我的飞摩就在上面，坚持住。”
秦清扶着受伤的少年，慢慢后退。
狼群尾随，却不敢靠近。
两人上了飞摩，飞驰而去。
“我的飞摩就在前面不远处。将我送到那儿就行。”
果然，不到两公里，见一辆飞摩停靠在一块大石下。
飞摩旁还有两只棕色麻袋，装满了东西，却不知是何物。
受伤少年下了飞摩，从自己的飞摩后备箱拿出急救药，给自己手臂，脚的受伤处各打了一针，又敷了些在伤口处。
“我叫卡奴米，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若不嫌弃，恳请您到我家坐坐，以表谢意。”
正在秦清犹豫之时，卡奴米又道：“我家离乌尔盖镇不到百里，您也顺路，请务必答应我的请求。”
“好。你可以驾驶飞摩吗？”
“皮外伤，不影响。我在前方带路，您跟着我。”
“好。”
两辆飞摩一前一后，疾驰而去。
傍晚时分，进入一处山林。穿过山林，眼前有灯火点点。
几户人家，出现在山林外的小溪旁。
一座十多米长的木桥被搭建在小溪之上。
两人在木桥旁停下。
并非木桥不能通行飞摩，而是木桥对岸，飞奔来一名少女，约十一二岁。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少女带着灿烂笑容，到近前，见到少年身上的伤痕，却又惊叫道：“哥，你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别大惊小怪，快去通知爷爷，有客人来咱家。”
少女看了秦清，眼中充满好奇，却非常乖巧地往回跑。
“恩人，请随我来。”
“我叫秦清。以后叫我秦兄，千万别叫恩人。”
卡奴迷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推着飞摩，走过木桥，沿着小溪而上，最后到达一座小院前。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从屋子里走出，口中道：“贵客远来，未及远迎，请到屋里用茶。”
少年惊奇，“爷爷，用茶？”
“呵呵，菲菲刚告诉我，客人来自东方，当然是用茶！”
秦清笑道：“我的确来自东方，小妹好厉害的眼神。”
“爷爷您先回屋，待我与秦大哥除去身上灰尘。”
“好，好。”
不久后，两人回屋。
屋子里，充满了茶香。
少女偎依在老人身旁，好奇地瞧着秦清。
“秦大哥，请！”
“好。”
秦清嘬了小口，入口生津，花香扑鼻，竟是上好的茉莉花茶。
“真想不到，在遥远的西方山村，竟能喝到熟悉的茉莉花茶，真是意外之喜。”
“咯咯，茶是姐姐从东方带回。你能喝到，并不奇怪。”少女声若黄莺，清脆悦耳。
“她可是在虚实学院修炼，本事大着呢！”
随后在秦清耳旁说了什么。
秦清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卡奴菲。”
“菲菲，快去帮奶奶做饭。“
“喔，那待会儿你们要陪我玩。”
“好。”卡奴米笑着答应。
“秦大哥，多谢今日救命之恩。”卡奴米说着就要跪拜行礼。
秦清忙阻止。
“一切都是缘分，你我年龄相差无几，如此行礼，那就显得生分了。”
“不错。米米，恩记心中，不必挂在嘴边。”
“是，爷爷。”
秦清甚为好奇，问：“那边气候恶劣，米兄为何到那边去呢？”
卡奴米坦然道：“因为环境变得越来越恶劣，生活所迫，收集矿石，一不小心，走得远了些。”
“哦。我也是第一次到这边来，想不到会有狼群。”
卡奴米道：“说也奇怪，人都难以生存，但那些动物却越来越多，异常凶猛，连鸟都敢攻击人。”
“的确异常。以后米兄最好少去那边。”
“多谢秦大哥关心。小弟谨记。秦大哥去那边却是为何？”
秦清道：“我本是虚实修炼者，最近在乌尔盖镇做任务。为了收集数据，所以到灰暗之地去看了看。”
“灰暗之地？”米努卡眼若铜铃。
“怎了？”
老人道：“灰暗之地是死地，没有人敢去。即便是联邦悬赏，也无人卖命。”
“派机器人去也不行？”
老人摇头道：“奇怪也在这里。听说灰暗之地没有任何信号，且视线模糊，无法远程操控。”
秦清心念电转，以过往地下城的生存经验，他可以十分确信事情绝不简单。
“爷爷，米兄，我必须尽快离开。”
卡奴米错愕地道：“怎么了？”
“我今天去过灰暗之地，那里的确呼吸困难。视线也并不清晰。若真没信号，联邦也传出不能去，想必另有隐情。我不能给你们带来麻烦。若有人问起，最好连见过我也不要提及。”
老人眼神严肃，沉声道：“看来此事的确不简单。孩子，你放心，我们知晓如何应对，只是没来得及让你吃口热饭。”
秦清站起身，握住老人家的手道：“喝一杯热茶，足以，若有缘，我们还会相见。”
“好孩子，保重！”
“爷爷，米兄，保重！帮我对菲菲说声抱歉。”
“好！秦大哥，跟我来！”
秦清骑着飞摩，悄然离开。
卡奴米随后清除所有痕迹。
秦清一身冷汗，骑在飞摩上，感到阵阵凉意。
原本还打算收集更多数据，作为报告的附件提交，现在知晓真实情况，哪里还敢？
将收集到的泥土与碎屑灰尘如何处置，是现在最为头疼的事。
离乌尔盖镇越近，秦清的心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