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五一 预言一族
短暂的游离状态后,秦清见到了一座宏伟肃穆的宫殿。
宫殿宏伟,至少两百米高,比起一个足球场小不了多少。
他此刻站在宫殿的中央。
“您想必是秦清先生,请跟我来。”对他说话的依旧是位半兽人。
阶梯宽而厚实,走了好几分钟,终于到了族长座位下方。
“族长大人,客人已到。”
“你先下去。“灰色乌龟不知何时出现在秦清身旁,对着那半兽人护卫说。
“小家伙,跟我来!“
秦清被灰色乌龟领着走向前方。
“爷爷,秦清到了。”
“哦。“
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在顶端的椅子上,慢慢显示出一只脸盆大的乌龟,通体红色。
“再往前走走,老了,眼睛不太好使。”
秦清走到椅子下方。
“啊,真是年轻的勇者!年轻的勇者,年轻真好啊!”
灰色乌龟气喘吁吁地到达附近,“爷爷,您说正事吧。”
“喔。是的。我族的先祖曾预言,有勇者令我们走出苦海,重新获得自由,看起来,那人就是你了。只是,你实在太年轻,真为你担心啊。”
秦清道:“你们也是原居民?”
“当然。这片大陆的原始居民,大多数都在此宫殿里。我族是预言一族,在事情发生前,已开始行动。只是来得太快,许多事,还未准备好,已开始了。”
“爷爷,说正事。”
族长道:“你是勇者,代表我们五族的希望。更是集中了五族的力量。灰灰,你带勇者前往长生河。过了河,他就可以出去了。”
“是的爷爷。”
红色乌龟缓缓移动,渐渐消失在最高处的大椅上。
“小家伙,跟我来!”
秦清跟在灰色乌龟身后,忽然问:“你叫灰灰?”
“那不是你叫的,你得叫我灰爷。”
“你看起来并不老。”
“那说明你的眼睛欺骗了你。”
秦清不再言语。
不久后。
通过传送站,他们到达了一条河岸边。
“你过了这条河,沿着对岸的路就可出去。祝你好运。”
灰灰转身就要离开,秦清忙问:“这河……”
“我什么也不会说。那是规矩。”
秦清无语。
河水清澈且安静。
秦清走近河边,才发现河水的颜色并不是他见到的样子。
河水的颜色竟在变。
在无数颜色中变换。
秦清尝试伸手,触摸河水,一股极大的拉扯之力差点将他拖入河中,幸好在伸手时做了心里准备。
“这是什么河?”
四周寂静,只有他的声音。
再看手指,竟已被融化了一层皮。
忙施展自愈术,片刻后才回复正常。
秦清凝视着河水,运足内力,开启龟盾术,以极快的速度弄了一滴在手掌。
即便一滴,也感重愈千斤。没坚持多久,秦清将水滴倒入河中。
奇怪的是,感觉极重的水,掉入河中只有一点涟漪,并没想象中的大浪花出现。
“这能过?”秦清怀疑。
沿着河岸走了一段,并没什么不同。
秦清站在岸边,瞧着河水。
良久。
他盘坐在地,进入黑暗空间。
意识飞出体外,终于瞧见了河流的原貌。
整条河,由庞大的能量组成。
在意识的观察下,可瞧见它们向四周散发出强大的能量,不久又消失。
秦清心中顿悟,那是重水!
整条河都是重水,怎么过?
一连三天,没有任何头绪。
唯一变化的是,气海中的白球,变得更大更亮,身体疯狂地吸收河水中的无形物质,如同水直接流进气海。
白球到了一定程度,自己变为一个小白点,秦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凭感觉有些类似自我锤炼的意思。
现在有机会吸收,当然事越多越好。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而是寻思渡河之法。
两岸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利用。上下游也看不到任何桥。听灰色乌龟的意思,要让他趟河过去。
一根手指都要融化,整个人走入河里,即便不被融化,还不被压在河底?
困惑与无解伴随着秦清,就像一场噩梦,怎样也无法醒来。
时间飞逝。又三天过去。没有任何变化,反而他的疑惑更多,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
此时的他,精神上憔悴,没有丝毫斗志,若非认识灰色乌龟,若非族戒与先前的经历,他早已放弃。
第七天,秦清离开黑暗空间。
在自身加持各种状态后,人走到河边。
两只脚的边缘沾上了河水。龟盾瞬间破灭,一瞬间,秦清又将龟盾撑起,同时给自身施展自愈术。
一边抵抗河水的拉扯之力,一边抵抗河水的伤害。肉开始腐烂,露出骨头,蔓延至双掌与脚踝。
秦清没有放弃,反复抵抗,经过一周的博弈,他终于渐渐占了上风,脚逐渐恢复原貌。
心中的斗志被彻底点燃,他望着河水,没有丝毫犹豫,向前踏出一步。
在反复地与彩色河水抵抗中,秦清感悟良多,对龟盾术的理解,对虚实力量,人的生死,信心与勇气,都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知渡过了多久,当河水蔓延至唇边,他已渐至河心。
此刻的秦清,没有丝毫恐惧,他微笑着,坦然地向前,让彩色的河水淹没整个身体。
灰灰站在红色乌龟身旁,望着眼前一盘水中的影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终于要成功了!吓死我了。”
“对于人类来说,这的确很难。可相对于未来的路而言,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爷爷,他只是个小家伙,什么都很脆弱,包括知识。没法子期待太多。您不是常说要一步步走吗?”
“道理没错,但,时间无多了。”
灰灰的目光移向爷爷,紧张地道:“您推算到了什么?”
“是她告诉我的。现实世界无时不刻地在变化。若再不改变,她也将失去控制。”
灰灰呆了。
“孩子,别担心,相对于人类的时间,还很长。”
灰灰没再说什么,移动目光,瞧向水中影像。
秦清此刻的感觉很微妙。
他已不再刻意施展龟盾术抵抗彩色河水。而是让它冲刷身体的每一处。他渐渐失去了肉身,只有一个无形的意识在河底。享受着被洗涤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玄妙,直到某一刻,他自河中走出,却只是一个看不见的形体。在意识模式下,可见到一个人的虚影,若幽灵般空洞与飘渺。
渐渐地,河水里凭空出现秦清的身躯。
灰灰瞪着一双豆大的眼睛,惊叹道:“神之体成了,可怎会这样,难道说,他已领悟到了那个境界?”
“不错,此子悟性的确还行。勉强够资格去做后面的事了。”
灰灰颇不服气地道:“爷爷,他是个人,又不也是咱们预言一族,人类里有像他这种悟性,已很了不起了,不信你换个人试试,保管他沉在长生河底,永远也出不来。”
“你说的是,我老了。又想睡觉了。后面的事,交给你了。”
红色乌龟说完,慢慢移动身躯,爬向身后一处大床。
灰灰不敢造次,耐心地等爷爷上了床,才问道:“爷爷,我给您将吃的放在床边?”
“好。“
灰灰走向一旁的阶梯,按下阶梯上的按钮。一位半兽人端着两盘吃的,放在床边。
“爷爷,您先休息,我去办事了。”
“去吧。”
灰灰以目示意,领着半兽人走出卧室。
待门关闭。
躺在床上的红色乌龟翻身而起,疯狂吃喝一阵后,叹息道:“哎,要保持老人家的形象太难了。何况是族长。不错,我是族长,为了灰灰,还得继续维持族长的形象,让它对族长的样子有深刻的了解。”
说完,又开始吃喝。
灰灰一路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道:“那个家伙,倒是没忘本,得了好处,还记得我。”
秦清站在长生河边,望着流动的彩色河水,心中感悟良多。
“小家伙,恭喜你修炼成神之体,快随我来!”
“谢谢。”
修炼成功那一刻,神之体的天赋自动显示,他早已领略到其中的好处。
离开长生河,到了一处小平台,平台上有道传送门。
“快返回现实世界吧,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处理。好像麻烦比较多,耐心点。我看好你。”
秦清一呆,忙问:“我在此呆了多久?”
灰灰称赞道:“不到三个月,很了不起。”
秦清飞快地跃入传送门中,连再见也来不及说。
灰灰笑道:“哼,让你惹那么多女人,债终究是要还的。”
十一月二十五,阴。
秦清没敢返回宿舍,被堵门的恐惧依旧深深地烙在心底。
赶到公寓,妮可已按照他的要求,备妥吃喝。
妮可的心情似乎不错。
笑容从他进屋的那刻起,就未消失过。
更令他惊讶的是吃饭时,竟没有说一句话打扰他。
秦清很满意。
用完餐,他主动善后,还泡了两杯茶。
“现在可快晚上了,你不怕待会儿睡不着?”
秦清瞧了瞧时间,回头道:“才七点过而已。早呢。说说最近有什么事发生?”
妮可放下手里修指甲的剪刀,躺在沙发上,轻笑道:“作为你的助手,我尽了全力,学院任务与虚实战场已为你摆平。其它事,也做好了计划,只有一件,我无法代劳。”
秦清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