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强言争辩
杜谦口中的破布被弟子取出,他瞪大双眼睛,大声疾呼:“鲁长老不是我杀的!你们为何胡乱构陷我?”
林堂跳出来,指着杜谦凶狠地道:“犹自嘴硬,邢长老,我们现在便应将这凶徒斩杀于此!”
邢云峰伸手止住林堂的言语,“你不说是吗?来人,押去刑堂,老夫要亲自招呼他。”
几名刑堂弟子押起杜谦便向外走。
鲁长老死的凄惨,但杜谦根据原主的记忆,确定鲁长老非自己所杀。
若真要去了刑堂,不死也要脱层皮,那里可是号称阎王殿的地方。
杜谦剧烈地挣扎,边走边喊,
“鲁长老之死与我何干?我不服,我不服!你们想找借口害我!我要告诉师姐!我要告诉师姐!”
“慢着。”邢云峰眉头一皱,抬手叫住众人,“你有何不服?人赃并获,少拿代宗主开脱。”
杜谦喘着粗气道:“捉贼拿脏,捉奸拿双,证据呢?你们胡乱构陷,我不服!”
“你要证据?好,老夫便现场断案,叫你心服口服。”邢云峰手中转着的铁胆一停,指着尸体边上的地面,“杜谦,地上的字你可认得?”
“杜字,我的姓,自然认得。”
“这是鲁长老死前留下了血字,指明了杀人者姓氏,而整个归元宗只有一个姓杜的,那便是杜谦你!”
邢云峰缓缓踱步,如斗胜的公鸡,
“适才老夫感知到此处元力波动,虽刹那即逝,却极为狂暴。
老夫与手下赶来查看,只发现你一人在此鬼鬼祟祟,而且你的拳头上还沾满了鲁长老的血,你还有什么话说?”
杜谦急得额头见汗,他思考着各种说辞,CPU转得直冒烟。
俄顷,他平复下心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开口道:
“字是我的姓氏,但无法证明此字便是鲁长老所写,难道不会是他人故意栽赃给我?即便是鲁长老所写,我难道不会擦去?我虽笨,却不傻。”
周围弟子也纷纷皱眉。
谁杀人后会眼看着死者用最后的一口气慢慢写字?写的还是凶手的姓氏。
莫非是二愣子变得更傻了?
但看他说话却又不像,反倒较往日机灵了许多。
“而且,我是被人打晕后扔在鲁长老家的,我手上的血渍,也是他人蹭上去的。”
杜谦也不等邢云峰搭话,紧接着朗声道:“最重要的,我是一品入道境,而鲁长老是六品金身境,
我便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伤不了鲁长老分毫,我如何能是凶手?
这明显是一个栽赃陷害给我的冤案,其中必有大阴谋!”
弟子们一愣,有的甚至暗自点头。一品在六品的眼中如同蝼蚁,即便金身境强者卸去防御,任由打杀,一品也不能伤其分毫。
邢云峰面露惊讶地看着杜谦,
“人人都说杜谦你呆板木讷,我看根本就是以讹传讹,没想到你口齿会如此伶俐,归元宗上下可都看轻了你。”
接着他冷冷一笑,“你杀人后慌乱,且当时此屋内光线阴暗,鲁长老用余力偷偷留下的血字,
你未发现,实属正常。”
刑堂弟子恍然大悟,心说不愧是邢长老,经验老道,换个没经验的,没准真叫杜谦糊弄过去了。
“至于以你的实力杀不了鲁长老的说辞,也休要狡辩,老夫已查验过鲁长老口鼻。”
邢云峰说着指了指尸体大张的嘴。
“鲁长老是中了断机散之毒。服此毒者,若逢大变,心绪起伏之际,体内元力会暂时断绝,如同凡人。
你虽为入道,但要杀中毒的鲁长老易如反掌。”
林堂走到鲁大尸体旁,伸手抹了尸体嘴角的血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后皱眉道:“的确是断机散。”
他长身而起,手中的折扇怒指杜谦道:“杜谦!你处心积虑接近鲁大哥以获取信任,下毒暗害大哥,你心之歹毒,骇人听闻。我必告知长老堂裁决,叫你不得好死!”
杜谦心中冰冷,如坠冰窖。
他环视着众人的脸色,周围的人都咬牙切齿,恨不将自己挫骨扬灰。
邢云峰可恶,三言两语便要定他的罪,林堂那厮更是推波助澜,多次扬言杀自己泄愤。
在这个落后的社会,嫌犯有罪没罪,全凭经验,大人物一拍脑门,便能定人生死。
况且那个“杜”字,与自己拳头上的血,基本上便算是实证了,还有那什么劳子断机散,断什么不好,非要断绝元力,就不能效如其意吗?
“不能放弃,一定有破绽,我还没发现,仔细想想,再想想。”杜谦沉眉思索,嘴中念念有词。
杜谦昂起头,硬着脖子道:
“能下毒的人多了,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下毒?这都是你们的推断,我要见师姐!师姐!你快来看看他们是怎么欺辱我的啊!”
杜谦凄惨地大声嚎叫,他只能期望能喊来师姐,就此脱离危机。
林堂怒指杜谦道:“杜谦,休要狡辩。鲁长老被你毒害、且留有血字。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义愤填膺地盯视着邢云峰,
“邢长老,如此奸恶之人,不就地正法,你还在等什么?就因为他是江诗雨的师弟?”
林堂有心上去直接弄死杜谦了事,但邢云峰在此,却不愿脏了双手。
邢云峰眉头微皱,颇感为难。
问题的关键是证据的确有漏洞,下毒之人并未确定是杜谦。
若是其他门人疑似犯了弑杀长老的事,早就被他拿两个铁胆凿个对穿了。
或者拉去刑堂,一番拷打下来,便是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的事,都会一股脑地交代出来。
可杜谦身份特殊,若咬死了不是他干的,还真没法来硬的。
正当邢云峰一筹莫展之际,就听见床铺里传来一声女人细喘。
“嗯~~~”
声音娇媚入骨,春情绵绵,如同一根羽毛,搔着男人的心弦。
所有人转头看向大床,只见床铺上的被褥已经推开,褥中的鲁夫人只穿了一件粉色的肚兜,香肩外露,肌肤晶莹,头上的黑丝如瀑流于胸前,却怎么也遮掩不住两团粉嫩的弧度。
随着她坐起,一股醉人的幽香传入众人的鼻子,那幽香还伴着一股……
“是**后的气味。”
在场的男人皆呼吸沉重,偶有吞咽之声。
鲁夫人起身后看见众人,吓得赶紧卷起被盖住身子,只露了一张羞得通红的小脸出来,再见了地上的尸体和杜谦后,柳眉紧皱,而后竟低头呜咽起来。
哭声低咛,好似一把小刀,剜着男人的心,叫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将佳人搂在怀中安慰怜惜。
林堂轻咳一声,好言安慰道:
“嗯咳,大嫂,节哀顺变。鲁大哥新逝,凶徒杜谦就在此。若是夫人知道些什么,快与我等说说。”
鲁夫人闻言收了哭泣,手背拭了拭泪湿的小脸,她看了一眼杜谦,红着脸道:
“今晚杜谦来找夫君,夫君不在,妾身本不想邀他入内,但杜谦住在左近,时常来玩耍。
且他平日老实本分,夫君又待他如子侄,妾身便没有防备,邀他入内。谁知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