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大郎转世
邢云峰看了一眼林堂阴沉的脸色,似有所悟。
随后与杜谦一起去了前厅。
林堂哼着气抓了把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上茶水,也不管什么不可擅动的事,拿起杯子牛饮起来。
来到前厅,掌了灯,邢云峰便给杜谦松了绑,让其赶紧找证据出来。
哪知杜谦却不找物证,反而取来笔墨纸砚伏案画起画来。
邢云峰不解道:“杜谦,你究竟搞什么鬼?还不速取物证出来?”
“我就是在弄物证啊。”杜谦眨了眨眼睛道。
“你……唉。若没证据,一会儿便随老夫去刑堂,我暂且不对你用刑,待你师姐回来,你自己跟她解释这一切吧。”
杜谦手中的毛笔不停,扭看了一眼邢云峰,“四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我来鲁长老家打秋风,叫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开。
我那时傻的嘛,一根筋不停的拍门,后来门开了,邢长老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邢云峰闻言来了兴趣。
“鲁夫人和林堂二人共处一室研究诗画。”
“哦?”
当时傻子杜谦“邦邦”的敲个不停,鲁夫人怕惊动它人,便将其让入屋内。
进了大厅,杜谦看见林堂也在,神色有些慌张,而鲁夫人也衣衫凌乱,脸色潮红。
现在回想,两人怕是早就给鲁长老戴过绿帽子了。
杜谦蹭饭之际,碰巧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画,其时他还浑浑噩噩的,不可能看出来什么,两人便也没当回事。
杜谦现在就是要复制当时桌子上的那幅画。
片刻后,杜谦画好画,吹干了墨迹。
邢云峰俯身看了一会儿。
画上绘着一片树林,树林中央一轮明月散着微光。画面右上方有诗句一行“林抱明月月依林,不羡鸳鸯不羡仙。”
“此画有何特别之处?”邢云峰皱眉问道。
“我乍见此画一直也没觉察出什么,不过适才看到鲁夫人的肚兜上绣着一个‘月’字,才回想起夫人闺名‘月莺’。
这诗中林和月互相抱来抱去,再结合林长老方才的反应,邢长老现在觉得此画如何?”
“这……”
刑云峰豁然开朗,他回身看着杜谦道:“你小子的贼眼刚才倒是看得仔细。”
“偶然,实属偶然。”杜谦讪讪一笑,心里却飘飘然自得,“我前世人称‘苗人缝’,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经过杜谦讲解,如今再看此画,虽然画的意境说不上美,诗句也近似白话,却能说明足够多的事儿了。
“不过这幅画是你画的,而非林堂所作。”
“邢长老放心就便是,鲁长老教过我作画,模仿个七七八八还不算难事。”
杜谦初始只是想照猫画虎画个大概,但没想到自己竟能将当日所见的画一丝不差的“复印”下来。
细细感知之下,原来是打印机融入自己的身体,他能把所想所见百分百的画出来。
天地万物,没有他画不出来的。
而且自己的记忆也变得极好,好久之前的事,现在也记忆犹新。
邢云峰摇摇头道:“虽然有画,却不能作为杀害鲁长老的证据,仅能指证二人通奸。”
“此画只是一个引子,到时候我们……”
两人商量了一阵儿,便返回后宅。
众人在后宅焦急等待,林堂也不敢随意离去,以他的修为,场中众人倒也拦不住,但强行离去,便是做贼心虚。
林堂不停地回想,能有什么物证被杜谦找到。
鲁夫人更是心如长草,眼睛不时的瞟向林堂,见其不语,也不敢动作。
一刻钟之后,杜谦二人返回,林堂见杜谦背缚的双手已经松开,脸色更加阴沉。
杜谦昂首阔步,没了刚才的忐忑,轻蔑地扫了鲁夫人一眼,似乎胜券在握。
他藐着鲁夫人信誓旦旦道:
“一个月以前,鲁长老曾偷偷交给我一件物品,他与我一再强调,若他被奸人所害,便要将此物交与大师姐或邢长老,凭此物即可为其报仇。
唉,鲁长老昔时总觉身体不适,却医不出什么毛病,也多亏他早有准备,不然死得不明不白,含恨九泉呐。”
杜谦抬头看着天花,眼睛拼命地眨,想努力挤些眼泪出来。
他边感慨边从怀中拿出一卷画纸,面对鲁夫人缓缓地展开,继而开口大喝道:
“月莺!你可认得此画?!”
鲁夫人闻言如遭电击,她瞪着杜谦手中的画,心中震惊万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林郎为我作的画怎么会在他那?!我藏得好好的呀!”
而后下意识向房间角落的地面看去。
“蠢妇!”
林堂见鲁夫人的反应,双拳握紧,心中大声咒骂。
他恨不得现在去摘了那女人的脑袋,更恨杜谦三言两语就诈得那个蠢娘儿们失了阵脚。
刑云峰一直在注意着鲁夫人的反应,当鲁夫人眼睛望向房间一角之时,他迅速向那角落横移过去。
随即揽衫下蹲,伸出食指,“梆梆”的敲击周边地面,果然有一处石砖发出“空空”的声音。
邢云峰歪嘴一笑,曲起五指插向石砖。
石砖在他的指下如同豆腐一般细嫩,邢云峰五指贯入,微一用力,便提起了一尺见方的石砖,露出了下面的暗格。
邢云峰一一拿出暗格内的东西:一卷画,一个瓷瓶,几张书信,还有些许珠宝首饰。
他展开了画,那画与杜谦所画大致相差无几,邢云峰回首望了杜谦一眼,心中惊叹。
随即又拿起瓷瓶,拔掉瓶塞,凑近一嗅,沉声道:
“断机散。”
接着翻看一遍书信,见都是一些肉麻的情诗,只不过上面并没有署名,邢云峰便把书信揣进怀中。
邢云峰环视众人,按照之前与杜谦商量好的计划说道:“除了杜谦和鲁夫人,所有人退出此间。”
接着转身审视着林堂,“林长老,我们先去大厅等候吧。”说着气机便锁定林堂,随时应变对方的异动。
“哼!”
林堂察觉邢云峰的动作,冷哼一声,也不犹豫,迈步走了出去。
杜谦见假画的法子奏了效,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方才他一直在赌,先是言语刺激鲁夫人,给其压力,后用假画蒙骗她。
若是鲁夫人心志坚定,不为所动,那只能揭露他们通奸的事,真凶还是安不到这对狗男女身上。
如今毒药都已经找到了,杜谦再独审鲁夫人,便有信心能让她把知道的事都倒出来,尤其那血字,究竟是怎么又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