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棋子
第五百七十二章棋子
许久之后,韩三笠长叹一气,终于开口道:「真武道殿和神教的功法可以融合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可知融合成功的可能性?」
「按首任教主的意思,应该是很小,不成功还有身亡的风险。」易惜风道。
他忽然发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后者道:「青云派曾有一个天才弟子,名叫……欧冶婉儿。」
刚讲到这,易惜风脑中便感觉此人与欧冶长风或者欧冶子有些关系。
「她曾经就在亲人的期盼中,扛起了这份责任,尝试将真武道殿与神教的功法融合,可惜后来未能成功,自己也不幸……不幸身亡,千百年来,从未有能将这两种功法融合成功之人,易惜风,你是第一个!」
易惜风大感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完成了这样一番成就,不过惊讶归惊讶,紧接着他就问道:「韩教主,听您的意思好像一直在关注着我,不知融合这两种功法有什么用,总不能是为了成为什么天下第一吧?」
韩三笠冷笑一声:「儒教先后支撑了云霄帝国与罗云国,如今更是天下第一教,更是罗云国的支柱,你觉得其他教派会甘心吗?」
这句话瞬间便点醒了易惜风,首任教主曾说过,真武道殿与神教前身是阐教与截教,二者同根同源,都属于道教,只不过后来因为教义不同,才互相争斗,不过那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道教曾是天下第一教,真武道殿与神教如今虽贵为八大门派,可还是无法与儒教相比,何况后者在两代国家中都是天下第一教,按照韩三笠的说法,于情于理,曾经站在顶端的道教都不会甘心,若是能诞生一个可以融合两教功法之人,说不定可以扭转这种局面。
或许就是这样,欧冶婉儿才会尝试融合两种功法,韩三笠才会关注自己,甚至留了自己一命,步步布局,来使自己融合功法,陆占元之前单单选中自己去探查神教动向,也可以说得清了。
可疑点是,欧冶婉儿明明是青云派的人,为何会参与真武道殿与神教的谋划之中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与其中一方有联系,并且很深。
「等等,亲人的期盼?」
易惜风越想越深入,对于之前心中的一个想法又加了三分确定,只是他知道,这个问题不能直接问韩三笠,不过现如今神域都府之事,完全可以说得清了,只是韩三笠何等人物,自然不会直接挑明所有事情,于是他脑中不断开始复盘。
首先云霄宗与罗云宗,二者都属道教,并且在云霄帝国和罗云国这两代中,分别扮演着支撑者的角色,可以说是把天下大势牢牢握在手中,儒教成为天下第一教。再者道教本是天下第一大教,阐教与截教分裂后,互相争夺道门正统地位,道教逐渐失去原有的地位。
然后经过这许多年的洗礼,阐教成为真武道殿,截教则是神教,两派的恩怨逐渐淡化,虽没有完全消弭,可却不再是以前的势同水火,而且两家都属道教,面对儒教的如日中天,开始心生不满,打算找寻一个能够将两派功法融合之人。
青云派的欧冶婉儿正是实行计划的第一人,目前可以肯定她与神教或者真武道殿的人有所关联,不然两教也不会选择她,之后欧冶婉儿因为功法融合失败身亡,两教便在寻找着下一人,如果说神教负责此事的是韩三笠,那道教就有可能是陆占元。
自己曾将纯阳走脉决与酒气御劲诀融合,或许这让陆占元关注到了自己,加之剑冢秘境与真武道殿的表现,自己风头正盛,又同时与以上两人有交集,所以很难不被关注。之后陆占元单独派自己去神教打听圣女加冕仪式的时候,很可能自己就已经成为被选中之人了。
那么按照自己之前一直
猜测的,正是这个原因,韩三笠才没有杀自己,而是封印修为,丢入神域都府,而后又把李新添送入。两人在神域都府内不可能不见面,所以李新添一定会去查如何解开神魔封印的事,得知需要通过神魔功炼体达到破风实境,再由无相功小成辅助便可解开。
以李新添的性子,肯定会偷出神魔功给自己,自己为了破开封印也会进行修炼,所以当自己在第八层融合成功后,进入第九层才会遇见韩三笠,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见自己,甚至首任教主的神魂,说不定也是韩三笠所安排或者预料之中的。
易惜风心内复盘了整个事件,虽然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但他决定自己去解决,因为这个问题,韩三笠一定不会解答的,或者说,会激怒他。
他额头已经渗出大量冷汗,他想不到自己走的一步步,竟然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这也是他之前愤怒的原因。
自己就像是一颗棋子般任人摆布,或者说就连周扬也成为了那颗棋子,没有这种对手,自己又如何会遇强则强,突破境界,融合功法呢,没有周扬,李新添或许不会找到破解神魔封印的办法,从而带给自己神魔功。
想到这里,易惜风无奈苦笑,韩三笠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神色,道:「想明白了是吗,还有要问的吗?」
易惜风道:「周扬呢?」
「他早就出去了。」
易惜风微微点头,他倒不是在乎周扬,只是好奇这个对手的下落,毕竟韩三笠在这,前者也不敢放肆,同时他又看向李新添,想不到他们历经万难,眼见就要逃出神域都府,韩三笠又在这时出现。虽然解答了自己的疑问,可这也预示着,他与李新添能不能在一起,还是个未知数,毕竟韩三笠的心思他摸不透。
李新添同样也在看着易惜风,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都是藏不住的惆怅,易惜风如今成功融合功法,之后真武道殿与神教会逼迫他做什么事情也说不定,他们二人的未来又如何呢,一切都是未知,前路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