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洞虚玄阴指
第二十七章洞虚玄阴指
“霄缘书院,林雷,请讨教!”
言罢,这位长着高挺鼻子的忧郁青年也不多废话,直接拔出手中直刀,一刀斩了过去!
淡青色的火焰,瞬间弥漫全场,周围一众观战的青年武者,脸色也跟着一变,同时心中暗忖道:此人绝对是一个硬茬子!
“竟然是林雷?他,他怎么会登台呢?”钟灵溪也听到了青年自报家门的对话,显然很是吃惊。
李新添点了点头,然后悄然发动探查功法,片刻之后她抬头轻声道:“林雷这些年修为进阶速度不慢,他也达到了半步侠者境。”
钟灵溪点了点头,缓声道:“没错,像我们几个在青云派以及霄缘书院修行的几人,修为境界基本都提升到了半步侠者,说来也奇怪,进入侠者境的却没几个。”
许灵娥看向这两个入门比自己晚的师妹,笑着说道:“这应该掌门与陈院长刻意为之吧!”
钟灵溪美目一瞪,诧异问道:“为何刻意?早一点进入侠者境不好吗?”
我听我师父说,一名武者未来发展的高度,是由进入进入三阶十二层第一层之前的基础决定的。将修为夯实的牢固一点,以后修为进阶事半功倍!
钟灵溪与李新添相视一眼,略微点了点头,他俩也不是曾经的武道小白,这些年两人一个跟着欧冶长风,一个跟着欧冶子,自然见识也提高了不少,对于武道的修行道路,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
“相比林雷的修为,我更好奇他为啥会上擂台?嘿嘿……”李新添抿嘴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钟灵溪先是一愣人,然后俏脸跟着红到了脖子根儿。她抬手就伸向了李新添的腋窝下,显然是要挠她的笑穴。不过,对方显然早有准备,一个侧身便躲了开来。
“好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开姐姐的玩笑了,看不逮到你!”钟灵溪脚尖一点便追了上去……
正在钟灵溪与李新添在青云殿的二层,相互追逐打闹之际,青云殿外的擂台上,来自陌上郡的耿姓青年,已经与林雷战在了一处。
林雷的刀法淋漓,他所修的功法,乃是林家的家传绝学“青雷元气诀”。这功法本是由他的爷爷林东岳传给他的,而林家的家学自然也不止这一点,毕竟作为曾经云霄帝军的统帅,林家掌握的功法种类极多。
然而林东岳之所以选择“青雷元气诀”作为他们这支林家附属家臣的功法,自然也是有原因的。林烽火所修功法名为“焱炎真元诀”,乃是林家嫡传一脉的所属功法,同时也是林儒法根据自身锻造需求,改进的功法。
这两种功法,实际上也算同出一脉,毕竟雷火不分家,而且修炼初期,焱炎真元诀的火焰颜色是青色,青雷元气诀同样也是青色电芒。
后来,林雷跟随霄缘书院的梁新怀修行,为了巩固他芒之境的修为,这位浩然之气大家,独辟蹊径让他将自己的青雷元气全部转换为儒家的浩然之气,然后取佛家不动明王印中的雷火意,重铸他的武道之路。
林雷利用五年时间,重铸武道之路,他的浩然之气,可以随意转化成青色的雷与火,如此一来反而更加贴合林家家学的本源!
直到他将功法尽数转化,林雷才发现,原来他修炼的青雷元气诀,当真就是为了辅佐林家嫡子。因为只有他的功法与焱炎真元诀的青色火焰一同融合施展时,青雷的爆发力才会全部释放,同时会一定程度增幅青色火焰的威力。
而焱炎真元诀,会根据实力的上升,不断精进火焰的颜色,而青雷元气却不行。换句话说,这青雷元气诀更像是一种“保姆”功法,伴随着焱炎真元诀的修炼者,度过最脆弱的“青火阶段”。
从那以后,林雷再也没有回过一次银川城,也没有再见一次林东岳。可能是他的年龄到了叛逆期,也可能青年的修炼太过繁忙,至于其中缘由,恐怕只有林雷自己知道……
耿书并指如剑,眯着眼眸盯着对手,通过简单的几招交手,他察觉到对手的修为应该与自己差不多,都是芒之境巅峰左右的实力。
凡是敢来此登台的青年,修为肯定都差不了,芒之境只能算是平均水平。要知道这种境界,在江湖的三流门派中,也就是内门弟子的待遇。
耿书咧嘴一笑,淡然道:“早就听说霄缘书院的浩然之气厉害,今天耿某就要领教一二。”
说罢,他双指向前一点,一道道黑色指芒激射而出,顿时整个擂台上的淡青色火焰消弭一空。
林雷眉头微皱,心中暗忖:能够一举将这浩然青火扑灭,此人的指芒应该是阴阳级的!可恶,一上来就遇到个棘手的家伙。
只见他手中直刀一番,丝丝电芒覆盖其上,原本淡青色的火焰,与这青色电芒融为一体,整个刀刃都显得如同碧玉!
“浩然雷火?”耿书竟然认出了林雷的这一刀,嘴角微微一勾,身影伴随着漆黑的指芒一闪即逝,直奔对方而来。
轰!
青色的火焰与电芒交织闪烁,黑色的指罡也跟着消散了一部分,不过林雷还是被击飞了出去,好在他的实战经验极为丰富,他的身形在空中便卸去了力道,落到了擂台的边缘。
“洞虚玄阴指!你是陌上耿家的人?!”林雷脸色阴沉地看着对面的书生,有些哑然问道。
罗云宗有六大家族,这六大家族不禁把持着整个罗云国的朝政,同时对于武道江湖也有这不小的影响。因为这六大家族,同样也是底蕴极为身后的武道世家。
其中这六大家族中的“上三家”,分别是:陌上芦氏、陌上张氏、云溪欧阳氏。
而这“下三家”,则是:云溪潭氏、陌上耿氏、落叶姬氏。
其中芦氏、张氏、欧阳氏、潭氏,可以算作传承世家。而耿氏与姬氏比较特殊,严格来说他们不算。就像市井流传的童谣那般:耿家无子贵,姬氏有女忙。
耿家的家主耿卓雨乃是当朝掌印太监,他不惜净身以从龙,乃是监察文武百官的眼线!所以耿家的世家,维系的不是血缘,而是利益。就像姬氏那般,被罗云宗赶出云霄帝都,世代不得回,只得派家中嫡系开荒落叶郡,重新寻找地盘。要不是姬家采用“夫人路线”,恐怕已经被罗云宗肃清了。
而这位名叫耿书的青年,所用的指法正是耿氏的招牌功夫!
台下也有不少人认出了这一手指法,也跟着议论起来,要知道这耿家虽然只是“下三家”之一,但是其实力一点不输那些有实力的二流门派。
至于“上三家”的每一个,比如欧阳家。那是足有堪比一流门派的实力。当然一流门派也有强有弱,上三家族也就堪比实力最差的一流门派。而且再怎么厉害的一流门派,上面不是还有八家超一流嘛。
见林雷一语说破了自己的底细,书生打扮的青年也不着恼,他淡然说道:“呵呵,霄缘书院的浩然之气,看来也就这样了,不过你的眼界倒是比你的功夫强多了。”
林雷听出了对方的讥讽,眼神变得更加阴狠,于是恨声回道:“哼,一个下三家族也敢在这里如此猖狂?”
耿书淡然一笑,伸出手指勾了勾,沉声回道:“猖不猖狂,手上见真招!你的嘴倒是比你的刀厉害多了!”
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影再次消失,显然已经都在了一起。
林雷此时也不敢藏拙,青雷战衣已经发动,一件由内劲形成的披风,出现在他的身上,一抹抹电弧不断在他周身跳跃,而他的身法速度也整整提升了一个档次。
……
“这个霄缘书院的青年速度好快!”
“我虽然不大喜欢那个耿家的书生,但是不得不说耿家的洞虚玄阴指确实厉害啊!”
“喂!好歹你是青云派的弟子,霄缘书院与我们也算同气连枝!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话虽然这么讲,但是你要仔细看场上形势,那个叫林雷的家伙还是处于下风。”
“嗯,这洞虚玄阴指乃是五行级功法的克星,无论是风、火、雷、水、土,通通难以阻挡!只有达到阴阳级的属性招式,或者万象级呈现实体的攻击才能奏效。”
显然在擂台下观战的人中,有武道行家,将林雷与耿书之间的战斗分析的很是到位。
而在青云殿的二层,三女看到这般战况都忍不住为林雷抓了一把汗。两人此时表现出的战力已经远超一般半步侠者的实力,恐怕一般的侠者境武者也没有这般战力。
砰!
擂台上传来一声巨响,终究林雷在经过连续高强度的躲闪之后,出了一丝纰漏,被对方抓住机会,一指点在了要害位置,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
不过他在被点中的瞬间,炽烈的刀芒还是为我扫中了对方的手掌。
噗!
林雷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也跟着变得煞白,显然他已经受了重伤。而反观那青年书生,只是手掌流血,显然是那一斩擦伤了小指。
站在场边的宣布比试结果的老者,见到这一幕便闪身到林雷面前,沉声问道:
“还能否继续战斗,是否放弃比试?”
高手之间的战斗,评判输赢其实很简单,如无深仇大恨也很难见生死。林雷虽然还有在战之力,不过他知道结果不会有丝毫转变的可能。
他摇了摇头,转身跳下了擂台。
这一战,可以算是比武招亲开始以来,水平最高的一场,自然也引来了周围人的喝彩。
……
接下来耿书的几场战斗就比较平庸了,上台之人的实力反而不如林雷强大,大都是一些防御见长的青年。
这让在二楼观看的李新添很是疑惑。
“明知道不敌,还要上来比,这是什么意思?”
钟灵溪沉思片刻,缓声说道:“这大比要进行最少两天,所以上台比试的机会有很多,所以没有人会选择实力强劲的高手死磕。再就是,这些门派派来的青年才俊,来招亲是假,其真实目的恐怕还会窥探其他门派弟子的修为吧!”
说到这里,美貌少女一指场上与耿书战斗的这一人,乃是一名高大壮汉,看年龄得有三十岁了。
“这种壮汉,你觉得他会为了我守身如玉地等着比武招亲?”钟灵溪嘴角微微一勾,对李新添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李新添沉思了片刻,很是认真地回道:“如果那个人真的为你守身如玉,等着盼着来参加姐姐的比武招亲,那灵溪姐姐估计会更加苦恼。”
听到这话,钟灵溪原本得意的表情先是一僵,然后目光忍不住朝那粗壮汉子瞥了一眼,她原本白皙的俏脸都跟着变得更白了几分,然后强装无所谓地说道:
“这有什么!快看,那个人输了!”
正如她说的那样,那名与耿书对阵许久,只顾防守的壮汉,还是被对方轰飞了出去。
裁判老者见此,立刻高声说道:“风水帮,刘巴汉不能战斗!这一场,陌上郡耿书获胜!”
说到这里,他又接着道:“耿书已经连续获得五场战斗胜利,守擂成功!你是否继续守擂?”
青年书生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先休息一下吧!”
然后转身便向台下走去。
……
作为第一个成功守擂的人,耿书的名字自然被众人记住,而接下来的战斗也逐渐进入了白热化。
钟瑞看到这个实力恐怖的青年书生,心中多少有些腹诽。
这五年时间,他借助秀儿的天才地宝,硬堆将修为提升到侠者登堂境,总的来说,在这次比武招亲的众多竞争者中,算是实力比较强的一批。
毕竟他已经二十九岁,年龄也比这些青年大不少。不过,真实战力钟瑞自己也清楚,这些年来,无论他再用如何多的天才地宝,他的境界仿佛泥牛入海,一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