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逐出九鸾
“圣女怎么能这样，简直乱来！”
“这不是开玩笑么，堂堂九鸾一族的圣女竟然献祭给一个人类小孩尸体？”
“族里所有上等的修炼资源，宝物绝大部分都用在了圣女身上，现在发生这种情况，这不是在折煞我们一族么”
“对，族长您一定要给族人们一个交代”
......
万妖森林的碧潮谷内，不断传出九鸾一族族人的质问声，羽九璃正跪在九鸾一族仙羽殿堂的正中心。
“好啦，你们这样质问我姐姐有什么用，想想平日里她对你们多好，不是都一直尽心尽力地指导你们修炼么，现在发生这种情况，不问缘由，就这？”九鸾一族的二少主，羽九璃的弟弟羽少钦大喊道。
听到羽少钦这么喊了一声，谷内顿时安静了许多。
“少钦，这么大的事，族人难道不应该发表下意见么，你以为这是小事”九鸾一族的二长老羽峥扭过头对羽少钦指责了起来。
“可是......”羽少钦说到这，欲言又止，但也还是有点不服气的样子坐了下来。
“对对，圣女可是我们一族的希望，那么多资源，那么多寄望在她身上，这让外面的人知道，那是多丢脸的一件事”三长老也应声附和道。
听到几位长老的说法，殿内又开始嘈杂议论了起来。
“楠音啊，这件事要谨慎，不能外传，否则于我族不利”族内大长老细声地跟羽楠音提醒着。
“我知道，谢谢大长老的意见”
羽楠音说完向大长老点了点头。
“安静，安静。”羽楠音突然站了起来用木杖击打了地面一下。
大殿内瞬间寂静无声。
“我九鸾一族，乃无边宇宙神兽太阴真凤的后裔，虽然是旁系，但在飞禽妖兽一族中也算是王族，这也是我们在万灵大陆能生存下去的原因所在，自从第十代族长羽梦心羽化飞升之后，就剩下我和四位长老这些老东西撑门面了。”
羽楠音缓了缓接着说道。
“也自从无边禁地生成以后，整个大陆灵气变得无比稀薄，仅存不错的灵脉，各家都一直相互虎视眈眈着，也因为此，不单止是我们，包括人类和其他妖兽种族都很难飞升，整个万灵大陆化神期的老怪所剩无几，而我们化神期的族人也仅剩下我和大长老二人，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情，这对我们九鸾一族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说到这，羽楠音神情有点失落。
“小九！身为本族的圣女，灵力及天赋乃千年难遇，是万灵大陆年轻辈难得有望踏入化神的几人，你知道成为化神存在的你对九鸾一族意味着什么吗？而你，本来是一族命运之寄托，一族希望之所在，但因为你的胡作非为，让我们的希冀化为乌有，让族人的未来变得飘摇不定，你可知罪？”
羽楠音声调提高了几分生气的说道。
“姥姥，我知错了，我将用尽一生去赎罪，为了九鸾一族，我愿意接受一切安排和惩罚”羽九璃闭着眼睛，跪拜着说道。
“事已至此，惩罚已经是无用之举，惩罚了又能改变什么，算了吧，大姐”
一直以来几乎从不开口说话的四长老睁开眼睛慢慢地说道。
“四长老竟然发声了！”
“我还以为四长老是不会说话的”
“......”
庄严高高在上的长老台下，族人开始窃窃私语，开始讨论了起来。
“不行，身为圣女应知道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为了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小孩竟然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不做处罚的话以后是不是谁都可以胡来？”羽楠音转向四长老严辞回答道。
“姥姥，你就......”
“不行！”
羽少钦刚想为羽九璃说点什么就被族长打断了。
“我宣布，从今日起，废除羽九璃的圣女头衔并即时从九鸾一族中除名，逐出碧潮谷，永世不能再踏入这里一步！”羽楠音严肃大声地宣布。
“这......”
“大姐......”
“这惩罚重了......”
......
四位长老及族内高手纷纷望向羽楠音，其中有些人明显是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压下去了。
“九璃明白，谢谢姥姥，谢谢四叔，谢谢大家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和陪伴”
说完，羽九璃站了起来，逐次向四个方向的族人鞠躬，最后面向长老台跪了下来，叩拜了三下。
羽九璃心里清楚，姥姥把她逐出族去是为了保护她，不然自己留下来日后肯定处处受到针对，说出来惩罚的那一刻，估计姥姥的心也不好受，只是为了威严，脸还是板着。
做完这一切，羽九璃渐渐地走向出谷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碧潮谷，多么清幽漂亮的仙境，再看了看自己的姥姥和族人们，她抹了抹眼泪，一个跳跃就离开了族人们的视野，也在这一刻，殿内的族人还在发表着各自的评论。
有人欢喜有人愁，然而在羽九璃跳跃的那一瞬间，羽楠音和大长老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出现了惊奇和不安。
“你听到了么，羽锋老哥”羽楠音望着大长老羽锋问道。
“嗯，楠音，这个声音虽然小到如青丝坠地，但是却让我感到惶恐和敬畏”大长老认真的说道。
“这个孙女是我的至宝，哪怕她现在献祭了给那个人类小孩，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也不会动分毫的，烦请老哥派人暗中保护小九。至于这个声音，听内容应该对小九没有恶意”
“又是一个可怜的小丫头”小白体内的灵魂就这么轻轻地嘀咕了一句，却被羽楠音和羽锋听到，可见九鸾一族的耳力极是厉害。
反而是羽九璃，整个人还沉浸在族人的议论声中，“又是一个可怜的小丫头”这一句评价，她反而没听出来是小白体内灵魂发出来的，以为只是族人议论中的一句罢了。
羽九璃离开碧潮谷之后，虽然谷内议论之声还是延续了一段时间，但对于一个已被废除头衔的圣女，又有谁会再过多关心。
离开碧潮谷之后，羽九璃一路纵跃，在万妖森林中一路穿梭，往小白家疾驰而去。
快要到圣鸟峰山脚的时候，羽九璃已经有点乏力了，献祭之后发现自己的灵力和体力完全和以前没得比，而样子逐渐变成小白的样子又变回羽九璃的样子，说明小白的灵魂即将要苏醒并重新掌握这个身体。
这是法则，没办法，时间也不多了，先回到小白家，让他有个安顿的地方先。
思考完，羽九璃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水，整理了下自己头发和头饰，而圣女特有的轻纱白羽衣在微风的触动下，羽九璃的身材凸显无遗，玲珑有致，宛如天人。
夜幕降临，羽九璃最后一个跳跃安静的落在了她经常化成小鸟站立的树上，她没有落在院子里，因为她发现有一个身穿斗篷的老者，正站在小白家院子里。
借助恒月月光，羽九璃发现老者正站立在一个新坟面前，坟前木制的墓碑写着，无名母女之墓。
老者把右手放在胸前恭敬地对着坟墓鞠了个躬。
“原谅老夫的懦弱，我有能力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但是我没有权力，我没有胆量，毕竟天罡帝国是一个权力与灵力说了算的地方，莽天宁是帝国的二皇子，我稍有不从，可能我一家人的性命就会瞬间化为飞灰。”
“新受命成为他的师父，也是盟内的安排而并非我之本意，接受调令的当天，我的家人就被接到了天罡皇都，望夫人和小丫头原谅老夫。”
“至于您的儿子，他被扔到了无边禁地，我没有能力找回他的骸骨，实在抱歉。”老者在坟前接二连三的缓缓说道。
“这个是谁？”小九不由的发出疑问，虽然听到老者的讲述，但是一时难以判断此人该不该死。
“我会在适当的时候过来看看夫人和您的女儿，为你们清理下院子，希望您丈夫回来的时候不至于荒废，但是你们不在了，对他来说整洁的院子，其实也只是一个大一点的坟墓而已”老者说完叹了口气就转向门口方向走去。
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星光照耀到了他的脸庞，羽九璃突然脑部一痛，小白残存的怨念变得极度炙热和躁动，两人的样貌不断切换，小白两眼发红，青筋暴露，好像要吞噬了这个老者一样，而羽九璃则扶着太阳穴一副痛苦的样子。
“小白，冷静。这人类老者的灵力浓度和我未献祭之前相差无几，是一名筑基初期大圆满的高手，我知道你很想杀了他，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变强先”羽九璃边喘气边小声的说道。
突然老者停了下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危险！难道他发现了我”羽九璃内心暗暗思考着。
但是奇怪的是，老者并没有攻击她，而是向其他两个方向望去，稍微停了片刻，然后一个跳跃就消失在山野丛林之中。
羽九璃压制住小白的躁动之后，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就落在了院子里。
“差点就坏事了呀傻小白，现在我们太弱了，先忍着。”羽九璃缓缓地说道。
令她没想到的是，小白的憎恨竟深入骨髓，已经在这具身体里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复仇执念，差点把她的灵魂压制下去。
接着，她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走到了小白妈妈和他妹妹的坟前，单膝蹲着，然后抚摸着墓碑，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始有点发红。
“小雨，小宝，没能在你们受难的时候及时赶到保护你们，让你们受辱死去，我很难过，很自责。”
刚才那位老者的话语，我知道了杀害你们的人就是天罡帝国的莽天宁，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另外，我发现了小白的尸体，感知到他刚死亡不久，我带着愧疚献祭救活了他，你们放心，我会好好护着他的。”
羽九璃低着头淡淡的连续说道。
“至于报仇，可能需要小白慢慢修炼强大起来，毕竟天罡帝国的势力太过庞大，只能寄盼莽天宁这个畜生不要死得那么早，否则......”
正在思考的是时候，突然有暗器急速的从两个方向射向羽九璃，速度很快，暗器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羽九璃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很多，一个后跃，暗器与羽九璃几乎擦肩而过，其中一个暗器把墓碑击碎了一小块，两个都深深地插入到院子的泥土里，激起一阵灰尘土屑。
“鸣羽针，这不是我们九鸾一族专有的暗器么！”羽九璃暗暗的想着。
“是谁，这么大胆敢偷袭我，给我出来！”羽九璃望向院子的四周大叫到。
“哟，这语气，似乎还把自己当成圣女呢”一个冷漠略带妖艳的女人走了出来，话语带着嘲讽与不屑。
“还不是嘛，我们的圣女殿下以前可是高高在上，族人敬仰的存在啊”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边说边落在了院子的屋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