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道观往事
秦珏和顾清寒回到清微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了，此时观内的游客寥寥无几，剩下的，也只是上柱香就匆匆离开了。
随着秦珏和顾清寒进入清微观内，很多将要下山的游客都诧异的望了一眼他们，实在是两人颜值太高，很难不吸引人的眼球。男人体型高大壮硕，雕刻般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气质率直而阳刚。
女子身型高挑修长，清冷绝美的脸上面无表情，柔顺华丽的银蓝色长发在腰间微微荡漾，宛如冰中仙子。
而且两人的身高差也正合适，铺满青砖，略显破旧的上山小径，愣是被两人走出了红毯的感觉。
被吸引目光的自然还有两个一脸失落的年轻人，其中一名看到这一幕，赶紧捅了捅同伴，同伴本来正看的入神，突然被捅，立刻心领神会，掏出相机，对着远处的秦珏和顾清寒一顿拍摄。
同时惊叹道：“男的马马虎虎吧...但这女的真是绝了，完全看不出化妆的痕迹，皮肤居然这么好，身材也没话说，回去根本都不用p...”
“稍微把周边的环境打个滤镜，效果肯定拉满...”
“放到网上随便运营一下，绝逼是爆款啊...”
走在秦珏身边的顾清寒隐约有些感觉，顺着感应望去，看到远方有个普通人对着自己一顿狂拍，她银蓝色的眼眸微微亮起。
在独特的视角下，发现那年轻人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超凡迹象的普通人，便毫不在意了，面无表情的扭头继续前行。
秦珏也似有感应，但他和顾清寒一样，看到是两个普通人，也就抛之脑后了。
那两个年轻人看到秦珏和顾清寒二人直奔道观内院，不由得想到了上午自己想进去，却被那魁梧壮汉拦截的场景。
之后二人想尽办法都毫无效果，甚至送上了一整条华子，那魁梧大汉把华子收走了，说了一句“我去通报一声”，就像赶苍蝇似的把两人赶走了。
之后那大汉还是和门神一般杵在那里，动也不动，显然是准备白收一条华子，但两人看看他那比自己大腿都粗的胳膊，还是理智的选择了沉默。
折腾了一上午，知道那魁梧大汉不可能放自己进去后，二人又决定从清微山的后面爬山，偷偷溜进内院，结果清微山后面还没有开发，崎岖的山路险峻不已，两人每一步都走的心惊胆颤。
爬了一下午，天都快黑了，却连山脚的范围都没爬出，发现距离道观内院所在的半山腰还差的远，两人又只好灰头土脸的下来。
总而言之，折腾了一天，啥事都没干成，不仅倒赔了一条一千多块的华子，还累的要死。
明明距离那道观内院仅有一墙之隔，可两人怎么却都进不去，那堵不过3米高的墙仿佛无限拔高，将墙里和墙外隔成了两个世界一般。
现在看到秦珏和顾清寒这两个长相气质不凡的家伙也想进去，两人对视一眼，都面露看热闹的表情。
“咱俩好歹有个百万粉丝，这咱们都进不去，他俩肯定得碰一鼻子灰...”年轻人非常肯定的对着同伴说道。
话音刚落，却看到秦珏和顾清寒两人走到内院门口时，那看门的魁梧大汉此时竟点头哈腰，满脸笑容的请他们进去。
“这...这...这，狗眼看人低....”见到这一幕，年轻人结结巴巴半天，面色通红的憋出了一句话
“还真是....难道这个世界只看脸吗？！”他的同伴见到此状，
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愤愤不平的附和道。
“我服了，咱俩看起来有那么垃吗...”秦珏和顾清寒进入内院，彻底走远看不清身影后，年轻人垂头丧气道。
而秦珏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给两个年轻人造成了难以想象的打击，只是和顾清寒并肩前行着，时不时给顾清寒介绍一下清微观内院的设施。
路上遇到的道士看到秦珏，一一停下，躬身行礼的问好，然后才惊讶的看着顾清寒。
而秦珏懒得和他们解释，只是挥挥手让他们离去，道士们也不敢多问，转身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顾清寒看到这一幕，诧异不已，说道：
“我还以为你在道观的地位不高呢....”
说道此处，她语气微微停顿，银蓝色的眼眸微微亮起，在道观内院环视了一圈，不由得皱眉疑惑道：
“而且...这里的道士...超凡力量很微弱，连入阶的都很少...”
秦珏闻言，轻笑道：“为什么这么觉得？我的实力也不差吧？”
顾清寒摇摇头，面色认真道：“并不是，你的实力很强，毫不夸张的说，你的实力是我所认识的三阶超凡者中最强的，没有之一....”
“但正因为如此，我下意识的以为只有很厉害，很有底蕴的超凡道教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物，而在这样的一个道教中，厉害的人物太多了，所以年轻弟子的地位通常不会很高...”
说道此处，她语气微微停顿，微亮的银蓝色眼眸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的道馆弟子，轻轻摇头道：“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秦珏闻言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叹的说道：
“你的超凡感官也是我遇到的三阶超凡者中最强的，就算是我初到这里，也不能一眼看破这里的虚实...”
“你说对了一半。”他叹口气道：“其实5年前，这座道观只有我和师祖两个人...你在这里所看到的，除了我之外的道观子弟，在5年前，都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我将他们在人群中挖了出来，让他们见识到【真实】的世界，并且尊重他们的意见，由他们决定自己的去留。”
“很多人见到【真实】的世界后都愿意留下来，于是我也从山顶上搬下来，和这里的所有弟子一起合力扩建了这处道观。”
“但和你看到的一样，这里很多人的年纪都不小了，从小就没有经过专业的系统的超凡知识，虽然有着成为超凡者的潜力，但年纪太大，潜力减退，五年下来，连晋升一阶的都很少，大多都是一些稍微会点道法的普通人罢了。”
“这样一来，就很难在超凡世界混开，而很多会点道法的普通弟子又不能脱离现实，毕竟人总是需要吃饭的嘛...”
“所以我就一合计，整点噱头，比如道观天降异雷，道士健步如飞，身轻如燕什么的，将这个道观开发成一个景区用来盈利，毕竟都会点道法，用来唬住普通人也足够了。”
“现在目前来说，一切安好，景区盈利还算可以，大家又能吃饱饭，又能安心的修炼道法了。”
顾清寒在旁边安静的听完，面色平淡道：
“我的评价是很愚蠢，为什么要这样做？帮助他们除了能感动自己，并不会让你获得什么，而且还会浪费很多时间。”
“而且人一定要当超凡者吗，以现代的科技，当一个普通人并无不妥，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虽然你尊重了他们的意见，但从客观上来讲，当你将他们从普通人的生活拉入超凡后，此后他们每一步将行走在刀尖之上，生命都得不到保障。”
说道这里，顾清寒那银蓝色眼眸直直的盯着秦珏，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或者说...你能无时无刻的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秦珏听后沉默片刻，说道：“不能...目前的我还没有这个实力...”
顾清寒见状，继续毫不留情道：“所以这种做法很愚蠢，最高不过一阶的道士，什么也干不了，战斗时都只能拖后腿，你除了自我感动外毫无收获，还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呵呵呵....”秦珏此时却摇头轻笑，说道：“我爱死你这犀利的言辞了，你总能从很多我都想不到的地方找出漏洞...”
说罢，他扭头看向顾清寒，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绝美的身影，认真开口道：
“你说的都很对，是我有很多东西考虑不周，但这又如何？”
“世界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若是什么事情都等考虑周全再去行动，恐怕早已错失良机。”
“如你所言，以现代的科学科技，当一个普通人要比超凡者轻松的多，起码不用每天担心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住。”
“但你有没有想过，随着现代科技的崛起，日新月异的发展速度，快速更迭的武器和装备，一个稍微经过训练的普通人，佩戴上先进的武器和装备就能与一个苦修十年的低阶超凡者作战...”
“甚至很多发展并不充分的超凡职业，已经被现代科学压得抬不起头来，有灭绝之象。”
“而各大超凡职业却还在固守己见，愚不可及，看不起现代科技，还在坚持着几十年前的那套收徒标准，尤其是道教。”
“是，只要外界的【腐朽】还存在一天，我们超凡者的作用就是不可替代的，但五十年之后呢？一百年之后呢？甚至更远一些，500年之后呢？”
“按照现代科学发展的速度，总有一天，我们会被超越，当【腐朽】能被科技解决的那天，我们超凡者的位置将变得可有可无。”
“一成不变便意味着落后，落后就要挨打，超凡世界更是如此，当【腐朽】能被科技解决的那天，除了高阶超凡者还有些作用，低阶的超凡者将被科技取代，到那时超凡者的数量将会急剧锐减...”
顾清寒听后摇摇头，说道：“你说的有点道理，但这不是你一个三阶该考虑的事情，现在你该做的应该是增加实力，然后再...”
“不！”秦珏面色严肃的打断顾清寒的话，沉声说道：
“机会从来都不会眷顾等待者，谁也无法预料到未来的事情，既然我想到了这些，那我就会抓出它，哪怕为此粉身碎骨。”
“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想着：【啊，再等一等，等我变强些...或者是根本用不着自己操心，总会有人去做的....】，那最后只会演变成无人去做，因为费力还不讨好。”
“最后超凡界还是那个超凡界，毫无改变，我是三阶又如何？谁规定这些事情三阶不能去想，不能去做？”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是无人敢做，那我便第一个去做，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不否认你说的很对，这种做法很愚蠢，倒腾了五年，道观最高不过一阶的道士，什么也干不了，战斗时都只能拖后腿，我除了自我感动外毫无收获，还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但我并不后悔，他们也不后悔当初的选择，我们都没后悔，并且乐在其中。”
“虽然我将他们拉入超凡后，并不能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但我对此并不愧疚，因为每个人都会选择自己的路，而且我带他们见到了【真实】，也满足了自己的内心。
“他们也并不在在意，并且感谢我带他们见到【真实】，并以此为目标，孜孜不倦的追求着，否者当初也不会自愿选择留在道观，而不是被封尘记忆，下山离去。”
“而且我坚信，以我的天赋，只要不死，我将来必会站在世界顶端，而我今天所做的无用功，到那时必将成为我的底蕴。”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说到此处，秦珏对顾清寒轻轻摇头，说道:
“我很欣赏你，顾清寒，但你和其他人一样，太过计较于个人的得失，我们不一样...”
顾清寒静静的听着，在她的眼中，秦珏说这些话时候，那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无穷的火焰，那是由纯粹的意志和信仰凝聚而成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着。
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般打量着秦珏，那由纯粹的意志和信仰凝聚而成的火焰在她眼中看起来是如此的耀眼，汹汹照亮着她的内心。
她粉嫩的舌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那在秦珏身上燃烧的火焰太过温暖和香甜，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别说话...”顾清寒突然开口道，踱步走到秦珏身边，纤细修长的手掌紧握住秦珏那宽大的手，接着在她的视角下，一丝丝纯粹而凝实，闪烁着荧光的能量从秦珏的手中被她缓缓牵引而出，吸入体内。
而作为回报，一丝丝银蓝色的能量也在顾清寒手中出现，被秦珏吸入体内。
而秦珏听到顾清寒的话还有些懵逼的时候，却见她突然抓住自己的手，白皙纤细的手掌钻进自己的掌心，接着一股通体舒爽至极的感觉传来。
这一过程持续了大约两三分钟顾清寒才松开手掌，她像是吃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美食，清冷绝美的脸上泛起澹澹红晕，美艳的不可方物，天地都在其面前黯淡失色。
虽然面似桃花，如雪地中的一抹嫣红，但她依旧面色平淡，开口道：
“我能感受到你的决心....我不如你，所以我没资格评价，祝你成功，能达心中所愿。”
说罢，她快步离开了，丝毫没给秦珏询问的时间。
而秦珏还有些愣神的站在原地，他抬起刚才被顾清寒牵过的手掌，那略带冰凉，柔软舒适的感觉还在指尖徘徊，想起刚才那股舒爽至极的感觉，喃喃自语道：
“刚才不是在论道吗....这么突然搞这出？”
“wc...那也不对啊，牵个手而已，不至于这么舒服啊...难道是我禁欲太久了？！”
“不...不是错觉...”秦珏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浑身上下轻盈有力，对身体的掌握变得更加从容自然，并且耳目通透，神清气爽，如醍醐灌顶一般。
实力直接提升了大约一成，但过程却是如此轻松自然，这让秦珏感到有点不敢相信。
他知道，顾清寒刚才一定对他做了什么，但具体是啥他也不清楚，而且看顾清寒的样子，她也不想回答。
那秦珏自然不会追问，管它是啥，反正有好处就行了呗，他身为一个纯正的嫡系道教子弟，分辨好坏的能力还是有的...
秦珏快步追上顾清寒，却见她面色复杂的抚摸着刚才那只牵过手的手掌，她脸上的红晕已经消退，只有那粉嫩的耳垂显示出她内心的波澜。
此时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咳咳...”秦珏很识相的没有追问，只是面色平淡道：
“走吧，我带你见个人，好处大大地有。”
顾清寒闻言放下手掌，面色重归平淡，没有回话，只是跟随着他向清微山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