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毒发
见张总管没办法帮我开脱，于是我重新行礼低头回道，“潇雨只是突然想到前些天听到的一个戏本子内容，春雨楼从不逼良为娼。万华国君治国有方，官员亦是良官，万华国国富民强，并没有六皇子担心的事情发生。”
“哦？”澹台浩云似是很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戏本子，会说抢男人？”
“……”有完没完！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戏本子！
我求救似的看向张总管，张总管立即解围道，“大概是从凤国传来的，凤国民风彪悍，时常发生这种事。”
“凤国啊。”澹台浩云念叨一下后，忽的笑道，“凤国的女皇亦是一代明君。”
张总管点头称是，我保持这行礼的姿态不敢妄动。
“免礼吧。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
“……”我再次僵硬。他……他同我开玩笑？！
我抬起头看他，他比风影还要高一些，我几乎是仰着头看他。只见他此时正脸上带笑的回望着我，让我有些飘飘然。
他微笑着问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痴楞着摇头。
这一次，他笑着露出了牙。
我……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痛，我望着澹台浩云，发现他的脸越来越模糊，听他开口说这话我却听不见，就像是之前束银下毒时一样。我顿时心惊，毒发了！
醒来时，我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忙不急着睁眼，听他们在说什么。
“回六殿下，这位姑娘身重蛊毒，卑职无能，对蛊毒不甚了解，无法医治，请殿下治罪。”
“蛊毒？”澹台浩云有些冷的声音传来，“苗疆蛊毒？”
“是的。”
“可查出是什么蛊毒？”
“卑职无能，查不出。”
“下去吧。”澹台浩云音色突然变冷，“不要跟旁人提起这件事。你是个聪明人。”
“是。”
我眯着眼睛看太医推门离开，刚想张开眼，又看到澹台浩云忽的看向我，我连忙闭上眼睛。
我感觉的到澹台浩云的视线是我脸上，正当我忍受不住想装作刚醒时，又突然听他说道，“你和银国……有什么关系？”
银国！束银？！
我顿时心惊，难道束银被人刺杀和他有关系？！
澹台浩云喃喃的说出那句话后，又不再说话。感受不到他视线离开，我只好装做刚醒。
痛苦的呻吟一声，我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正对上澹台浩云的目光，他闪躲的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宫灯上，问我道，“觉得怎么样？”
我捂着稍稍有些疼的胸口，摇摇了头，“还好。”
“太医说你中了蛊毒……”澹台浩云试探着问道，“你可知道？”
我装作不知的摇头。澹台浩云又问道，“那你可曾跟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那天我把束银带回春雨楼不可能真的没有人看见。就算没人看见，春雨楼忽然开始卖小倌，想来也一定有人很奇怪。再者，那天晚上幕画将新来的小倌弄成类似束银的样子，虽然一双眼睛不一样，但如果有人见过束银的真面孔，一定会怀疑。
思前想后，我坦白道，“前些天出去给我爹上坟，捡回来了一个人。”
“那人呢？！”
我好奇的盯着略显激动地澹台浩云，问道，“你认识他？”
“咳。不是。”澹台浩云解释道，“可能是他给你下的蛊毒，找到他能给你解毒。”
“哦。”我失望道，“他跑了。”
“跑了？”
“恩。前天晚上，本来是他被卖**的日子，但他却给我下了毒跑了。害的我没少损失。”
他站在宫灯前，我能清楚的看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不停地皱着眉毛扯着嘴角，好似生气又好似想笑。让我不能理解。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你中毒了怎么还往宫里跑？”
我故作委屈道，“今天是交工的日子。如果派别人来，怕宫门的守卫不放行。”
“你没有令牌？”
我反问他，“什么令牌？”
“那你进宫都是怎么进的？”
“搜身，搜东西，报姓名。”看他脸色有点不悦，我又补充道，“我时常进宫，有些守卫已经认得我了。”
结果，我话说完，他脸拉得更长了。
“好好休息，明天送你出宫。”
扔下一句话，他转身出了门。
没让我来得及跟他告别，拜别也可以啊。
我失望的坐在床上抠薄被，心口又开始隐隐的发疼。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宫女喊了起来，送出了宫。
托病的福，我被宫中的车送到了春雨楼的门口。一进春雨楼，就见春红和幕画各各顶着黑眼圈迎了上来。将随行的宫女送走后，焦急的她们炮轰似的发问。
“昨天怎么没有回来？”
“是不是毒发了？”
“宫里面有没有人对你怎样？”
“为什么那个马车上挂的是澹台浩云的牌子？！”
我，“……”
我想，大概最后一个问题，是他们最想问的吧？
“昨天我在内务府毒发了，当时刚巧澹台浩云也在。他唤太医替我医病，太医查出是蛊毒。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所以就没有回来。澹台浩云知道我中了蛊毒，便好心用马车把我送了回来。”
我一口气把问题全部说清楚，见春红和幕画一副不信的样子，于是转移话题问，“风影他们呢？”
幕画担忧道，“风影昨天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你也在宫里没有回来。你们都不在，我们着急没办法，便让夏莲和冬然他们去联系春风楼了。”
“赶紧找他们回来！”
“恩，你回来了，是不用找春风楼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最近要断了和春风楼的联系。我怀疑澹台浩云和束银有关系。”
我话刚说完，幕画就惊道，“束银和澹台浩云？！不挨边啊！”
我理了理思绪说道，“我中蛊毒刚醒的时候，曾听到澹台浩云自言自语，问我和银国有什么关系。我们从未和银国有过联系，只有前几天捡回的束银。风影曾说，银国的国姓是银，他怀疑束银是银国的皇子。我当时还不信，现在想，束银和银国一定有着某种关系，就算不是皇子也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然澹台浩云不会问起他。”
幕画不解道，“就算束银是皇子，那又何澹台浩云有什么关系？”
我白一眼幕画，“你忘记之前束银被人追杀吗？”
聪明的幕画顿时了然道，“如果银国的皇子死在了万华国，银国自然会找万华国的麻烦。你是说……追杀束银的人是澹台浩云派的？可他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束银？这样对万华国不利啊！”
我摇摇头，“之前追杀束银肯定不是万华国的人。如果是万华国的人，他们会知道春风楼的存在。如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能是凤国派人追杀束银。”
幕画忽然冷吸一口气，春红也紧张的攥紧了手中的手帕。
我见他们如此紧张，赶紧说道，“束银已经逃跑了，凤国的人不会查到我们这里的。”
“他们已经来过了。”风影的声音突然传入耳朵，我忙回头，见风影从后院方向过来，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不久。”风影很欣慰的摸着我的头说道，“你分析的没错。”
我疑问，“哪一点？”
风影笑道，“都对了。我这几天在追查束银，遇到他两次被人追杀。其中一次，我等他们人都走后，在地上捡到了这个。”
风影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很小的令牌吊坠，正面刻着“舒”背面刻着“影”。我看到幕画打了个冷颤，忙问幕画，“你见过这种吊坠？”
幕画看向风影，风影朝我解释道，“这是女皇影卫专用的吊坠。可以很确定的说，追杀束银的是凤国女皇舒碧丝派的人。”
想及束银似是谪仙般的气质，我问风影，“那你查到束银的身份了吗？”
风影摇头，“这个还没查出，我已经派人去探查银国的皇室成员了。相信过两日就会有消息回来。”
此时许久没说话的春红说道，“如果束银死在了万华国，那银国一定会向万华国讨要说法。到时如果凤国再挑拨离间……”春红叹声道，“三国已经平衡存在了几代君王，难道又到了动荡期了吗？”
“舒碧丝的野心一直很大。”幕画似是很感叹的说道。
我好奇的问幕画，“你对她很了解？刚刚那吊坠，你是不是认识？”
幕画再次看向风影，我又问幕画，“和风影有什么关系？”
幕画咬唇不说话，见风影朝她点了点头，才说道，“在没来万华国前，我曾在凤国宫中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因犯事儿逃出宫，被老爷救下，带来了这里。”
听她讲到以前，我追问道，“那我爹呢？我爹为什么带着我离开凤国？”
“老爷在凤国做生意失败，才离开的。”风影接话道。
我撇嘴，“你们合伙骗我。做生意需要养那么多影卫么？”
风影动了动嘴，却没说话。尴尬的气氛生出，我看他那副为难的样子，又说道，“算啦。你们不愿意说就算了。现在过得不挺好的么。赶紧把束银那混蛋抓回来给我解毒。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毒发身亡了。我还没活够，不想这么早去见我爹。”
“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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