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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告而别

最终,这场嬉闹以束银被我老老实实打一顿告终。

到谈判条件时,我俩再次意见相悖。

这一项,再次以我胜利告终。束银签订了口头的卖身契。

可当我和束银沟通好供词手拉手的回到春雨楼时,却得到阿瑛已经离开的消息。

阿瑛留给了束银一封信和一个小盒子,束银抱着小盒子和信回了自己的屋子,我被幕画和春红拽着严刑逼供。

尽管阿瑛已经走了,但碍于和束银的约定,我告诉幕画,接受了束银。

幕画听到我的回答,几乎一瞬间的眼睛里就蓄满了泪,喊着风影就说要办婚礼。我忙大呼不急。把小茶的死拿出来当挡箭牌。

幕画嚷着正好冲喜,我求救似的看向风影。

风影附议着也说不急,这才将我解脱。我不敢直视风影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逃一样的回了屋子。

刚回房不久,就听房梁上传来呼吸声,不由得扶额道,“风影,你没事儿可以走正门。”

风影从房梁跳上下来,“锻炼你的警觉。”

我,“……”

“我走这段时间有没有按时练功?”

我坐在书桌前翘着腿,毫不心虚的答道,“当然有。”

风影立即从怀里取出一个缩小版的木人,不同的是那个手掌大小的木人身上穿着一套衣服,“练一遍给我看看。”

一看到那个木人立马喜欢上了,我从他手里抢过木人欣喜道,“这么精致的木人,你从哪弄的?”

“找人专门定做的,用来给你练功。”

我下意识的咋舌,脱掉小木人的衣服,果然和猜想中的一样,木人整个身体上布满了小洞,每一个小洞就是一个穴位。

“好浪费……”我忍不住的说道。

风影不动声色道,“练一遍我看看。”

我认命的把小木人的衣服穿好,取出藏在身上的细针。在风影的监视下,将阵法同他演示一遍,末了看见风影满意的点头,顿时也开心无比。

“不错。确实没落下练功。”风影拍着我的头赞道。

我得意的朝他眨眼,“既然已经合格了,那我以后是不是不用再半夜爬起练功了?”

“以后开始练活靶子,敌人不是木偶,老老实实的让你扎。”

“啊?上哪儿寻活靶子啊。”

“束银。”

“……他不好吧。”

“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就要担负起督促你练功的职责。我不可能每天都在你身边。”风影无情的说道。

我心里替束银捏一把汗,这可怜的人儿。

和前几日一样,把进宫发生的事情一样的说给风影听,风影听完不像束银一样显示沉默一会儿,而是立即问道,“那绣帕在哪儿?”

我将绣帕取出摊在书桌上,风影一双眼再也离不开那张绣帕。

“袁贵妃的针法……”我踌躇了一下问道,“她和我爹是什么关系?”

“你可还记得幼时常给你送好吃的秋姨?”风影不答反问。

我努力的回想一下,摇头道,“不太记得了。”

“你不记得也没什么不对。”风影苦笑道,“秋姨都是让人将吃的从宫里带出来,老爷每次给你时,告知那是秋姨赠的。你每次都光顾着吃不听。又怎么会多心的去问是谁给的带的。”

我心虚的吐了吐舌头,侧头问道,“秋姨就是袁贵妃?”

风影点了点头,“秋姨全名舒元秋,和我们一样是凤国人,来到万华国去掉了舒姓,将元改为袁,自此隐姓埋名。秋姨和老爷是至交好友,你所炼的武功,有一半都是来与她之手。”

对于我练得针法,父亲一直的说法就是,这是祖传的针法,只传女不传男,所以我用的武器是针,他用的则是剑。

这一点被我数次用来父亲教诲我时的挡箭牌,每当父亲说我哪点练得不对时,我就异常有理的说,“你又没练过,怎么懂得!”

每次父亲都是当时不找我的事儿,可没过几天,就抽着鞭子揍我,说我诳他偷懒。现在看来,中间那几天,都是父亲去找秋姨求经了。

“那这么说,秋姨应该是我们家族的人?是我的亲姨?”

“对。”

“那我娘呢?”我避重逐轻。

“夫人她……”风影略有些为难的说道,“夫人在生下你的时候难产病逝了。”

我撇嘴,“和我爹说的一样。”

风影忽的松一口气,拍着我的头说道,“老爷不会骗你。”

“那秋姨为什么来万华国?还被废除所有的武功进宫当了贵妃。”

“这个……”风影挠头迟疑的说道,“以前听老爷说,秋姨是和他一起来的万华国,当初进宫,确实是因为和澹台百奇一见钟情,只是……”

“只是什么?”

风影不忍道,“秋姨的武功是她自废的,作为她当时离开凤国的条件。”

“秋姨她……在凤国的地位一定不一般吧。”

“嗯。”

房里陷入沉默,有些问题,风影不说,我也不会开口相问。比如舒在凤国是国姓,秋姨姓舒那她是不是皇族。比如我母亲她究竟是不是已经死了。比如……束银口中说的,风影经常出入凤国,是去见谁。

这些,他不说,我都不能问。

“雪妃既然让你绣绣帕,想必是已经开始怀疑,你和秋姨是不是有关系。秋姨的死一方面是被人陷害偷欢,另一方面则是秋姨的凤国身份被雪妃查出,雪妃诬陷她是凤国的奸细。澹台百奇为人疑心太重,这才狠心赐死了秋姨。”

“雪妃为人狠辣,虽身处冷宫,但万华国的事她从未停止过插手。现在她盯住了你,想借你手绣出和秋姨一模一样的绣帕,进而装神弄鬼的对付澹台百奇。我们不得不防,以后她事成,对你再下狠手,以报当年秋姨夺宠之恨!”

秋姨是被女人心中的妒恨害死的……

回想起雪妃一直挂在脸上的温柔笑意,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喃道,“世间都传,雪妃温柔善解人意,怎么……相差这么多。”

风影结论道,“越是厉害的人越善于伪装。”

我失望道,“看来我还是够菜。”

风影闻言立即笑了,轻拍着我的头安慰道,“你这样就好。”

我摇头,“我一直躲在风雨楼的庇佑下,如果有一天,风雨楼万一倒了呢?”

风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过了半响,才回道,“就算风雨楼倒了,仅剩下一砖一瓦,我也会将他重建。风雨楼将会是你永远的避风港湾。”

风影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击在我的心上,我看到他双眼目视东方,那雄心勃勃的眼神让我不禁感到害怕。

东方……那里是凤国的天下。

“潇雨?”

“潇雨?”

“啊?”我猛地从思考里回过神,问风影道,“怎么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随口找个借口,“想父亲了。”

“那明日去上坟吧。刚巧告知老爷一声,你找到了归宿。”

“……”我怎么敢告诉你,这个归宿是假的……

“你方才说什么?”我叉开话题。

“把绣帕依雪妃说的绣好。但不要太急,我要确定雪妃要做什么,寻好后路。”

“哦好。”我漫不经心的点头。

“寻常你绣好需要多久?”风影又问道。

我仔细的审查一下绣帕,思考了一下说道,“所需的线色都有现成的,十条半个月左右。”

“拖成一个月,或者更久。”

“没问题。过几天我手就受伤了。”

风影闻言立即皱眉,“会不会太明显?”

“不会。我伤的有根有据。”

风影眉头皱的更深,“你又不自爱。”

“安啦。”我说服风影道,“你要相信幕画的本领。我不会有任何痛苦感的。”

“怪我没用。”风影垂首。

“……”又来了!

我问风影,“你可还记得我先前给你说的话?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亲哥哥,不是仆人,更不是奴才!”

说到最后,我声音拔高,风影吃惊的抬头看向我,我扶额,“果然,上次跟你说的你都没听进去。”

风影惭愧的低头。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父亲走了,你们是我仅有的亲人。”我一字一顿的问道,“懂了吗?”

“是。”

我,“……”

都是父亲的错,把风影教的这么死板。

我无力的摆手,“你一路奔波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

“明天要给老爷去上坟,我去准备一下需要的东西再睡。”

“……”我受挫的趴到书桌上,这就是给自己挖坑啊。

“还有就是……”风影迟疑了一下,住了口。

“什么?”

“我刚刚路过束银的房间,见他满脸泪光的望着圣女给的那个小盒子,不知要做什么。”

我怀疑的看向风影,“我的房间和束银的房间方向相悖,你是怎么路过的?”

“……”风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们都能想到,盒子里是戒心蛊。不过我既然和束银已经坦诚相见,就不会在追究他是否真的要种下戒心蛊。这是俩人间必须的信任。”

“楼主有分寸就好。”

“谢谢。”

风影微愣,难以置信的看向我。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笑嘿嘿道,“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上坟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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