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杀不得
我笑，“我不需要扳倒你，只要时时刺激一下你就行。”
李素素似是很有兴趣的问，“哦？你想怎么刺激本宫？”
我不说话，仅是对着李素素阴笑。她被我盯着看了几秒，有些心虚的道，“本宫有皇上和父亲做靠山，如果你敢动我，万华国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这恐怕你说的不算。”我阴笑道，“苏容玉此时尸骨未寒呐。”
李素素面色不改的道，“表哥逝去已久，你还提起他作甚？”
我在心底冷笑，李素素如此，看来五公主已经给她做过思想工作了。
“皇后娘娘身怀有孕，我就不打扰了。”我对兰儿道，“去，把门口宫女手里我的大氅拿过来。”
兰儿听命去拿大氅，我接过兰儿递来的大氅，慢慢的走向李素素。
李素素有些胆怯的护住肚子，强作镇定的问，“你……你要做什么！”
“这大氅是娘娘给的，现在……还给你。”我把手里的大氅扔到她脚边，李素素吓得一抖。我鄙夷的扫她一眼，带着兰儿离开了屋子。
身后，李素素的怒吼，大叫着让宫女把大氅拿走。
外面一派冰天雪地，我冷的打了个寒颤，兰儿赶紧去脱身上的外袄，我制止她道，“不用。我冷静一下。”
“天冷，您会生病的。”
我摇摇头，“没事儿。你先回去，我在宫里走一走。”
“这……”
“先走。”
“是。”兰儿弯腰行礼离开，我回头看一眼锦英宫里噤若寒蝉的宫女太监，抬步离开了锦英宫。
李素素再可恨，我也不能杀她。这让我很内伤。杀了她，澹台浩云没办法对李清招待，澹台灵心也会因此恨上我，而李清，更会不遗余力的打击春雨楼。
现在的李素素就像是长在我心中一根刺，如果拔掉她，要承受剥心的重创。
盲目的穿过一条甬道，继续靠墙走。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嬉笑的声音，抬头看一眼宫门上的匾额，是秀女聚集的储秀宫。门口的俩守卫太监见到我，有些拿不准我的身份，想上前问，又怕唐突。
我站在原地看他们在那里踌躇，突然听到储秀宫里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我问俩太监道，“小满在里面？”
其中一个太监想了一下问，“您是说满公公？”
我轻轻的点点头。
“是的。满公公奉皇上皇后的命令来此给贵人们送御赐的物件。此时还没走。”
“哦。”我抬步进宫，两个小太监不敢拦我，只能跟在我身后也进了储秀宫。
一个机灵的秀女先看到了我，有些疑惑的问身边的秀女，随即，十几位秀女都注意到了我，纷纷停止和小满客套，看向了我。
小满察觉到不对劲，转身看到我，立即惊讶道，“楼主？您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了？伺候您的宫女呢？”
“我刚从皇后那儿回来。方才在那里没见到你，原来你在这里。”
“先别说其他的。”小满招手喊一旁的小太监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从里面挑出一件粉红带毛边的大氅，双手递给我道，“您赶紧先穿上，这要是再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我看有位秀女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知道这大氅是御赐给她的，便笑道，“不用了。我随便走走，马上就回去了。”
“那可不行！”小满侧头对一名秀女道，“来，你伺候楼主穿上。”
那名秀女有些不情愿。方才脸色不好的那秀女此时上前，行礼道，“让婉儿伺候贵人吧。”
“好，就你来。”小满把大氅递给婉儿。被小满指名的秀女不满的瞪一眼自称婉儿的秀女，气呼呼的退回了秀女群中。
我暗自摇头，宫中，果然不是个平和的地方。
婉儿拿着大氅走到我跟前，未语先笑，“婉儿要是穿得不好，还望楼主不要见怪。”
我也笑，“不见怪。穿不好，就逐你出宫。”
婉儿脸色一变，一堆秀女里已经开始有人偷笑了。小满见状怒喝道，“笑什么笑！没看到楼主是在开玩笑吗！”
我看一眼小满，心知这个婉儿是个有背景的，不然小满就不会这样说了。
婉儿听到小满这样说，脸色也缓了，道，“那婉儿可要仔细了。”
我勾勾嘴角，示意她穿。
婉儿把大氅给我仔细的系好，又替我带上大氅上的帽子。这个大氅的做工和材质都很好，刚穿上，就感觉到了暖意。婉儿退回秀女堆里，我指了指她，问小满道，“哪家的？”
“这是苏府的苏婉儿。”小满解释详细的道，“和皇后娘娘是表妹。”
一个忍不住，我笑了出来。苏府，李素素的表妹，苏婉儿？看来她是苏容玉的亲妹妹。
“怎么了？”小满有些不解。
“没事。”我收敛起笑容，对小满道，“忙完了吗？忙完了陪我走一程。”
小满连道忙完了，陪我一起出了储秀宫。
小满来储秀宫还带了七八位太监，一出储秀宫，他就吩咐小太监们先回去，独自一人跟着我。
“张总管为何突然离开？如果我没记错，他是没打算离开皇宫的。”
“张总管是被皇后逼走的。”小满直言道。
我事先已经猜出，真听到还是有些寒心。张总管知道宫里那么多的秘密，又怎么可能活着走出皇城。而澹台浩云，怕是也默许了此事。
“小满。你愿意离开这里吗？”
小满苦笑一声道，“如果有可能，谁愿意呆在这宫中？只是……这辈子，我恐怕都没机会离开了。”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他道，“帮我件事吧。”
“楼主请说。”
“借苏婉儿的手把李素素的孩子除掉。”
小满仅是迟疑一下，便道，“好。”
“记得，要做好保密。别让李素素和苏婉儿查出来。”
“我懂。”小满垂头。
“皇贵妃这辈子都有可能不会再怀上，她李素素，没资格要孩子！”
小满有些惊讶，随即便懂了，道，“楼主放心，此事定会处理妥当。”
我点点头，对他道，“我欠你一条命。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去春雨楼找我。”
“楼主言重了。小满有今天，全凭楼主一手的提拔，小满该报答您。”
“不。我是把你推进了火坑。”
小满面露哀伤的道，“把我推进火坑的，不是您。是把我卖进宫的人。”
我顿了顿，道，“下雪了，走吧。”
“是……”
兰儿和梅儿都守在千华宫的门口，远远的看到我，立即小跑迎上来，面露担心的道，“贵妃娘娘醒了，要见您。”
我点点头，对身后的小满道，“我去贵妃宫，咱俩大概不顺路了。”
小满也笑了，道，“楼主说的是。奴才要先去给皇后娘娘复命，完了才去见皇上。”
“去吧。”
小满告退，兰儿和梅儿立即带我去了祁颖儿的宫里。澹台浩云初登位时，为了彰显对祁颖儿的宠爱，亲自命名题字祁颖儿的寝宫为上杞宫。此时上杞宫里，正是阴云密布。
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的全部站在院中，鹅毛大雪落了满头，却无一人敢去拂去落雪。任由贴着头皮的落雪化在头上，冰寒彻骨。
我细细的扫过每一个宫女太监，这里面有各宫的买通的间隙，其中，就有李素素的。让兰儿和梅儿守在外面，我推门进了屋。此时，澹台浩云正沉着脸的坐在床边，祁颖儿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一双眼无神的直盯着上方，仅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疼。
“颖儿，潇雨来了。”澹台浩云轻轻的开口，声音有些哑。
祁颖儿慢慢的挪动视线，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低头对澹台浩云道，“皇上先走吧。”
“朕……”
“听太监来报，说皇后肚子疼，已经召见太医了。”
“什么？！”澹台浩云急得站起身，突然，又反应过来，赶紧去看祁颖儿，祁颖儿痛苦的别过头，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澹台浩云还是走了，祁颖儿哭的全身都在颤，我坐到床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问她道，“这样的澹台浩云，你还爱吗？”
祁颖儿哭着不回答，我继续道，“我会除掉李素素的孩子。她没资格要那个孩子。”
祁颖儿一怔，扭过头望向我。停了半响，她道，“不……”
望着红着眼睛哑着嗓子的祁颖儿，我坚持道，“现在谁都可以替澹台浩云生孩子，唯独李素素不行！”
“孩子是无辜的……”祁颖儿哑着嗓子道。
“你就该这样吗？！”我怒道，“你知道那毒用久了会是什么后果吗！”
“我……”
“你不能再心软了。此事我会处理妥当，夏莲已经在研究如何替你调理身子了。只是幕画不在，可能用时会久一些。”
祁颖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又不再说话。
我问站在一旁偷偷抹泪的水儿道，“太医怎么说？”
水儿擦一下脸上的泪道，“夏太医说娘娘体虚，这回是气急攻心，应多进补。”
我想了想问，“太医院谁在主事？”
“李固，也是李素素的人。同样被安插的还有苏府的苏含。”水儿道。
“苏含？”我疑惑的问，“和那个秀女苏婉儿是什么关系？”
“是同家。”
“我知道了。你好生伺候颖儿，我去趟太医院。”
“楼主……”祁颖儿勉强的撑起身子，道，“你莫要为难太医院的人，他们也只是听命令做事。”
我轻轻的叹一口气，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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