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凶杀
我不认得去太医院的路，招兰儿同我一起去太医院。鹅毛大雪还在继续下，兰儿想拿一把纸伞，被我制止了。
跟着兰儿一路走到太医院，门口的俩太监拦住了我和兰儿。我取出澹台浩云给的金丝血玉牌，问他道，“认得吗？”
小太监摇摇头，我瞥他一眼道，“那就滚开。”
小太监被我一吼，就要发怒。太医院里突然出来一人，正是那天给祁颖儿送药的太监，太监问了情况，立即道，“贵人请随奴才来。”
“带路，我找李固。”
时值正午，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在吃饭。那太监让我们在院子里等一下，他去通报，我看他走向一间屋子，提步走到他前面，一脚踹开了房门。
正在吃饭的几人被我吓了一跳，其中一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怒瞪我道，“你是谁？胆敢擅闯太医院！”
我看他的衣着不像是李固，便问道，“谁是李固？”
“本官就是李固。你是谁？”说话那人道。
我打量一番他的官服，冷笑一声，道，“三品的官，穿二品的官服，李素素可真不忘提携自己的奴才！”
“你！”李固气急，但并没有同我争执，转问带路的太监道，“她是谁？！”
“她就是住在千华宫的那位贵人。”
李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起身对陪同吃饭的几位太医道，“你们都下去吧。”
太医们纷纷起身，朝门口走。我在几位太医里没有看到夏太医，已经有了思量。我对兰儿道，“你也下去。”
兰儿行礼退下，临走时关上了房门。我望一眼桌上摆的菜，还有酒壶，嗤笑一声道，“宫中规矩，侍卫、太监、太医等不得喝酒，李大人这是顶风作案呐。”
李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道，“本官这是药酒，驱寒保暖。”
“哦？是吗？”我拿起酒壶，作势闻了闻，道，“还真是药酒。”
“哼！”李固冷着脸问，“你来此作甚？”
“来和大人沟通。”我在凳子上坐下，翘起腿道，“皇贵妃每日吃的药里面查出了毒药，李大人可有什么想说的？”
李固面不改色道，“这件事皇上已经在查了。查出是哪个下毒，定会严惩。”
“严惩凶手是一定的，不过，李大人是太医院的主事，也有个失察之罪吧？”
“此事自有皇上审判，关你何事？！”
我把金丝血玉牌放在桌上，冷眼问他道，“现在呢？可有资格管了？”
金丝血玉牌上雕刻的是龙图案，李固是李清和李素素的人，又怎会不认得。他不情愿的朝我跪下，不耐烦的拱了拱手，问，“此事皇上交予你管了？”
我不答他的话，把假的牌子收起来，道，“把苏含交出来当替罪羊，免得到时李素素难堪。”
李固愣了一下，有些拿不准我现在和谁一势了。
我冷声道，“是听不懂还是李大人想自己顶罪？”
“这……”
我拿准了李素素还没向他通气，又道，“是你现在交出来，还是让御龙门顺藤摸瓜查到李素素头上？！”
李固赶紧道，“我这就派人去叫苏含过来。”
“不必。”我起身，对站在门外的兰儿道，“去，派人把苏太医喊来。”
兰儿立即小跑去院子对面的房间，进屋之后不一会儿便出来了，苏含跟着兰儿小跑过来，有些不解的问李固，“李大人可是有事？”
“是我找你。”我接话道，“李大人可以去忙了，我有些事要同苏含讲。”
“是。”李固走出门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苏含看模样年仅二十，和苏容玉容貌有几分相似，不及苏容玉俊俏，却也长得顺眼。
“这位贵人，请问找在下何事？”
“皇贵妃药里被下毒，你可知晓？”
有李固在前，苏含以为我和他们是一势的，点头道，“这件事是皇后娘娘嘱咐的。”
“那毒药是你配置的？”
苏含也不含糊，道，“是我和李大人一同研究的。那毒药配置的实在是太完美了，我和李大人特意取了一个雅致的名字，叫……”
苏含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让我杀心骤起，怒斥他道，“闭嘴！”
“怎么？”苏含不解的问，“你这般生气作甚？这可是皇后的命令。”
愤怒让我握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道，“她该死！”
苏含此时才意识到不妙，一张脸完全的拉了下来，问，“你到底是谁？叫我来做什么？！”
“杀你！”我话音落，苏含反应快的立即朝门口跑。他来时我就知道了，这是个不会武功的人。陆炔怜还在皇城，我不会轻易的用针。抓起桌上的一盘花生米，用花生米点住了他的穴道。
被定身的苏含意识到今天可能逃脱不了了，害怕的叫道，“你……你别杀我。下毒是皇后的命令，你要报仇就去找皇后……”
“她的命我以后会取，现在，先取你的命！”
以防止苏含大叫，我封住他的嗓子，在他身上种上圣蛊的蛊毒，顷刻间，他就瘫软到地上，没了气息。在心里默数到五，他的身上开始露出点点红印，把蛊毒滴一滴进李固的药酒里，倒出一杯灌进苏含的嘴里，扔掉酒杯走出门。
兰儿依旧守在门前，我一开门她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苏含，惊讶之后迅速低下了头，装作没看到。
“先回千华宫。”
“是。”
兰儿关好房门，我和她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太医院。
回到千华宫，里面的宫女太监正在清扫卫生。我进屋找到进宫时拿的那副画，独自出了门。
澹台浩云再宝贵李素素肚里的孩子，也不可能不理朝政，我去到御书房，澹台浩云正在里面翻看奏折。见我来，他并没有露出多大的欣喜，他看我手中拿着一副画，认出了是那天他想看没看成的画。
小满有眼色的带着太监宫女退出去，一时间，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剩我和澹台浩云俩人。我凝视端坐在金黄龙椅上的澹台浩云，他头戴龙冠，将头发高高的束起，俊美微拧，仿佛碰到了烦心事。
他放下手里的奏折，我先开口道，“方才，我去太医院了。”
“去那里作甚？”
“皇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冷笑道，“自然是去取人性命。”
“你……杀了李固？”
“没有。”我看澹台浩云松一口气，又道，“我杀了苏含。”
“什么？！你……”
“怎么？李固杀不得，苏含也杀不得？”我冷笑着问，“澹台浩云，你就如此的顾忌李清？”
澹台浩云眉毛皱的更紧，他不悦的道，“此事你为何不同我商讨之后再做？”
“有何需要商讨的？这件事需要一个替死鬼，我替你把替死鬼找好了，苏含畏罪服毒酒自杀，李素素脱罪了，李固也脱罪了。如果你想补偿苏家，他们不还送来一个秀女吗？封个妃位给她算是补偿了。”
“你又查皇宫中的事！”澹台浩云有些生气。
我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上午从锦英宫里出来，我四处闲走到了储秀宫，碰巧见到了。”说着，我笑一声，道，“澹台浩云，你真是个有福气的，储秀宫里的秀女，可是一个比一个长得水灵。今时的颖儿相比起这些秀女差远了。”
澹台浩云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又道，“这些秀女每一个都有可能再给皇上生龙子，颖儿却没有一丝的可能了。澹台浩云，你说颖儿可怜吗？”
“颖儿她……”
“澹台浩云，你知道吗？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祁颖儿，我万分的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她买回来。她在**可能还有一丝的希望，也许会碰到一个真心喜欢她的，把她赎回去，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双眼泛酸，双手也不由得握成了拳，抓皱了手中的画像。
澹台浩云从龙椅上走下来，将哭泣的我抱进怀里，轻拍着我的后背道，“过去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她复原的机会基本上等于没有，是我……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
“潇雨，我答应你，永远不会抛弃她。她永远会是四妃之首的皇贵妃。”
“四妃之首又如何！”我推开澹台浩云，大怒道，“皇贵妃那个位置又怎样！你知道你转身离开去见李素素时，她哭成了什么样子吗！就算你对她这样，我说要杀掉李素素的孩子时，她还替李素素求情！”
“你不能动素素的孩子！”澹台浩云急道，“孩子是无辜的。”
“呵呵……”我忍不住的大笑，澹台浩云被我的大笑吓了一跳，道，“潇雨，孩子是无辜的……”
“颖儿真的是爱你啊，说的话都一样。”我直视澹台浩云，把画递给他道，“你不是想看这幅画吗？给，看吧。”
澹台浩云有些迟疑的接过画，摊开画纸，从里面飘出那张微微泛黄的纸，那是我画的幼时的他。
澹台浩云弯腰捡起那张画纸，看清上面的人后，有些楞的问，“这是……”
“这张画是我当年画的，还给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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