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一败涂地
没有飘带，有长长的衣袖，没有声乐，我清唱一首……
在**混迹那么多年，举手投足间该如何勾引人，我比谁都懂……
洁白的雪地，耀眼的红衣，让人看痴了眼……
一曲舞毕，澹台浩云抱起了半卧在雪地里我。不能叠莲花，我只能这样收尾。
澹台浩云把我抱进烧着火炉的房间，用手握着我冰凉的脚，问，“冷吗？”
我点点头，舞衣和身上沾的雪因为室内的温度高，全部的化了。澹台浩云用他的龙袍替我擦干脚上的雪水，轻声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拿起桌上的酒杯，对澹台浩云道，“现在回答刚刚的问题，不喝酒，因为我在凤国时，曾被舒碧丝和柳年拾害的傻了半年，治了三年才治好。治病的经过……我不想再提，喝酒……会要我的命。”
我将酒杯凑到澹台浩云的脸前，问，“现在，你还想让我喝吗？”
澹台浩云抢过的酒杯，一饮而尽，道，“不让。”
我凑到他唇边吻一口，趴到他耳边轻声道，“那天在暗道，我也是这样偷亲你的。”
澹台浩云失笑道，“你亲我，还需要偷亲吗？”
我不答他的话，缓缓说道，“我把你从刺客手里救下，你中毒很深，神志昏迷，身上还有伤口。*****摩挲着替你解毒，替你包扎伤口。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就那样死在我的怀里。”
“我喊着你跟你说话，让你不要陷入沉睡。我却因为失血过多没有包扎也昏迷了过去。我在昏迷的时候做梦，梦到我们都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的我还是个孩子，乐滋滋的跟在父亲身后捣蛋，让风影给我背黑锅……”
澹台浩云微微皱眉，道，“怎么想起了这些？”
我在他怀里坐直身子，直视那双探视的眼睛，道，“澹台浩云，你不止欠我一条命。”
他点头。
我又问，“你能容忍我犯多大的错？”
“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将手伸到他的龙冠上，摸着龙的胡须，道，“现在……陆炔怜大概已经死了。”
“什……什么？！”澹台浩云短暂的错愕之后，愤怒的抓住我手腕，双眼冒火光的问，“你不是答应了我，不会杀他吗！”
手腕被他抓的生疼，我咬唇道，“他是真的陆炔怜。我为什么不杀？！能给舒碧丝添堵，我不遗余力！”
“你骗我！”澹台浩云怒道。
我反声质问他，“难道你没骗我吗？陆炔怜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有完全告诉我吗？那晚你说什么？会毫无保留！可你都说了什么？！我尊贵的六皇子殿下！”
“你！！”澹台浩云松开我的手腕，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被他勒的喘不过气，痛苦的问他，“你为了这个，要杀我？”
澹台浩云愣了一下，松了手。我从他怀中逃离，趴在桌子旁拼命的咳嗽。眼睛扫到祁颖儿躲藏的地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来。
是的，我反悔了。那样做，对祁颖儿太不公平了。
“宁潇雨。你杀错人了，他不是陆炔怜，自始至终，他都是个假的。”
“什么？！”
澹台浩云痛苦的闭上眼，继续道，“这是舒碧丝的计谋，你杀了假的陆炔怜，完全的暴露了身份。还将我摆到了输局上。舒碧丝的密信在此，你自己看吧。”
我拿起他掏出的密信，上面的内容让我如遭雷劈。我扔掉密信，摇头道，“不……我不信……”
“我对你太失望了。”澹台浩云叹气道。
“澹台浩云！你怎么……怎么这么狠！”泪水模糊了我的眼，我大声质问他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合作！”
澹台浩云镇定道，“如果你听了我的话，不杀陆炔怜，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所以呢？你在试探我？结果是我经不起试探，现在呢？你是直接把我杀了，把我头交给舒碧丝，还是把我亲自交到舒碧丝的手上？！”
“你的人被瓮中捉鳖，你……没有救兵了。”
“呵呵……”悲到至深处，已经丝毫的感觉不到心痛。是失望还是愤怒？我已经分不清楚，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对他才是真的心如死灰。
“澹台浩云，我这辈子仅做过一次错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后悔救了我？”
“不。”我摇头，“后悔拥你登上皇位，没有和八皇子合作。”
澹台浩云眉毛皱起，似是已经生气。我继续道，“我如果和八皇子合作，助他登上皇位，他一定会把你打击成丧家之犬，让你生不如死！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喜欢上你！”
“你喜欢的，是那个远在天边的束银。”澹台浩云冷声道。
“对。我很庆幸，现在的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不然……不用你杀，我早已心碎而死。”
“你这样刺激我，不怕我杀了你？”澹台浩云问。
“呵……”我嗤笑道，“你杀了我，澹台灵心也会死。她还没告诉你吧？我在她身上种下了蛊毒。不光是他，还有……你。”
话落，我催动圣蛊，澹台浩云立即捂住胸口，痛苦的问，“你……真的在酒里下了毒？！”
“难受吗？”我摇头，“那酒是没毒的……在你对我动杀念时，我才动手的。”
澹台浩云痛的弯起了腰，祁颖儿依旧躲在里面，我看她瞪大眼的捂着嘴，朝我直摇头。我示意她安心，对澹台浩云道，“澹台浩云，还记得我们当时是如何筹谋的吗？我助你等皇位，你帮我收回凤国。我做到了，可你呢？”
“连夜赶路带人给你送解药，冒着被乱箭射死的危险救你出水火，暗道里替你包扎伤口，却忘记自己。帮你劝服城池，为你开疆扩土……”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舒碧丝不会抓住风影和春雨楼的人，他们不会给舒碧丝威胁我的机会。他们会用最决绝的方式对付你们，现在……怕是已经和父亲相聚了……”
“澹台浩云，你说我现在杀了你，谁还可以当这万华国的国君？”
我每说一句，澹台浩云的腰弯的更深，此时已经从凳子上跌落到了地上，我是愤怒，圣蛊也在愤怒。
“楼主……”祁颖儿从角落里跑出来，跪趴在澹台浩云身上，道，“楼主，你不能杀皇上。”
“澹台浩云，看到了吗？现在替你求情的是谁。”
“宁……”澹台浩云痛的无法说话。
我睥睨他道，“命你的人全部退下，如果有人感动我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澹台浩云颤抖着举起右手，我哼笑一声，道，“春雨楼里风雨楼的人我会全部带走。剩余的姐妹都是清白的人，祁颖儿、澹台浩云，我要你们保证，你们不会伤她们一分一毫。不然，纵使我死了，也会夜夜来惊扰你们！”
“我答应！”祁颖儿叫道，“我答应你！”
“澹台浩云，祁颖儿是真心待你。你，好自为之。”
走出千华宫，依旧是空无一人的宫殿。但我知道，这里暗处躲藏了多少御龙门的精英。有澹台浩云的命令在那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出皇宫，回到歌舞升平的春雨楼。
碧儿见我回来，有些讶异，我对她道，“把人都赶走，让风雨楼的人去后院集合。”
碧儿意识到不妙，立即拍手叫道，“各位客官不好意思，今日春雨楼有要紧事，要提前打烊了。”
热闹的春雨楼里客人好似都没听到，我把离我最近的一张桌子一把掀翻，客人们立即炸开了锅。碧儿见状，立即命令道，“全部赶走！”
不到半刻，春雨楼里没有一个客人了。我命碧儿将门关上，带所有的人去到了后院。
身份清白的人全部留在了前院，她们隐隐也都知道一些，此时也没怎么慌乱。
我把事情简短的说一下，碧儿立即问，“我们现在就离开万华国？”
我点头，对碧儿道，“你去前院给姐妹们派发一些银子，让她们立即离开。告诉她们，澹台浩云不会追究她们，但，天亮之后，一定要离开皇城！”
“是!”
“夏莲，放出信号，让城外的人知道我们出事了。另外派几人去乱葬岗挖一些尸体回来。其余的人去收拾东西，轻装分散上路，几人为一组潜伏，一切以安全为主。半个月后，我们在万华国边城集合。”
夏莲皱眉问，“你要和我们分开？”
“我挑选两人一起上路。人越少目标越小。”
“我跟你一起！”夏莲坚决道。
我想了想，道，“那你和唐竹跟我一起。”
除去风影带走的人，春雨楼里一共还剩三十人。吩咐完其他的事情，我回到房间，望着屋子里的每一件物件，都是满满的回忆。
今晚，这一些都将变为灰烬……
遣散完前院的姐妹，碧儿回来找我。我让她带着重要的密报和身手最好的暗卫回凤国，和春姨他们碰头。碧儿哽咽的问，“风影他们真的已经……”
我轻叹一声，道，“凶多吉少。”
夏莲闻言也垂下了头，我拿起收拾好的东西，里面是束银绣了十分之一的朝服。
“走吧。如果风影他们还活着，我们不要成为他们的累赘。如果……他们已经死了，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蛰伏寻找机会，再替他们报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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