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苗疆领地
“你说的算吗？”束银毫不留情的问，“以夏城之力对抗庞大的凤国和万华国，夏城城民的生命，你可以随意支配吗？”
“我……”蔡辰许被他问住，末了叹一声道，“我无法保证……”
“恐怕，我们需要蛰伏了。”束银分析道，“澹台浩云身中圣蛊毒，他顾忌自己的命，在没有抓到雨儿之前，暂时不会和舒碧丝合作打击我们。我们在凤国的势力舒碧丝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在她没有做出下一步前，我们没有机会主动出击。”
我想了想道，“舒碧丝和万华国准备合伙吞并小城，如果小城全部主动归顺万华国，舒碧丝会怎样？”
蔡辰许皱眉问，“你想怎么做？”
“我曾对澹台浩云说过，说服了夏城归顺万华国。蔡城主也劝服了其他小城归顺万华国，这些小城都在舒碧丝要吞并的名单中，如果蔡城主连同其他小城，公开向万华国臣服，舒碧丝会不会恼怒澹台浩云违背承诺，吞了她的城池？”
“如果澹台浩云把一部分城池还给舒碧丝呢？他们不一定会打起来。”束银道。
“不管是否打起来，此事都不会殃及那些小城池。只是舒碧丝和澹台浩云的争夺。”蔡辰许接话道。
“对！蔡城主那里有一块儿金丝血玉牌，那是我留给他用来劝服其他小城的东西。我带回万华国的那块儿是以假乱真的假品。”我转头对蔡辰许道，“我现在书信一封给蔡城主，让他联名其他小城向万华国递降书，那块儿金丝血玉牌，和降书一起送到澹台浩云那里去。”
“为什么还要还牌子？”蔡辰许问，“那样不是告诉澹台浩云，你伪造了一块金丝血玉牌吗？”
我哼笑一声，道，“他知道又如何？那块假的牌子风影调遣御龙门的时候一定被他收回了。我就是要提醒澹台浩云，这些城池，是我送他的！也让舒碧丝知道，是我拿着澹台浩云的牌子，让这些城池臣服的！”
蔡辰许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想到，你那时就想了这么多。”
束银也揉揉我的头，表示了嘉许。我望一眼内屋里幕画和唐竹，咬唇低下了头。我就是因为想得太多，才中了舒碧丝的圈套……
“这件事就先这样做，我们不能在此地久留，幕画有身孕，也不适合四处走。你们继续回凤国潜伏，我带着雨儿回苗疆。”
“回苗疆？”屋内的人齐声问。
束银道，“她呆在哪里都不安全，现在的苗疆是最安全的。”
“我不去！”
“为什么？”束银微笑着问。
“我……”我低头开始抠手指，去苗疆意味着什么？我不敢仔细的想……
“保命蛊炼制出了一些问题，本该现在就炼成了，但现在还要两个月。你觉得我会放你独自承受危险吗？如果你不跟我回苗疆，我也不回去了。”
“我让阿瑛带人把你绑回去！”
“你忍心吗？”束银眨着那双蓝眸问。
为了他的安全，我咬牙道，“忍心！”
“那……你知道瑛姨把我绑回去，长老们会怎么惩罚我吗？我打伤了看管我的长老，苗族的族规……可是严厉的狠呐。”
望着束银那双悲伤的蓝眸，我想起了当初阿瑛说把束银变成女儿的话。有些不忍的问，“会……怎么惩罚你？”
束银惨淡一笑，道，“等你找到瑛姨，你可以问她。”
“你莫要诓我，苗疆还要靠你孕育出下一任的圣女，肯定不会对你怎样。”
“那……你就派人给瑛姨送信吧。”束银低头道，话语里，是掩不住的失望。
好像真的很严重的样子？我询问一圈房间内的人，他们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此时一直在内屋的幕画走了出来，对我道，“楼主，相比其他地方，苗疆确实是最安全的。不如你听束银的，和他一起去苗疆。许是苗疆离凤国也没有太远，书信来往也方便。等这段难过的时期过了，在做商议。”
“幕画说的没错。”碧儿接话道。
蔡辰许也点了点头道，“凤国你呆不得。边城更是天天都有人查，我想让去你夏城，又怕给夏城招惹到麻烦。想来想去，只有苗疆了。”蔡辰许说到最后，眼睛扫向束银，有几分不甘，几分敬佩。
“楼主，你去吧。”夏莲也道，“凤国的事情有春姨和幕画还有碧儿在，能支撑着。我们现在是蛰伏期，不会出什么大事。”
“雨儿。”束银突然又开口，他眼带悲伤的问，“你不愿意跟我回苗疆，是你们常说的丑媳妇怕见公婆？”
我瞪他一眼，道，“我丑吗？！”
“不丑。”束银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去？”
“……”我低头沉默。
“算了，我自己回去。”束银扭头对碧儿道，“你们在城外的马借我一匹，我现在就出发。”
“现在？！”碧儿有些惊讶的问，“城门已经关了，你怎么出城？”
“翻城墙。”束银毫不自怜的道，“反正也没人在乎我的生死，大不了被守卫抓住，据时再喊瑛姨来救。如果瑛姨赶不及来的话，就死在边城了。”
我瞥他一眼，嘟囔道，“哪有那么严重！”
“没了保命蛊，可不就是动不动就死了。”束银叹道，“现在想想，以前有保命蛊的时候，我还真是肆无忌惮的消耗生命……”
“……”幕画推推我的胳膊，碧儿也朝我使眼色。我看束银转过身要走，咬唇喊住他道，“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不用为了我牺牲自己。”束银头也不回的道。
“……”我忍不住的翻个白眼，“我自愿的！”
束银慢慢的转身，问，“真的？”
我点点头。
束银立即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屋内的众人问，“为什么还要现在出发？！”
“早出发早安全！”束银振振有词。
众人，“……”
把其他一些事情仔细的敲定好，当晚亥时，我和束银出了城。在城外一公里的一处山洞里，藏着碧儿他们从凤国骑过来的马匹。马匹本就少，我和束银同乘一匹，上路回苗疆。
天公作美，在出万华国地界前，并没有落雪，方便了我和束银赶路。越往苗疆方向走天气越暖和，我和束银一路上几乎很少停留休息，束银为了赶路，直接从银国的地域走，四天后的早上，我们休息一晚后离开银国的地界，再往前，就是苗疆。
束银给我的回信里曾说过，苗疆四季如春，是不会下雪的。一路走到苗疆，我和束银的穿着也从大氅厚衣脱成了薄薄的春衫。
我和束银骑马进山，束银为了让我见识苗疆的隐秘，特意带我走了去往苗疆的大路。一路看到很多相同的景象，我不止一次怀疑的问束银，我们是不是迷路了。每次束银都是笑着骂我蠢，我反抗几次后，彻底的放弃了。和他斗嘴，我很少赢。
上午巳时，我和他走到了一片密林，密林里满是瘴气，但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束银说，这些瘴气是为了防止敌人进入苗疆，但凡身上没有蛊虫的人，只要吸入瘴气，就会中毒。如果没有苗疆族人的解药，必死无疑。
我听他言语中洋洋自得，颇有感叹的道，“你给我下蛊后，风雨楼的人为了进入苗疆，折损了不少的人。”
束银知道我又想起了风影，沉默的抓紧了我的手，驭马继续前行。
穿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入眼的是大大小小的阁楼，阁楼下面是架空的，束银解释说，是为了防潮防虫。
我笑他道，你们都养着蛊虫，还防什么虫。
束银捏捏我的鼻子，带我纵马狂奔……
越来越靠近寨子，已经可以零星看到在路上行走的苗民，他们看到束银纷纷停住脚步行礼，带束银走远后，才直起腰继续走路。我笑着问他，“他们对你行的是圣女的礼节？”
束银点点头，道，“我虽不是圣女，但却有一双蓝眸。苗疆族人信奉有蓝眸的人，无论，是男还是女。”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到达寨子，我和束银下马，立即有苗民过来，把马牵走。看到束银的苗民立即的围了上来，各个面带笑意，纷纷贺喜束银道，“小银子，你当真把夫人带回来了，圣女这下要乐开花了。”
夫人？带回来？乐开花？
我狐疑的看向束银，束银打发走苗民，扭过头朝我露出得意的笑。
“束银！究竟是怎么回事！”
“呃……”束银干咳两声，道，“咱们先去见瑛姨和长老。”
“你先给我交代清楚！”
“那个……我出去，是得了瑛姨他们的同意的……”束银支支吾吾道。
“你骗我？！你不是说是打伤长老跑出去的么！”我大怒的质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如果不骗你，你会跟我一起回来嘛……”束银有些委屈的道，“明明苗疆是最安全的，你为什么非要呆在危险的地方。”
我郁结，长叹一口气道，“那你也不能骗我！尽管苗疆很安全，但……你不怕我这个倒霉蛋把苗疆带入争斗吗！”
“苗疆不怕。”阿瑛突然从最近的一座阁楼里出来，从高高的阁楼上跳下，阿瑛走到我面前道，“没有你，小银子不会安心呆在苗疆。你安全，小银子才会安全。小银子安全了，苗疆的圣女血脉才不会断掉，苗疆也才会安全。”
“可……”
“小雨儿。”阿瑛握住我的手，道，“你来都来了，总不能还跑回去吧？”
“……”这是吃准了我……
阿瑛见我不说话，又道，“既来之则安之，小银子其实也没有完全的骗你。他确实是打伤长老出去的，只是，他还没跑出密林就被抓了回来。”
我看束银尴尬的低下了头，问阿瑛道，“然后呢？”
“小银子说死也要出去找你，长老们拗不过他。便告诉他，如果非要出去也可以，但如果带不回你，他就要接受苗族的惩罚。”
“什么惩罚？”
“就是……”
“瑛姨！”束银喊住阿瑛，道，“长老们不是一直在等着吗？我们去见长老吧。”
阿瑛点点头，“咱们先去见长老吧。”
“不告诉我是什么惩罚可以，但你们总要告诉我，为什么长老要求束银必须带回我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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