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你就是1把手
“先放进保险柜，明天把大部分现金都存进银行，留一部分现金作为工资，以及买柴油、炸药这些日常花销。”
“好。”
王德标把其他人支出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保险柜，把现金放进去。
里面已经叠着一层层的现金钞票，快要把保险柜填满了。
这就是过去一个月的成果。
虽然没细数过，但肯定已经超过了一百万元。
为了拿到煤矿，过来买煤的私人老板，都用现金支付，当场给钱。
一下子就攒了这么多。
放好了钱，他关上保险柜，确认关严实之后，才转身回来，有些不放心的提议：“这么多钱，我觉得晚上还是要多派几个年轻人守在村委这里。”
“村长带着他家的狗，守这里挺好啊。”
矿山聘请王义栓晚上守在村委这里，就住在隔壁的房间。
每天晚上，他就把自家大黄狗拴在王笔办公室门口，有人靠近就汪汪大叫，响彻全村。
王笔很放心。
人多了，反而容易推诿责任，三个和尚没水喝嘛。
“我是怕村长晚上瞌睡太大，狗叫了也不醒。”王德标也是一片好意。
“也行，那你来安排。就守今天一个晚上吧，明天早点把钱存银行。”
王笔便点头同意，又吩咐道：“你明天去银行回来，晚上就给大家发工资，要预留足够的现金。”
“我这里有数。”王德标随身带着账本。
“明天我送你去县城银行，但回来你得自己回来了。我要去一趟得水煤矿，然后直接前往晋阳。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和我爸多盯着点矿山，生产的时候多注意安全。还有，以后现金最好及时存银行。”
王笔之前把自己的父亲调到了这边来，让王德显带着两个村里人在得水煤矿和县城之间调度煤矿运输。
这些长辈，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做事认真踏实，而且也有很多年煤矿工的经验，短时间内倒也不会出乱子。
只是，煤矿开采，想要规模化开采，现代化经营，还得有专业人员。
他之前在网上，也在人才市场挂出了招聘矿山地质、爆破、机电、安全工程师等广告，这都一个月过去了，除了中间有几个人打电话过来询问矿山的具体位置之外，没什么动静。
现在大学生还不是特别多，工程师也是相当稀有。
思前想后，只能去找大学老师帮帮忙，看看能不能联系几个已经工作的校友，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过来。
多给点薪酬也是可以的。
早早起来，把王德标等人送到银行门口，他就直接驱车前往得水煤矿，章成望教授还在那里跟踪液压支架的试生产。
在临时办公室没有看到章成望，便转道来到了李成化办公室，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砰砰砰的杂乱声音。
王笔以为李成化在搞什么活动，往里边一看，吓一跳。
李成化满屋子乱糟糟，各种资料到处散落。
他似乎还没发泄够，正坐在椅子上满脸通红怒气难消的模样。
要不是章成望过来劝阻，恐怕办公桌都有可能被拆散架了。
“你先冷静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章成望看到王笔过来，便说了一句，然后招呼王笔道：“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咱先出去。”
走到了外面，冷风一吹，顿时一激灵。
冬天来了。
“咋那么大脾气？”王笔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
“本来是好事，被杨天罡搞得乌烟瘴气。”章成望叹了口气。
“跟杨天罡有什么关系？”
“之前矿山发生了一次透水事故，撤离非常及时，没有人员伤亡。上级公司就进行了重大立功表彰，这对于一名管理人员来说，是重要的升职履历！”
“这事我知道，我当时就在矿山上！”
“从公司下发表彰的文件来看，杨天罡把功劳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李成化觉得自己应该在表彰公告上别提及，但上面并没有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只是跟其他职工放在了一起。”
“是吗？”
王笔其实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能够帮助父亲脱离危险，就觉得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
“李成化经常说自己上升的通道堵死了，但其实心里还有强烈追求，人往高处走的想法总是不会变的。我听说能避免这次事故没有人员伤亡，矿山班子成员只有他一个人在，按理说他是第一功臣。只是现在表彰上面，变成了集体的功劳。杨天罡作为一把手，受到了重点表彰。”
“职场如战场，复杂得很。”王笔感叹道。
“你能懂？”
章成望诧异于王笔不符合年纪的话。
“听说职场的人，都是虚情假意。”王笔解释道。
“我当老师，一门心思搞研究，也不太懂他们这些做领导的心思。”章成望想帮忙，有心无力，“我刚才跟他建议，不如找杨天罡说清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王笔知道，这种事情冷处理最好。
闹开了，闹事的人反而会受到处分。
说老实话，他也说不上来这件事情上，谁对谁错。
或许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对错。
过了一会儿，两人重新回到办公室，才发现李成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而且已经把散落的资料收拾干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成熟的男人，肯定也有情绪，但更懂得隐忍。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李成化看向王笔，扯了扯嘴角，挤出微笑。
“你先喝杯水，压压惊。”
章成望对待老朋友，很是懂得照顾。
李成化朝王笔问道：“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也不是什么急事。”
王笔转而朝章成望问道：“章老师，这边液压支架试生产还没结束？”
“马上结束了。”
“是这样的，我自己投资开发了老家的一个煤矿，目前是露天开采。”
“哟！”
章成望猛然一惊，“我听说你在做倒卖煤矿的生意，赚了不少，现在居然又去开采煤矿！”
“最近才开工，折腾了不少时间。”
王笔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沉吟道：“矿山核定产能是6万吨，但现在矿山基本上每个月的产量都超过了一万吨。”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煤矿山都这么做。”李成化显然知道这种状况的普遍性。
“但我还是想把产能和规模提上去，并且合法合规。”
王笔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亮，意志坚定，“只是这个目标，需要一步步走。我现在想要招聘一些经验丰富的工程师，最好是有工程师证的。招聘简章挂出去一个月了，一个人没招到。”
“你那地方偏僻，又是新成立的小公司，有人去才有鬼。”李成化打趣道，“我们是国企大煤矿，想直接招工程师都困难，都得自己招大学生慢慢培养！”
“要那么说，那真是太难了。”王笔顿时垂头丧气。
“咱们学校不少校友在各个矿山工作，很多都有工程师证的。”章成望显然是领悟了王笔的打算，“要不你跟校友们联系一下？”
“我也是这样的打算。”王笔又露出笑容。
能得到章成望的帮助，主动去联系人，没准真有人愿意过来。
他心情大好，朝李成化半开玩笑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李总，你要是觉得在得水煤矿呆腻了，可以到我们煤矿山当矿长啊。”
“嘿，你可真敢开口。”章成望笑了起来。
“你到我那里，你就是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