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硬币出现
石铜痕走在雪地上，跺了跺脚下的雪。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泥泞的味道，让他十分高兴。水玉清在身后，地上有一层薄薄的雪层。远处有几匹牛马在泥泞中玩耍，旁边是几个捆成圆形的草垛。
“看，是牛马，这说明牧马人在不远处。”石铜痕指着对面说。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下情况？”水玉清问，“或者是问一下路？”
“走！”石铜痕同意。他们逐渐接近这群牛马，突然，五个拿着戈的人从草垛后出现，呈扇形用戈指着他俩。一个人问：“你们俩是什么人？你干嘛？”
石铜痕看了一圈，这五个人都是武徒，松了一口气。水玉清则毫不犹豫地拔出短剑，问：“你们难道是土匪吗？”
石铜痕拉住水玉清，说：“水玉清，别太莽撞，说不定他们不是来攻击我们的呢，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势力很大很恐怖。”
“我看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水玉清冷声说，“一看就是强盗土匪。”
石铜痕道：“你见过哪个土匪会牧马？还将自己暴露出来不进攻的？”
一个四级武徒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做什么事？”
石铜痕抢先说：“我们来到草原行省，就一路晃到这里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原来是外来的，那就没事了。”一个三级武徒说。他收起戈，其余人一听是个外来的，也纷纷收起武器。但他们依然狐疑地盯着石铜痕与水玉清。
水玉清皱眉，原来不是土匪或者强盗啊，看来还是她多疑多虑了。
突然，一个四级武徒指着远方，颤抖地说：“看！快看！敌军！”
七个人朝远方看去，一伙人从远处前来。石铜痕一眼就认出那便是血汗宝马，比牛马的速度快不少。五个武徒乱成一团，那一伙人很快就来到他们的面前。领头的说：“圆木部落的人听着，乖乖交出所有财产，然后跪地求饶！这样，本大爷才可能会饶你一命！现在，赶紧的！赶紧给我无上的杀贼部落下跪求饶！”
石铜痕看了看自称杀贼部落的一伙人，十个，而且都是高级武徒。打起来，肯定是没什么悬念的。水玉清在石铜痕身边，突然说：“你们十个，恃强凌弱，该当何罪？”
三级武师？杀贼部落十个人一看，他们齐齐跳下马，恭敬地说：“这位女侠，草原上的部落向来有纠纷。看您的着装，应该是外来人吧？小的恳求您不要插手草原里各部落的纷争。”
“真废话！滚！三刹之间，滚！否则，死！”水玉清拔出短剑大喝。
“队长，我们走吧，你觉得怎么样？”一个八级武徒问。
“走！赶紧走！她杀起来随便捏死我们！”另一个八级武徒小声急促说。
十个人一齐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挥动马鞭，在水玉清拔出剑的时候跑走了。
石铜痕看着逃跑的杀贼部落，他反而眉头紧锁。水玉清气呼呼地转过身来，对圆木部落的五个人说：“现在安全了，你们赶紧逃吧。”
“谢谢女侠！谢谢女侠！”五个人骑上牛马立刻逃走。
水玉清看着石铜痕，问：“石铜痕，你怎么不说话呀？在想什么事？”
石铜痕说：“我在想……呃……水玉清，你刚才又莽撞了，你不应该……”
水玉清直接打断：“我怎么又莽撞了？他们恃强凌弱，我这是在替天行道！石铜痕，你自己冷血就算了，还想指责我莽撞？你有资格吗？”
“你这么快就判断谁强谁弱了？”石铜痕反问。
“难道不是吗？”水玉清又反问，“一边是十个高级武徒，一边是五个中低级武徒。你难道还判断不出来谁强谁弱吗？”
“你不过是管中窥豹、盲人摸象罢了。”石铜痕摆摆手道。
水玉清简直要气熟了，她指着石铜痕怒骂：“你这冷血动物有资格说我？你自己不维护和平就算了，还打算让我也冷眼旁观不伸张正义？好！好！好！是我以前看错了你！”
石铜痕血压也有点上来了，但是他强行压制血压，让自己处于冷静中。他掏出一枚光明帝国通用的铜币，问：“你看到的是什么？”
“正面，标有太阳的那一面。”水玉清气愤地说。
石铜痕点点头说：“你说得对，但是我看到的是反面，一顶皇冠。”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道理？”水玉清问。
石铜痕收起铜币，不紧不慢地回答：“你看到的是正面，不错，但你不能说看到反面的我错了。每一件事都有两面性，你只是看到了一面，没看到另一面。而你没看到另外的一面，有可能是把你推向万丈深渊的一面。”
“胡扯！冷血！疯子！卑鄙！愚蠢！”水玉清怒声骂，“我承认我是看走眼了，看了一个冷漠的毒蛇成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从现在开始，石铜痕，你给我爬！我水玉清，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石铜痕摇摇头，走开了。他不属于任何一个部落，在他的观念之中，自己没必要也不需要也不能干涉别人部落的事。他爬上一个一两丈高的草垛，坐在草垛的顶上，静静地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大草原。每个人的理念不同，没必要感到生气或者非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别人。三观不合，也许可以共处，但是有矛盾的时候，那一定是很激烈的矛盾。
水玉清忘掉了石铜痕对她的好，现在她的脑子中只有对石铜痕的愤怒和生气。她低头走着，漫无目标地走着。
石铜痕站起来，看着一路远去的水玉清，心中不免担心她。她正义感太强，太容易被坏人利用了；像自己正义感比较弱，虽然不会被利用，但是很容易被孤立。极端一些，不就变成马丁·内莫勒在纪念碑上写的诗一样。
“不行！我要去保护她！我们互补的性格搭配起来，应该是很好的。”石铜痕自言自语。他爬起来，沿着雪地上水玉清的脚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