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歉的语气,和她的唇瓣一样…
顾知昀扯过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生怕露出一寸皮肤,就会被误解为他朝沈静言耍流氓似的。
唇齿间还留着鸡汤的香味,顾知昀觉得很别扭。
他最讨厌的人,做出了最美味的鸡汤。
“我要是知道鸡汤是你送的,打死也不会喝。”
沈静言听出他的底气并不是特别十足。
有本事你问清楚再吃啊,现在还不是真香了。
她有心说声对不起,但是面对尴尬的氛围,冲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知昀直接无视她,抿着嘴唇,翻看着一本书。
沈静言不由得惊叹,顾知昀的颜值,放到上下五千年的任何一个时代,都是顶级的神颜。
他的脸型周正,下颌骨如刀刻般,线条流利,剑眉星目,双目熠熠,如暗夜里发光的黑曜石,鼻梁高挺,唇部线条柔和,呈现完美的“m”型。
据说“m”型的唇接吻最有感觉,沈静言想到顾知昀给她做人工呼吸时,温热的唇在她的唇上摩擦,给她渡气……
想什么呢!
现在是犯花痴的时候吗?
沈静言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知昀见冷落了她一阵,小丫头还楞楞地站着不肯走,冰冷的语气里又多了一丝不耐烦。
沈静言鼓起勇气,飞快地把两个煮熟的鸡蛋塞进了顾知昀的手里。
“顾同志,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
顾知昀没想到沈静言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救人的事,神情有片刻的呆愣。
那她肯定也知道,自己给她做人工呼吸的事情了。
奇怪,他为什么会脸上冒热气?
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小丫头柔软的唇瓣?
他的脸越烧越厉害,生怕小丫头看出他的异常,干脆一翻身,背对着沈静言,蒙上了头。
“你不用谢我,就算是小猫小狗掉进了河里,我也照样会救。”
他的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有点闷闷的。
他的窘态早就被沈静言看在了眼里,但是看破不说破,她抿嘴笑了笑。
“我知道,但还是要谢谢你。”
她柔声道,“之前陈凤冤枉你,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想通了,胆小怕事不能解决问题,我以后绝不会让陈凤拿咱俩做文章。”
顾知昀的身子在被子里动了动,但他没说什么。
他总觉得小丫头的语调里,多了一点以前没有的决心和勇气。
沈静言没等到顾知昀的回复,有点小失望,但顾知昀平时就是个性子冷清的人,她也没往心里去。
“我走了,你休息吧。”
走出林场,沈静言的心情轻盈了不少,边往家走边问道:“小八,我的积分到账了吗?”
系统用遗憾的声音说:“不好意思哦主人,顾知昀还没有原谅你,因此任务不算成功。”
沈静言嘴角抽了抽。
哎,毕竟二人有那么大的过节,也不是一碗鸡汤一句对不起就能被原谅的。
这就更加坚定了沈静言的决心,一定要活得硬气,不能像原主那样怯懦怕事!
沈静言走后,顾知昀才从被子里露出了头。
脸上的热气似乎还没散去。
两个鸡蛋就安静地躺在他的腹部,像热乎乎的小太阳。
他拿起两个鸡蛋,这才发现鸡蛋壳上,用煤炭写着几个字。
谢谢你。
对不起。
字迹娟秀,就和那个小丫头的模样似的。
小丫头刚才道歉的语气,也和她的唇瓣一样柔软。
顾知昀握着鸡蛋愣了愣神,才察觉到自己想歪了。
他赶紧晃了晃头,不再去想有的没的。
以前的事情就此翻篇,但他还是要坚决和沈静言划清界限,绝不来往!
……
与此同时,沈玉芹用及其夸张的语气,讲述了今天下午沈静言大变样的事情。
陈凤哪里相信,沈玉芹就拽着她进了茅屋。
看到茅屋上下厚厚的塑料布和小床上崭新的被褥,陈凤惊讶得眼珠子暴突。
“小婊子哪里来的钱买这么好的被褥?”
当他们看到柜子里装满了米面油,各种蔬菜的时候,陈凤骂得更大声了。
“我就知道这个小婊子手不干净,背着我偷钱买东西!”
沈玉芹摸着那床柔软的被褥,恨恨地磨牙道:“妈,这床被褥比村长大闺女陪嫁的被褥还好呢!”
陈凤一把抱起被褥,连枕头也没放过。
“拿走,把小婊子的东西统统都拿走!”
沈静言回到茅屋,发现小屋被洗劫一空。
用脚趾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陈凤母女的不知廉耻,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叮!主人,有新的任务,抢回属于你的物资,可获得二百积分!”
“姑奶奶手痒痒了,正想打人呢!”
沈静言一脚踹开了正屋的门,陈凤和沈玉芹正忙着把抢来的新被褥往柜子里锁。
巨大的踹门声把本就做贼心虚的母女吓得够呛,陈凤手一抖,锁头从她手中掉了下去,正正好砸中了她的脚。
她捂着脚嗷嗷叫,“臭丫头,你诈尸吗?”
沈静言凌厉的目光刺得她心口发紧,小婊子从来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怂样,几时敢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陈凤突然生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从水里爬出来的,不是沈静言,是另一个人!
沈玉芹抱紧了软和的被褥,紧张又心虚得看了沈静言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她魂飞魄散!仟韆仦哾
沈静言手里拿着一把斧头!
不是家里那把劈柴用的钝斧子,而是一把崭新的,刚刚开了刃,锋利无比的斧头!
这把斧头是沈静言用仅剩的二十积分兑换的。
和无耻的恶人作斗争,必须要有厉害的武器傍身!
陈凤看到沈静言手中削铁如泥的斧头,一时也被吓得六神无主。
沈洪刚今晚在林场值夜班,大儿子沈志强陪着潘云霞回娘家探亲了,小儿子沈志安不知道在谁家玩,就算在家,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也不是沈静言的对手。
沈静言已经把里屋的门给关上了,陈凤和沈玉芹就跟两只瓮中鳖似的,急得满头大汗。
尽管因为恐惧而浑身颤抖,沈玉芹依旧紧抱着被褥不撒手。
“小婊子,你想干啥?”
沈静言轻蔑地笑了笑,举起了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