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他有钥匙
谢屿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很明显。
他做得理所当然,温诗槐却做不到就这样把骨头吐上去。
温诗槐把骨头咕噜到一边,扭头找来找去,“我要垃圾桶。”
谢屿:“不嫌弃你。”
温诗槐探出身吐掉骨头。
他当然不嫌弃,他刚刚还吃了她的口水……
想到此关节,温诗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人脸皮厚的,她都提了分手了,他还自顾自在男朋友的角色里。
谢屿随便她瞪,自顾自喂着粥。
舒小可的手艺不错,吃了几口之后,温诗槐的胃口也打开了。
便默不作声地喝完了一碗粥。
等她再想要的时候,谢屿就不给了。
她饿的时间太久,不宜多吃。
“我饿。”温诗槐皱眉抗议。
谢屿哄她,“等过一会儿,饱腹感就上来了。”
温诗槐的胃口确实不大,舞蹈生控制饮食的习惯早就深入骨髓。
但温诗槐等不到饱腹感上来。
粥是她的助理送来给她吃的,没道理还要经过谢屿同意。
她正要趿拉着拖鞋自己去拿保温桶,谁知,谢屿却把剩下的粥自己吃了。
温诗槐:“……?”
谢屿在她发脾气之前,解释道:“开了一夜的车,我也没吃东西。”
他没吃东西,就要来抢她的病号餐?
他从龙城回来,就是气她来的吧?
等谢屿和温诗槐都吃完早餐,两人相对坐着,一时无话。
温诗槐的注意力终于落到了床头柜上那束巨大的玫瑰上。
它太显眼了,由不得她不注意。
谢屿见温诗槐的目光一眼一眼地瞥过去,问她,“喜欢?”
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花的。
但谢屿送花还是有点“直男开窍”的意思——
他那样子,哪像会主动送花的?
“哪有人探病送玫瑰的。”温诗槐挑刺道。
谢屿却道:“谁说我是探病的?”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有些耐人寻味。
温诗槐就不问了。
无非是要说些跟刚刚那句“想了”之类的甜言蜜语。
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温诗槐拿出手机默默地刷,忽然,看到了温妤分享的一条朋友圈。
她的目光定了定,脸色变得难看。
昨天贺司燃在病房里跟她闹翻吵架,说了句“你想叫我姐夫,我如你所愿!”
今天,温妤朋友圈就发了一条秀恩爱的状态。
她晒了一条60万的钻石项链,文案没说什么,只发了个爱心的表情。
但是贺司燃在第一时间点了赞。
大家都知道温妤对贺司燃痴心一片,但贺司燃从不点赞温妤的朋友圈。
这条项链、这个赞,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贺司燃主动送了温妤项链。
下面的评论里,温诗槐和温妤的共同好友,都在齐刷刷地发着恭喜。
温诗槐不介意他们两个把对方收了,省得祸害其他人。
但贺司燃先霸占了她那条项链,扭头又送了温妤一条,跟故意气她的一样。
温诗槐眼不见为净,锁屏了手机。
看着坐在面前一无所觉的谢屿,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他,项链在哪里。
省得事情越来越复杂。
……
温诗槐是简单的胃炎,住了两天院,就待不住了。
这两天倒是不无聊。
谢屿一直在医院陪着她,哪怕温诗槐怎么赶他,谢屿就像听不到一样,一意孤行。
但她却惦记着公司新接的那个大项目。
是一个小别墅群的项目,利润可观,不输给陆迟沉那个温泉酒店的项目。
这个项目是自己找上门来合作的,虽然温诗槐不知道哪来的机遇,但她这次必须要狠狠地抓住。
为了让事务所撑下去。
谁知,温诗槐回到公司,迎头而来的噩耗,却措手不及地炸响了。
小别墅群的项目被叫了停。
“怎么回事?”
上次温泉度假酒店还可以说是因为小人当道,但是王部长已经被赶出了故诗事务所,温妤也已经引咎辞职。
这次又怎么了?
温诗槐问项目部的人,却没人给得出说法。
对方公司宁可付违约金,也不愿意继续合作了。
温诗槐再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听。
温诗槐当场就在办公室摔了听筒。
舒小可陪在一旁。
这个项目昨天就黄了,但是因为温诗槐还病着,没有人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一时间,整个事务所的气氛都变得沉闷起来。
不止是温诗槐知道,底下的员工哪里会不知道事务所的现状呢?
已经有很多同事跳槽了,剩下这些愿意与事务所共进退的人,却已经压了一个季度的奖金。
不是不给发,是发不出来。
温诗槐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当天晚上,她回家了还在试图给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打电话。
哪有人这样的?
就好像提前设好陷阱,等你“仙人跳”似的。
温诗槐叉着一边腰,在阳台上走来走去,十几个电话一样无人接听。
她都要怀疑是事务所、还是她自己,流年不利?
温诗槐走回客厅,看到餐桌上那碗放冷的面条,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这碗面是她自己做的。
刚出院,总不能立马就虐待自己的胃。
可是她现在怎么吃得下去?
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墙上贺故深的照片,“故诗是不是要毁在我手里了?”
照片上的贺故深笑容温柔宽和,一如他生前的样子。
只有贺故深会这样毫无保留地对待她,哪怕他死了,也给温诗槐留下了能够傍身的“遗产”。
可温诗槐却守不住。
温诗槐眼前贺故深的面容越来越模糊。
这一整天、或者说这近一年工作上的受挫,终于在这一晚释放出来。
温诗槐哭了个痛快。
等她用完书房里的纸巾,要出去找一块的时候,刚拉开书房门,却被吓得后仰,差点翻倒。
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在家,忽然冒出来一个人是会吓死人的!
尤其是她刚跟死人说完话!
幸好谢屿及时扶住了她。
“你怎么进来的?!”
“怎么哭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冒出来。
谢屿没有回答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温诗槐的确是把密码改了指纹删了,但他刚住进来的时候,温诗槐给过一把钥匙。
见温诗槐不答,他抬手抹了一把她的眼泪。
“怎么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