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盟友决裂
一手挑起战火的邬非鱼,此时反倒是跟没事人一样,喝着茶水,欣赏着众人的表演。
很显然,徐**和俞仲舒之间,抛开表面上的盟友关系,还有着别人所不知晓的一层隐情,恐怕就连柴丽珊李金印都不清楚。
要不然,俞仲舒也不会深陷如此绝境,还能淡定自若,邬非鱼可不相信这老家伙有这么好的心态。
“交友至此,老徐感觉很是失败,虽然寒心,但以后也该引以为戒,”徐**似乎有点心灰意冷的意思,接着说道,“君子绝交,不出恶言,今天本庄主就放他们一马,如若下次再犯到老徐手中,决不轻饶。”
这显然只是场面话的说辞,自然不能得到众人的认同,堂下众人顿时群情汹涌,议论纷纷。
大概意思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轻易放过五怪,否则,对本庄名声不利。
“都骑在咱们头上拉屎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柴丽珊先急了,“庄主,若是轻易放过他们,以后咱们大鑫山庄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我意已决!”徐**不容置疑的摆手道,“好歹我们还是盟友,要是拼个你死我活,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在座的诸位还有谁想走的,本庄主送上一份程仪恭送,再见面还是朋友。”说到这里,徐**站了起来,语气一转,“但是今天留下的朋友,老徐当做是自己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是再有胆敢背叛者,杀无赦!”
说到最后,徐**已经是声色俱厉,杀气腾腾。
威严的声音如洪钟大吕一般,浩浩荡荡的在大厅里回荡,显然是动了真怒。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议论之声嗡嗡不绝,任何人对于眼前的这一幕,都是始料未及。
不过,一眼看过去,几乎个个都是对五怪怒目而视,也就是说,这几块货在这里一年多,一个朋友都没有,可想而知,做人是多么失败。
惠空第一个振臂响应,叫道:“谁再当反骨仔,洒家活撕了他。”
“大师一片赤诚,本庄主先行谢过。”徐**回首一笑,“朋友们相识一场,好聚好散,李堂主,替我送送那些有更好前程的朋友。”
俞仲舒和黑龙涧五怪早就萌生了退意,现在却只能默然而立,有些尴尬,一时不知是走还是留。
“怎么,几位,还打算让本庄主管饭不成?”徐**目不斜视,冷冷说道。
“徐庄主,先别急,洒家的胳膊怎么算?俺铁佛可是咽不下这口气!”惠空怒目圆睁,一副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架势。
“大师稍安勿躁,此事包在老徐身上,总不会让自家兄弟吃亏便是。”徐**淡淡说道。
“徐庄主别过了,咱们弟兄在凌霄阁恭候诸位,到时自然有个交代。”大怪拱拱手,率先往外走去。
“如此甚好,过几天本庄主陪大师一同前往凌霄阁,你们各凭本事解决。”徐**似是被大怪激起了火气,沉着脸说道,“虽然老徐不便出手相助,但是俞阁主想要拉偏架,也得掂量掂量。”
俞仲舒没接徐**的话茬,却是恶狠狠的盯上了老神在在的邬非鱼,一字一顿的说道:“还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小子,你很让我意外啊!”
咬牙切齿的看着坏了自己好事的邬非鱼,怒火一下子冲上头顶,真想现在就出手掐死他。
“嘿嘿,在下可是吓大的!”邬非鱼嘻嘻一笑,说道,“俞阁主,您要是再聊一会天,可就没有这么容易收场了!”
转眼见徐**杀气毕露,到底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俞仲舒不敢再逞口舌之利,也是拱拱手,干咳一声,率剩下三怪扬长而去。
邬非鱼毫不在乎俞仲舒的威胁,麻蛋,说几句狠话谁还不会?
虱子多了不咬人,老子还差你们几只小爬虫?太早玩死了反而没意思了。
“邬先生,柴堂主,还有周管家暂且留下,”徐**挥挥手,吩咐道,“其余人等,李堂主看着安排去留,等会禀告一声就行了。”
其余准备看续集的众人,这才恋恋不舍的散去,由李金印陪着鱼贯而出,各自回去决定去留。
谁都没想到,一出无间道的续集,居然就这么静悄悄的偃旗息鼓了。
原以为这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戏,却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这有点像是运了半天劲,最后却只是憋出一个蔫屁。
宽敞的大厅里,由原来的高朋满座,到现在只剩下徐**、邬非鱼、柴丽珊和周慧文四个人。
“邬先生真是好手段啊,一曲楚歌声,散尽百万兵,”徐**回身慢慢坐下,微笑道,“老弟只是略施小计,就把本庄搅得天翻地覆,人人自危啊。”
邬非鱼毫无当了搅屎棍子的觉悟,也是微笑道:“庄主见笑了,在下只是为本庄略尽绵薄而已。”
“笑话!本庄主还没糊涂到连五怪的身份,都看不透的地步。”徐**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语气也开始不善,“何况你那一手偷龙转凤耍的并不是那么天衣无缝,只是没人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是个修士而已。”
“这小子居然是个修士?”柴丽珊讶然道,“庄主,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她也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还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所谓的争斗、裁决到最后揭穿卧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揭示了这是一个早有预谋的圈套。
只是如此精密的布局,环环相扣,居然是眼前这个弱冠少年挖的一个大坑,还真是让人意外。
他这个坑不分敌友,不只是黑龙涧五怪,就连那个盟友惠空也一块装进去了。
这一刻,柴丽珊还真是细思恐极,瞬间感觉自己的脊背发凉,这也太阴险可怕了吧?
亏自己还在门口信誓旦旦的担保公平,现在想来,真真可笑至极。
“不错,这一切都是邬大修士设的局。若非本庄主早就知道五怪心怀叵测,有心将他们除去,又岂容他胡闹。”徐**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说道,“不过,现在老徐想让邬先生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慧文闻言大惊失色,忍不住去看邬非鱼,只见他依然一脸从容,居然还在微笑着。
“原来庄主也是在借刀杀人啊,就知道这点小把戏瞒不过高人。”邬非鱼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这也算是在下的投名状吧,希望能引起庄主注意,以便接下来会有更好地合作。”
这个徐**也不简单啊,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第一个明确说出自己手法出处的人。
这也难怪,毕竟徐**号称法武双修,要是连这么个小戏法都看不穿,那也太让人失望了。
“那么邬先生看着老徐的所作所为,还合格吗?”徐**微笑着,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现在请邬先生说说,咱们之间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吧。”
“当今天下大乱,群雄四起,逐鹿中原,想必以庄主的雄才大略,不会甘于现状,屈居人下。”邬非鱼依然老神在在,侃侃而谈,“在下不才,愿为庄主的宏图伟业略尽绵薄。”
闻言,徐**哈哈狂笑起来,半晌才停下:“邬先生,现在你来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来辅佐我?”
邬非鱼不为所动,依然满脸笑容的看着徐**,一直等他说完了,才拍着胸脯说道:“就凭在下满腔热血,以及胸中的万千丘壑,足矣。”
话音未落,只见徐**右臂一振,掌中的一对玉胆激射而出。
徐**法武双修,灵力修为至少不低于邬非鱼,武修更不是他所能比肩。
如此近距离的猝然一击,加上他还坐在椅子上,更是避无可避,这已经不是试探了,更像是要一击致命。
看见那两只玉胆激射而至,邬非鱼差一点就要叫起来,我草,怎么还说打就打啊?
按理说刚才你自己放走的那几个人,才是包藏祸心的大反派啊,偷袭本少算什么本事?!
难道是你自己引狼入室被本少挑明,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
但他已经来不及腹诽了,电光石火之间,玉胆一前一后,已爆射至面门。
万般无奈之下,邬非鱼顺着玉胆的方向朝后倒去,顺势把屁股下坚硬的椅子甩了出去,被势大力沉的玉胆打得粉碎。
虽然没有挡住第一枚玉胆,好歹也缓了一缓,他才有时间躲开之后,扯下腰间的宝剑,连鞘击中了另外一枚。
还没等松了一口气,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居然打了一个空。
邬非鱼心底一沉,随即呯的一声闷响,身上一阵剧疼。
不知何时,另外一枚消失了的玉胆,居然悄无声息的绕到了后面,正中背心。
但邬非鱼反应奇快,身子顺势前扑,卸了一部分力道,把伤害降低到最低,手里的带鞘宝剑前伸,直刺徐**。
徐**坦然负手而立,不遮不挡,任由邬非鱼这一招击中自己的胸膛,只见宝剑再也被一股外放的灵力崩开,难以寸进。
这一手一主一副,一虚一实,正是徐**法武双修的精粹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