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克拉克办公室的铁门被一脚踹开,阿特金斯穿着沾着鲜血的夹克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把两具保安的尸体扔了进来。
克拉克看着地上的尸体他宽阔的脑门上滴下了止不住的汗液。
“你是谁?”克拉克尽力止住了心中的恐惧,保持住了阴沉了面色,朝着对面的杀神问去,他知道他自己有着不俗的地位,对方若是为了某种目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将自己杀死。
阿特金斯没有回答克拉克的问题,他径直走向阿特金斯,他把他的手枪扔在克拉克的镶金桌子上,红色的右眼中仿佛不存在感情。
阿特金斯冰冷地说道:“你越界了,布罗戈登·克拉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特金斯耸了耸肩,借用义肢赋予的力量拉过克拉克办公室里上好的皮革沙发。他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直面着克拉克。
“我给你两个选择。”阿特金斯伸出两根手指“一,你跟我回警察局,你大概会因为私藏毒品、贩卖毒品和非法武装被关个200年左右,到时候你的子孙还有机会把你的骨灰撒向天之环外的虚空。”
“二,你就在这被我杀死。”
克拉克明了了状况,脸色沉了下来:“特派员先生,也许还有第三个选择……”
霎时间,克拉克抢过桌子上的阿特金斯的手枪,一只手瞄准住阿特金斯,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他在脑海里已经画出了对方脑浆崩裂的画面。
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手枪的枪击轻轻弹了一下,但子弹却没有射出。
阿特金斯吐出一口浊气,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毫不在意自己四散而发的杀意:“看来,你已经选好了。”
阿特金斯一把抓住克拉克西服的领子把他拽了过来,克拉克的西服质量真的不错,阿特金斯另一只手对克拉克的腹部打了一记勾拳,克拉克的表情瞬间就变得痛苦不已,阿特金斯把他扔到地上。
克拉克捂着自己的肚子弓成一团,阿特金斯拿起被克拉克放下的手枪,对准克拉克的脑袋。毫不迟疑地开了一枪。
子弹瞬间击出一道火光,但是却没有打到克拉克身上。
打出的子弹悬浮在空中,违反了所有的物理法则,就直直地悬浮在空中。
“很可惜特派员先生,我不会让你杀了他的。”
阿特金斯瞪大了双眼,他从刚才就没有感受到第三个人的气息。
紧接着一股巨力击中了阿特金斯的后背,阿特金斯直接就被击飞撞碎了大楼的挡风玻璃,飞出了大楼。
克拉克一手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他站到了被打碎的挡风玻璃前,他朝大楼下方看去,却没有看到阿特金斯的尸体。只是看到了无数辆警车把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克拉克问向后来的第三者:“他死了吗?”
来人没有立刻回答,他跟克拉克并肩站到破口处,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盖住了他的身体和整张脸,他说到:“你知道的……”然后顿了一顿,“特派员都很难杀。”
克拉克暗骂了一声:“那还不赶紧走!?”他小跑走出办公室,灰袍人紧随其后。
※※※
阿特金斯感觉时间过了许久,在起初的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的视线终于恢复了正常,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银灰色吊灯,散发着朦胧的橙色光芒,这时他的触觉才有所回应,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自己的身体疼的跟散架了一样,稍稍移动一下胳膊都会感到疼痛。
“谁把我带过来的?”身体很难移动的阿特金斯大脑开始运作,他忍痛环视周围的环境,很显然是一间常见的病房,一件宽敞的病房里只有他自己的病床,除了床头柜和洗手间之外房间里剩下的家具就只剩下窗边的一朵从地球移植的康乃馨。
就在这时病房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金发男孩从门后进来,他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脸上挂着浅浅的嗤笑的表情。
阿特金斯看到来人,便用沙哑的声音说到:“理查德森。”
理查德森的嗓音却是不像儿童,而是成年男性的声音:“下午好,阿特金斯先生。”
“这是哪?”阿特金斯问去。
“艾尔文执行区巴龙街47号,艾灵顿私人医院。”理查德森一边回答阿特金斯的问题一边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他把香烟放在阿特金斯嘴上,手指显现出一道雷光,香烟即刻燃起来了。然后他如法炮制自己也抽起来一根烟。
“克拉克跑了?”阿特金斯问向理查德森。
“嗯哼……就在你从北约什大楼上掉下来摔断不知道几根骨头之后,那家伙乘悬浮机离开艾尔文了。”
“行吧。”这时阿特金斯尝试倚靠床头坐直,但是伤口却始终让他难以忍耐,在尝试了一下之后他就放弃了。
理查德森赶紧制止了他的行为:“等等,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让【巫医】把你那稀巴烂的骨头拼了起来,但这也只是让你保住命了罢了,你要是不想留什么后遗症,最好现在就在床上躺着不要动。”
“所以现在不归我管了?”
“是的,委员会从长江执行区调过来了一位新特派员。”理查德森走到了窗边的位置,窗外天空上虚拟的晴朗天空有几只飞鸟掠过,但人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人类怀念曾经的地球。
“我没问题了。”
理查德森把抽了一半的烟摁在了花盆里,转身朝门口走去。
阿特金斯也没有丝毫的挽留,他把口中的烟蒂随口吐出去,闭上了眼陷入了冥想。
※※※
此时天色有些阴翳,乌云将城市的大半给覆盖,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街道,阿特金斯穿着旧夹克行走在灯光黑暗的街边,路边高挂的虚拟屏幕上报道着艾尔文巫师队和长江猎手队的二番战,上次两支球队的比赛在三个月前,在天之环里,超能球比赛是一项全民赛事,超能球是伴随着灵能者的出现而一同出现。
阿特金斯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在小巷尽头的拐角,一个雨水滴答作响的木牌悬挂在半空,上面写着:乔治裁缝铺。
在这个年代木制品俨然成了一种奢侈品,在天之环上种植地球植物十分的困难,科学家们尝试了许多种类最终只有一小部分植物能够在天之环上生存。
木牌下是年久失修的木门,阿特金斯推开门,木门连接处的轴承止不住吱呀作响。
室内的灯光有些昏暗,正值乌云密布,屋内的场景仿佛被蒙上了纱幔,只有屋子正中的圆桌上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老人坐在桌边整理着自己的领带,桌子上放着一盘吃了大半的三明治。
“乔治。”阿特金斯轻轻说着,把木门关好。屋外的雨声被隔离在小屋之外。
名叫乔治的老人抬头看了一眼阿特金斯,然后他从桌子拿起他的老花镜带上,原来他这才能看清来人,他用纸巾擦了擦嘴:“我没有把‘已经打烊’的牌子挂在门口吗,蒙蒂?”
阿特金斯拉过一个椅子在桌子旁坐下,就在老人的对面,他开门见山的说:“我要租一套正装。”
乔治用一边的眼睛透过老花镜瞅着阿特金斯,他用他特有的苍老似划损的录音带一样的声音回复:“这可不便宜,小子。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两年前?让我看看。”他站起身来走到裁缝店没有被光亮照亮的深处,一小会又回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干净的账本,他用带着老花镜的双眼仔细翻看着上面的内容,看了一会之后他又开口。“新历61年5月1日,你从我这里租走了一套高级正装,让我看看……一万三韦币,这可不便宜小伙子,而且据我所知,你好像并没有还回来吧?”
“上头派我执行任务,你知道的,臭名昭著的‘行刑人’德怀恩,我差点被他杀了。”阿特金斯无奈地说。
乔治这时开口:“讲讲吧孩子,这也许能抵掉你的欠款。”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渐渐地将两人的低语盖住,消散在城市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