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间章

睡醒的周川骑着浮空摩托来到空轨站下面，流浪者们的聚集地。

清晨的流浪汉们依旧重复着与往日无异的生活，几个人一起捡着地面上掉落的瓶瓶罐罐。

周川并没有靠近他们，只是在街道的另一端远远地眺望着，在流浪汉们注意到他之前，他就已经离开。

清晨的雄鹿酒吧很难见到人，周川开车到达时只能看到门口打着瞌睡的保安，他行动小心没有吵醒保安，推开了雄鹿的大门。

酒吧内部十分的冷清，客人在清晨很少，除了几个烂醉的客人躺在沙发里，也就只有几个穿着工装的工人在遥控着无人机搬运着货物，酒保也在吧台里打着盹。

周川径直走向无比熟悉的酒吧二楼，在推开一处小隔间的门之后，穿着夸张华丽的盖·格拉顿神情严肃地盯着悬浮在房间正中间地虚拟屏幕，房间内还有另外一人，那是阿瑟·费奇。

听到推门声的盖·格拉顿回过神来，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周川，示意周川让他进来。

然后盖·格拉顿开口道：“你看。”

周川顺着盖·格拉顿的指向方向看过去。

虚拟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画面是一颗星球，周川知道的是，那是地球的轮廓。

虚拟屏幕上的地球旋转了半周，露出了地球的另一面，然后地球在盖·格拉顿的操作下逐渐放大，让周川看到在陆地上有一个巨型的深钻井装置。

“废弃的地心钻井。”这时阿瑟·费奇适时开口道。“韦斯特家族的产业，用来给他们的军工装备提供大量能源，具体位置在欧洲大陆上，曾经的英国。”

“德怀恩要启动这个玩意，把已经枯竭的地心钻破，从内部破坏地球的物理结构，使让天之环能够附着的引力场发生偏移。”

“最终会让天之环在异常的引力下被毁灭。”

然而这些并不是周川在意的：“怎么过去，地球上根本待不了人。”

“树濑夏希有地球勘探队的门路，她能给你搞到装备。”阿瑟·费奇耸了耸肩。“关于怎么去的问题……”

“我有一艘老式的侦察飞船，应该够你到地球。”这时盖·格拉顿开口了。

“但这艘只能乘一个人，毕竟是老古董了。”盖·格拉顿点了一根烟，烟雾在房间中久久盘旋。

周川点了点头：“足够了。”

……………………

一小时后，盖·格拉顿家的车库。

盖·格拉顿的房子在艾尔文区的富人社区，他的房子不同于贫民窟的筒子楼，而是单独一栋的大别墅，通体用镶着金边的白色墙漆装点，显出奢华富贵。

此时只有周川和盖·格拉顿两人在格拉顿的车库里，格拉顿的车库占地极大，从新款的浮空跑车到老式的古董车辆应有尽有，光是周川能看到的就不下数十辆，据盖·格拉顿所言，这只是他车库的一层罢了。

周川和盖·格拉顿乘上通往车库底层的电梯，电梯缓缓启动。

这时格拉顿开口问道：“你不害怕吗？”

“你是指什么？”周川有些诧异。

“你即将一个人开船到根本没有人敢去的地球，然后和一个疯子决斗？”格拉顿有些担忧周川的危机意识。“即使除你之外会有特派员一起行动，但我依旧佩服你的勇气。”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车库的最后一层已经抵达，这一层不像其他楼层拥有众多的车辆，这一层广大的空间只专门留给了侦察飞船。

飞船通体采用流线型，周身如同一只雨燕，在机头的位置有一串黑色喷漆的俄文。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周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给我讲讲这个玩意怎么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