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记得恨我

少年离开了，登上了离开嘉林的飞机，飞往大海市。

他不知道应该去哪儿，没有线索让他查下去，他只是不想留在这儿，他欠她一个表白，他还有时间补上。

大海市是灵异论坛的地盘，这是给他买票时王雨萌告诉他的，那里有天下第一驭鬼者，不知道是不是只是明面上是天下第一。

凌默不在乎。

飞机上他登陆了那个灵异网站，上面大部分都是任务等级和各种任务，还有各种研究厉鬼的论文。

还有新闻板块，凌默点进去，标题很瞩目。

近日大昌市某中学发生A级敲门鬼事件，学校师生几乎全部死亡。

一个多小时过去，飞机很快就降落了。

没有人接机，少年自己走出去，他没告诉李诗情，他没法笑着跟少女说：“我来和你表白啦，但我只能活15天。”

她会难过的，少年不会知道会不会比自己悄无声息的永远消失还难过，他有些犹豫。

他先去了医院，医院里有胡善欣的女儿，他在特护病房里看到了那个像瓷娃娃一样的7/8岁小姑娘，安静的坐在病床上看漫画书。

一个老人陪着她。

当……当……当……，凌默敲门。

“请进。”屋内传来苍老的声音，脸色苍白的少年推门而入。

“你是……”

凌默没说话，只是掏出一包薯片递给小女孩。

“吃吧，烧肉味儿的。”

“谢谢哥哥。”女孩接过发出清脆的道谢声。

少年把一张卡递给旁边的老人，老人颤颤巍巍的接过，眼圈红红的，咬着嘴唇身体颤抖。

少年不怎么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转身准备离去。

老人拉住了他：“我要出去一下，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会儿茵茵。”

少年点点头，在女孩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关门声响起。

小女孩从薯片里抬起头：“我不该吃这个的，妈妈说这是垃圾食品，我身体不好，姥姥平时都不让我吃的。”

“你很乖。”

“但是真的很好吃吖。”小姑娘又把脑袋埋回薯片袋子里。

凌默靠在椅背上，他的听力很好，比一般人要好的多，所以能听到门外的走廊里传来呜咽声。

“她死了，对吗？”小女孩的声音让少年抬头。

“上次病危通知单下来的时候，姥姥也是那个表情。”

“你很聪明。”

“我要死了，我偷偷看了那张通知单。”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女孩转头问着，坐在椅子上的凌默。

“你不知道？”

“我的记忆只在这件病房里，她不常过来的。”

少年沉吟了一会儿：

“我很想说一些鼓励你的话，说你的母亲多么多么伟大，多么多么爱你，可是事实是我和她并不相熟，我也不了解她。”

“谢谢。”

“她是怎么死的？”茵茵一只手抓着凌默。

“清创疼吗？”少年没回答女孩的话，只是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搭在女孩的手背上。

“疼，可疼了”茵茵把手挣脱开来：“大哥哥你手可真凉。”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疼，我明明活不了多久了却还要这么疼。”女孩把漫画书拿起来挡着脸。

凌默耳朵动了动，他听见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女孩儿的姥姥回来了。

少年起身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手上微微用力：“你母亲是因为我的计划才死的。”

“你是想要告诉我，她是你害的？”

“算是吧，疼的挺不下去，想放弃的时候，记得想想这个。”

少年走了和刚刚走到门口的老人点点头示意离开，留个小姑娘一个背影。

“姥姥！”清脆的女声打断了老人的悲伤。

老人赶忙到她身边坐下：“诶～”

“这个大哥哥好奇怪啊。”

“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