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两败俱伤
“你丫的,和我玩儿阴的。”
伊丹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用断臂的方式来逃避束缚,简直就和壁虎一样,而且断肢生长的速度,却是壁虎的几百倍。
只要几秒钟的时间,断裂的伤口处便会露出尖锐的骨刺,只要再过短短的几十秒,血肉便会跟上,形成一只较为脆弱却可以临时使用的双手。
重点并不是双手本身,而是其中突出的骨刺,他完全可以将后臂更加坚硬的骨骼向前突出,刺向眼前的敌人,反正之后可以再生,问题不大。
伊丹见状果断松手,将两根断肢扔向杰克,自己则是一脚揣在约翰的腹部,由于对方的双手还未成型,自然无法抓住他的手脚。
两根断肢遮挡了杰克的视线,也让伊丹拉开了距离。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阴暗的天空,似乎开始变得明亮了起来。
就连漂浮在天空中的夜魔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种来自头顶的压迫感,光线,似乎在驱逐着他走向最灰暗的深渊。
“你要输了,你马上就要输了。”
远处爽朗的笑声几乎响彻了整个云霄,坍塌的圆顶,似乎成为了最好的传声筒,蠕动之影,仿佛在夜幕中欢愉。
“输?我的大水晶都还没有爆,凭什么算我输,再说了,它要是下来,所有人都得完蛋,包括,你······”夜魔根本不在意如此的挑衅,继续向下喷吐着混沌之息。
“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都是这样,你一直都很憋屈,对吧,你不是真的,同样,我也不是真的,大家有什么事,就直接摊开来说就好了。”
这本就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至少在两者之间,大家的情况都是清清楚楚的,唯独脑中的想法有所不同,无法统一罢了。
要是真的降临于此,恐怕就是另一幅景象了,是绝对不可能给这些杂鱼任何机会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虚无,什么教会,组织,个人,都只不过是漂浮在大海中的蝼蚁罢了,怎么可能与掀起巨浪的海怪相比。
“要不咱们这样,重开输一半?大家都不要把事情高大,怎么样?”
夜魔看向头顶的天空,抛出了橄榄枝,显然给他留下的时间并不多了。
“哦?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蠕动之影似乎有些动摇了,“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给我流出机会,你知道的,我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有很多。”
“那如果我说,我可以直接帮你呢?”裂开三瓣的红色瞳孔开始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
“不,那绝对不可能。”蠕动之影干脆的一口回绝了对方的假设,它心里清楚的很,惹上提普,还不如保持现状,因为一旦事件成立,根本就不知道它会搞出怎样的幺蛾子。
他更不知道,提普心里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因为论智谋,奈亚拉托提普赢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蠕动之影并不像它,拥有各色各样化身,拥有各类信徒和教团,他们一个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自己呢?很难说是否有真正所谓的信徒,大多都是那些将它召唤出来寻求帮助,试图从它那里获取利益的家伙。
没有信仰,自然就没有畏惧,更没有所谓的荣耀,而现在的它,依旧还深陷其中。
或许存在,或许有,但至少现在,它还没有遇到,至少这一支还没有遇到。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本人可以不掺和到里面,但是我不能保证下面那些家伙,不会搅合到里面去,到时候,我可管不住。”夜魔低下了头,靠了上来。
“好,剩下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你来担心,我会处理的。”潜藏在废墟之下的蠕动之影也表示同意,毕竟之后所有的火力,都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也算是一种,补偿。
不过它似乎低估了那些所谓的,人。
天空中的亮光变得更加明显了,就连原本灰黑色的乌云也开始泛起一阵红黄的色彩。
怎么看都像是晚霞映衬着天边的火烧云,降临于此。
光芒,顿时令夜魔虚弱了不少。
“有破绽,就是现在。”
当约翰与杰克看向天空之时,眼中的血色少见的散去了不少,似乎那早已丧失的神志回归了他们的身体。
可惜,这样的异象也只是保持了短短的一瞬罢了。
但这点时间,却足以让伊丹寻找到击垮两人的契机。
一步踏出,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坚实的脚印。
等到杰克回过神来的时候,伊丹早已消失不见,任由他拖着大刀四处寻找,也无法看见伊丹的身影,他似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唯有一旁的约翰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的伊丹正落在杰克的身后跟随着他的脚步。
只要不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便等同于隐身。
由于失去了理智,丢失了语言能力,它们根本无法相互交流,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伙的。
疯狂的本质,便是破坏所看到的一切,而在他们眼中,伊丹并不像它们一样无序。
果不其然,杰克瞬间就将目标定在了约翰的身上,而约翰则是将伊丹与杰克看做了一体,一下子,整个场中除了跪倒在地上的汉斯之外,便只剩下了两股势力,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修长的大刀破空而来,直劈约翰的面门。
约翰手中的骨刺亦是如此,划过刀身,插入杰克的胸口。
比雨水更加殷红的液体从杰克的胸口向外流出,足足有五十厘米长的骨刺入体,几乎贯穿了他的心脏。
而另一边,约翰的脑袋也被砍了下来,掉落在地。
细小的蠕虫从刀身落下,啃食着他的身体,与再生的血肉达到了一丝不均匀的平衡。
杰克的动作并未停止,他再次抬手,向前挥刀顺着约翰断裂的脖颈砍去,将剩下的肢体一分为二,同时,另一根骨刺也穿过了他的心脏。
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