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四方皆动
昆仑方家。
方诠接到了武欲的书信,里面告知天外几人有可能近期将会行动。虽然他们的直接仇敌乃是武欲,可却告知这些人有可能会伤及无辜。并且千年前的那次吃亏让他们亦是多了几分的戒心,生怕他们会什么其他的手段。
这信上还说让方家主亲自去武欲和大家伙商谈下如此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并且闭关已经的九阳道人亦是不日便会还出关,届时大家同心协力定然能度过这场劫难的。
看过书信的方诠一时也是陷入了一种恐慌之中,虽然十多年前已知晓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没想到真正来临之时却是这么一个局面。方大长老也有些忧心忡忡,天外几人的危害实乃人所共知,看来方家亦是难幸免于难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东海处的谢家以及一些门派都接到了武欲的书信,去也是人人自危。天外几人一旦行动,定然是少不了便会有一场惨烈的厮杀的。涂炭生灵,哀鸿遍野怕是在所难免了。
虽然谁都心系天下,但这几人的能力实在太强,以一人之力怕是无济于事的。现在武欲上下也是人心惶惶,毕竟千余年前那次浩劫从记载上都不难看出实在太过惨烈了,像是能够感同身受一般,在无形中有种潜在的压迫之力。
谢达行和谢达天决定带上几名弟子前去武欲,临走之时似乎都已交代好了遗言,毕竟到时候虽是九阳道人和他们一决高下,但波及无辜估计是在所难免的了。以那天外几人的实力来说,就算只是被波及估计也没命活了。
与之如出一辙的还有方家和杜家出行之人,以及那些小门派和小势力。可以说前去之人几乎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谁都没有偷奸耍滑,现在乃是生死存亡之际,根本容不得有半分的拒绝,毕竟若是连武欲都抵挡不住那天外几人,估计这修道界也只有被其变成人间炼狱了。
西域一处密林之中。
血魔和胡九九仍面对着幽都五鬼,奇怪的是双方一下子又沉默了起来。幽都五鬼从二人的脸色上看不出任何的恐惧之色,甚至是一点儿的惊慌。倒是其中有一人有些猥琐地盯着胡九九,却也不敢有何话语和行动。
血魔观察到了对方的举动,心中有些恼闷,一个阴寒的目光便直射而去吓得那人连忙避开。这眼神实在过于吓人,不知为何居然不由自主便有了股阴寒之意。
那为首之人虽然惊讶于胡九九的身份,可是血魔手中之剑和他整个人身上散发而出的一些气息都让人感到一种是由心而发的惧意。可对方面对自己的目光居然丝毫不惧,甚至还能感受到一种犀利之色。
他观察了半日,觉得此人身份绝非寻常,应该是有什么奇遇。而且整个人的气场看上去更是与众不同,他明显觉得眼前之人并不好惹。
偏偏那偷窥胡九九而被血魔瞪了回去了之人有些心胸狭窄,许是多年未曾见到过这等美貌的女子。今日自然是大饱眼福,可却有人从中阻拦,心中便有些不悦。情急之下便冲着血魔道:“好你个小子,如何闯入这里的?”
血魔依旧面无表情,可银白面具下的双眼却还是那般阴寒。见他无动于衷,方才说话那人气急,直接便认出了一双黝黑的爪子向着血魔袭来。
为首之人正要阻拦之时,血魔却已祭出了残剑。那鬼手似的铁爪直接应声而落,像是毫无招架之力一般。
经这一出手,其余几人连忙也挥动着形态各异的武器向着血魔而来。
血魔脚上一动,凌幻虚步一出便也躲了开去。可这五鬼却并不放弃,举着闪着寒光的兵器便又迎刃而上。血魔没有客气,残剑变动之下便把几人手中的法器都挡了开去。
这下子残剑和那些法器僵持不下,围绕在一起大放光彩。五鬼中仍有两人没有动作,可却发现血魔如此年纪轻轻居然能操纵这等看上去魔气十足的邪剑,倒是让他们颇感意外。
青黑色的剑光一直都在压制着那乌黑的气息,动手的三人见到这局面有些吃惊。
而那为首之人并没有动手,却只自言自语道:“这剑来历不凡,不知在何处有见过。”
而旁边一人却答道:“大哥,此剑看上去不像是正道之物,可却也有异于魔教之物。”
那大哥略有所思,威严的面容上有着几丝动容,胡九九见他那般深沉便知其修为绝对是深不可测的。而一旁的血魔专心致志对付着三人便已是强弩之末了,若是眼前此人再出手,定然便会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残剑随着血魔的操控一直都大放异彩,那青黑色的玄光刺透着三人法器所散发的黑色之光。一时间四周有狂风而过,那些参天大树上的枝头更是被吹得摇曳不住。
光影和交错让四周显得有些忽明忽暗,而血魔和三人像是斗得正欢,根本已经忽略了其他之事。五鬼中的三人大感吃力,以三敌一已有些不光彩了,但过了数十招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能还沾得上,传出去岂非落得他人耻笑。
五鬼中的大哥沉寂了良久,方才缓缓地说道:“这莫非是地仙剑?”
旁边听到之人大为诧异,可却也疑惑道:“大哥,传闻这地仙剑已消失了数千年之久,而且还是上古之剑,怎得会是一柄残缺之物?”
那大哥一下子也跟着疑惑起来,毕竟这地仙剑乃是神兵利器,如何会是这么一个模样?但眼前之人所用之剑的确是万中无一的,而且居然能够抗衡五鬼中的邪兵,除了那上古神兵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有名之剑了。
胡九九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的忌惮之意的,眼前自己所面对的可是当年在修道界名头极大并且让正道谈之色变的幽都五鬼五个大魔头。血魔看上去虽是稍占上风,可那老大还未出手,形势实在不容乐观。
但却不知为何这老大一直都像是没有要出手的样子,只在一旁稍有兴致的隔岸观火。胡九九见对方不动自己便也以静制动,血魔的实力她心中清楚。十多年前道法便已远胜同龄之人,如今十几载过去了更是不用多说的。况且他手中又有地仙剑,那几人实在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果不其然,场面在瞬间便发生了扭转性的变化。五鬼中的三人手中所驱使的法器在血魔残剑的威逼下直接有些相形见绌起来,虽然一直都还是支撑着,可却也是穷途末路。
本来三把怪异的法器还将血魔团团围住,令他只得踏出凌幻虚步左右躲避,可那残剑却在一时如有神助,直接便把三人的法器都阻挡在外。得到自由的血魔连忙便抓起了残剑,手中一挥之下,数百道青黑色剑光便便犹如天女散花般从残剑中四散开去。
那三人心中大惊失色,连忙挥动着法器阻拦,虽然侥幸挡住了剑光的袭击却也被击退开去。三人的大为吃惊地看着血魔,心中都觉得不可思议,竟有人能挡得住自己三人的联手出击。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血魔收回了残剑,对他而言不管是幽都五鬼也还还是幽都五仙也罢。只要是没有得罪自己的,也不必以死相拼。方才盯着胡九九看个不停之人有些不服气,可见到另外二人都收回了法器便也有些不乐意的收回了那怪异的铁爪。但对血魔一声道法却是有些钦佩,觉得自己再要出手就是自取其辱了。
五人中的大哥倒是一脸的沉稳和平静,他早就看了出来,血魔是必胜无疑的。而且还没有拿出真本事,无怪看起来毫不畏惧原来是有这等实力。
但现在血魔却也有些慌乱起来,他心中清楚这五人中真正厉害之人根本还未出手,若是出手自己估计讨不到什么便宜。残剑虽然已插入了后背的剑鞘中,可手中却握着那玉箫,神风六式中的第五式骤风一击已蓄势待发。但对方看上去云淡风轻,似乎没有要动手的准备。
血魔阴寒着眸子,幽都五鬼与自己也算是无冤无仇的,犯不着惹上这么一些难缠的家伙。而那五鬼亦是有着同样的想法,且不说这银具遮面的男子道法深不可测。还有就是一直都未出手的狐王子女更是隐藏极深,暂且别说她又多高的道法,便是仅凭她是狐王之女便不难看出是有几分实力的。
而且这二人见到自己五人又丝毫不慌,看来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输,不然也不会这般的无动于衷了。
三人只灰溜溜的回到了那大哥的身边,对他们而言实是有些丢人的,毕竟三对一还没讨到什么便宜。而且看趋势对方还手下留情,不然便是非死即伤。这般说出去,他们幽都五鬼怕是要被修道界的道友们贻笑大方的。
天朝圣都。
望月楼上今日座无虚席,虽然这种情况也是举不胜举。可今日却都是一些大有来头的人物,慌得那久经场面的店小二走起路来都有些打哆嗦。
一张上古之木锻造而成的大红木桌上坐着几名看上去气势不俗并且自带气场的人物,自从这几人上座后方圆几里内可谓是声迹全无,连一向不问世事且独断专行的云居阁都停止了那载歌载舞的盛会。
上座之人中年模样,却是剑眉星目,让人一看之下便知气势不俗。而旁边几人亦是如出一辙,像是闭关多年不问世事的老祖。但这些看上去正襟危坐之人却有些惊慌,甚至是人人自危的样子。
一时又来了几名满头白发,老态龙钟的老者,这下子在座之人都站起来问候过几人,入座毕后一个人方才站起来看着众人说道:“诸位都应该是接到武欲的书信才来的吧?”
众人倒都点了点头,有不少人已是不问世事了,可却还是被武欲给找了出来。虽然已是置身事外,可这次修道界中的浩劫非同小可,一旦被那天外几人得逞届时哪里还能有置身事外之处供自己颐养天年?因此便也都出了山,一来是武欲之盛情,二来则是想要看看这天外几人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
一句话让下面有些窃窃私语的,杜天承和谢达天以及方诠仅靠而坐。其余之人的吵闹声渐感浓烈起来,却几乎都是围绕这天外几人而展开的。
杜天承知晓天外几人的讯息较多,便问向谢达天和方诠道:“谢兄,方兄,这次浩劫将至,你们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方诠略有所思,别说是天外几人了。若是妖族攻上他昆仑山他方家都是难以抵挡的。这次凭武欲主事,不然自己哪能有什么实力去对付那所谓的天外几人。
谢达行几乎也是同样的想法,天外几人危害极大,可谓是人神共愤。但如此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鸿钧散人亦才将其镇压,如今再次逃离出来怕是要兴风作浪的。可几人号称有不死之躯,而且能活了千多年道法上自然是深不可测的。若要以他谢家去抵挡,几乎就是羊入虎口,因此便也只听那武欲的安排。
而其余小门小派就不用提了,一提到天外几人来了便都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便要去武欲虽说是相助他们一臂之力,但大多数人却都只是为了避难。
谢达行听到杜天承的话语想了一会儿便回到道:“杜兄,现在有武欲九阳都主主事,我等不过听候差遣,如何能有什么应对之策。”
方诠却说道:“杜兄过谦了,以你们杜家掌握的情报来看,或多或少都应当能给九阳都主提出一些建议吧?”
杜天承楞了一下,连忙笑道:“方兄倒是取笑了,这次我们亦不过只是附庸而已,实在没什么好的建议。”
方诠看了看四周之人,惊讶的发现都是一些未出世的老者,而且自己居然一个都不识。这些老者一个个气定神闲,看上去便是隐藏极深之人。本欲上前问候一番,可看却又识不得对方,若是贸然而去少不得会有些尴尬。
而那些在一旁正襟危坐,并且还深沉不已的老者似乎也没能将方诠几人的谈话放在心上。又或是已是久经人事,遇事都能处变不惊,不想去搭理其他之人或被其他之事所打扰。
谢达行和杜天承说道:“杜兄,以你们对天外几人的了解,你估计这次之战会不会和上次一样?”
杜天承略有所思,其实他们对于天外几人的了解亦不过才知皮毛,要让自己随意评论却是每个准信的,便又说道:“这事我们也是一无所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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