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昔年恩怨
可魍魉影手中的魔道据说在魔气之盛上一点儿也不亚于其余的极大的凶器,就连银翼当年亦曾提起过自己手中的修罗魔刀在对方手中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
血魔当年在武欲之时便听闻过此刀,据传当日九阳道人与他交手之时都对那刀破感兴趣。而且若非对方仗着此刀的威势怕是难以在九阳道人手上走过二十招的。可惜后来魍魉影以精血化成潜逃之法给溜了,这才对魔刀失去了关注。
现在有人打着魔刀的主意血魔倒也有些纳闷,其实他自己在魔教中听闻到那些传闻都觉得有些诧异。只可惜魍魉影的行踪飘忽不定,一直都没机会问询,因此对这刀也是模棱两可的。
但他却有些不解的是自己一道靠近魍魉影手中的残剑便无故有些异动,若非自己极力控制怕是会从剑鞘中飞出去的。这让他颇有些不解,难不成自己手中的地仙剑还能和那魔刀有何联系不成?
感到意外的当然不仅只是他一人,魍魉影也是感同身受。但修道界之人把自己手中的法器看得极重,因此潜移默化之中便已形成了剑在人在,剑亡人亦去的说法。所以二人虽都心想查看对方的刀剑,但也明白均是视刀剑如命之人,如何又能去开口想要借之观赏?
正是如此,二人虽一直都好奇对方的法器,可却没机会问询对方。现在却是大好时机,他心中隐隐觉得凌幻仙姑遗留书信上的秘密马上就要解开了。而且甚至一度怀疑魍魉影手中的一刀有可能就是那一刀一剑中的那把刀,自己手中的乃是其中之剑。
想到此处血魔便有几分的欣喜起来,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能尽快摧毁这一刀一剑,修道界此后便再无那通天大道的说法,也算完成了凌幻仙姑的遗愿了。
但对于通天大道他又有几分的好奇,天外到底有何神明,能不能救活自己的师姐?如果可以,自己是不是应该要去开启通天大道救活师姐?想到那日李玄东告诉自己,小师妹的遗体未腐便有心前去观望一番的。若是能够让师姐活过来,再苦再难也是愿意的。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些人为何中意你的刀?”
魍魉影叹了口气,居然和血魔说道:“昔年我和你母亲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今日便告诉你我的真实来历吧。”
血魔大为诧异,对于魍魉影一直的身份在魔教的确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至于真实的来历据说连万魔老祖都是难以得知的。现在见他要言明,自然是大为好奇。
魍魉影却说道:“你可知你母亲虽身在魔教,却一直都在极力阻止教中之人滥杀无辜,甚至还偷偷放走了不少被抓到魔教的正道中人。”
谈起自己的母亲潇娘血魔自然是有些心塞的,自己居然连亲生父母都未曾见过。而养父养母昔年又被自己的舅舅误伤至死,后来去看过一次,却早已被人立下了墓碑。他也询问过四周的村民,可却都无人知晓到底是谁所所为。
方显夫妇虽是老实巴交的平民,但对血魔而言也是有养育之恩的,因此多少都还是有些眷恋的。之所以至今都不怎么喜欢万魔子,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方显夫妇间接死于他手之故。
但自己的亲生父母却是毫无印象的,之前会听老祖提起过自己的父母,但话语中大多都是深深的自责。只说自己枉为魔教教主,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血魔从他的自责中不难看出一个父亲对子女的那种爱护和思念之情,因此后面方才逐渐接受自己的身份。
可要说更深入的了解自己的母亲,却因万魔老祖的去世而没有机会。魍魉影当初知晓血魔乃是昔年潇娘的儿子,自然现身见了他一下。细看之下的确是有几分的神似,而且他自然也是认识方语,只说血魔的眉宇间和方语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因上辈之故,血魔方才尊称魍魉影为影叔,可正要从他那里了解到自己母亲一些状况时却一直都没有
机会。今日既然魍魉影要谈论自己的母亲,自然是洗耳恭听了,只点了点头道:“影叔,我也想知晓下当年之事。”
魍魉影看上去还是颇为平静的,大概是血魔方才的丹药起了作用,伤势似乎已好了大半。他摸出了手中的酒壶,突然就灌到了口中。有那么一瞬间,血魔觉得他不像是魔教的赫赫有名的魔头,反倒像是一代孤寂而又落寞的刀客。
血魔近来也觉得诸事繁琐,特别是林小菁的重伤更让他心中积郁了一段愁怨,此刻只觉得心中异常愁闷早有心一醉方休了。他曾见到过不少人活得很苦闷,但一旦解救笑抽后便非常的开怀,甚至到了目空一切的境界。
酒,也许从来都不是用来麻痹自己的,却能用来迷惑自己。
他也不问问魍魉影,直接便抢了过来猛灌了几口,而魍魉影却在一旁娓娓道来当年之事。
原来他只是中原一处富庶人家的公子,根本也不知有什么修道正魔只说,一味也只好圣贤之书,从不知还有人能呼风唤雨,上天入地。血魔觉得倒和自己当年相差无几,而且甚至还要无知一些。
魍魉影本名阳侍,他们家在中原虽比不过林家,杜家等大势家族,却也是小有名气的。据他们家族言训中介绍,好像在几百年曾经出过几个厉害的人物,像是在修什么道。
但是的阳侍自然觉得是无稽之谈,而且对那所谓的成仙得道也毫无兴趣。整日里观花赏月,斗鸡走马,一副世外逍遥作风。血魔见他谈论起这段往事时似乎非常向往便已知晓估计比现在的日子要好上不少的。
直到有一日他遇到了当地有名的大家闺秀雁归,见到对方那刻他便被对方抽走了魂魄,看样子似乎对对方已是一见倾心。而对方自然对他也是有所了解的,毕竟四里八乡一谈论起这阳侍也是有口皆碑的,乃是鼎鼎有名的大才子。
对于穷山恶水的之地,能有这么一位极有威望的公子哥,那大家闺秀雁归自然也是有些心仪的。阳侍当然不知晓对方对他另眼相看,只想方设法的靠近与他。
碰巧雁归的家底殷实,而这阳侍又待人真诚经常性的出手救济因此在财力上多少有些不足之处。况且还喜好诗词歌赋,游山玩水,家中留下的财产更是显得抓襟见肘起来。因此没少和家里面闹矛盾,最后直接把他给赶了出来。
雁归听到外人谈论起这阳侍的趣事便忍俊不禁,只想有朝一日定要会会这位大有意趣之人。果然在不久之后,她便组织了一个诗词大会,据说只要能够填的好,并且让她中意的都可活得白银数百两。
这对于靠着三朋四友救济,并且还给他人写字作画为生的阳侍而言无异于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方圆几里之地,有不少自持才华不浅却怀才不遇之人自然是蠢蠢欲动的。而且不仅如此,他们都还听闻说这个组织之人乃是一个美若天仙并且还才华不浅的女子,因此就算是目不识丁的纨绔也会去一睹风采的。
到了诗词大会之日,果然是人山人海的。雁归还未出去听得身边丫鬟谈起场景便吓了一跳,根本不敢再现身出去,如此多人她是始料未及的。后来在门人的建议之下方才让一些企图浑水摸鱼一观雁归风采之人悻悻而去,本来人山人海经过层层筛选就变成了仅十数人而已。
阳侍自然是赫然在列的,对一同前去之人颇有些不屑一顾。多数人没什么实际才华,无非只是滥竽充数。阳侍昔日便听闻过这穷山恶水之地有此才女,只恨一直都难以有机会一睹其风采,今日估计自己都不是冲着那百金而来的,却是这个女子比那百金更有吸引力。
所谓诗词大会进去之后方才发现只是一个局,雁归听到下人说起那些所谓的才子一口粗话,而且一个个看上去虚有其表便气得想要撤掉这次诗词大会。
但她的贴身丫鬟
银芳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小姐,我看到有为公子一进来便正襟危坐,而且也不左顾右盼,脚下的散沙只有一个脚印,可以看出一点也不浮躁。”
雁归一听此话心中便惊了起来,这坐堂处的散沙是她故意而为之的,她只是想考验下这些人的耐性。自古成大事者必淡泊宁静,气定神闲。而若是心浮气躁,百般焦虑却是难有大成的。
不少人的脚下自然是混乱不堪的,足以见得是一点耐性都没有之人,而雁归恰恰就是不喜欢这一类人。现在听闻还有一个与众不同之人自然是有几分的好奇的。一问之下却是正合她意,原来是早有耳闻的大才子且行事古怪的阳侍。
后来那诗词大会也如期举行,只不过过程颇有些让雁归觉得有些不如人意,但却在那次之后结识了阳侍。从他身上的确看到了与众不同之处,并且二人还经常一起吟诗作对,赏花弄月,好一派才子佳人之状,弄得流言满天飞,可二人却是毫不在乎当真让人有些疑惑不解。
二人看上去虽形影不离且亲密无间,不过阳侍却都是以礼相待,从不逾越雷池半步甚至连眼神都不会紧盯着对方,一派谦谦公子的作风。
雁归私下里和贴身丫鬟谈起这阳侍之时只说对方一个榆木脑袋,根本就不解风情。就算是花前月下,风月无边都一位谈论其他事情好像根本不知只能谈情说爱才会应景一般。
小丫头银芳每次谈到他都能扑哧一笑,觉得这阳侍的确是有些不解风情。某次她接待阳侍并和他谈论了几句,当真让他觉得这世间居然还能有这等不通情理和不解风月之人。
原来这日阳侍来到府上会见雁归,可碰巧这几日天寒地冻的,雁归不小心便偶感了风寒。银芳出来告知自己小姐有些异样,不想这阳侍读不表态撒腿就走。
银芳见此心中大为诧异,心道,自己的小姐和他如何亲密如何能不闻不问便走了?因此便叫住他道:“阳公子,你就这么走了?”
阳侍连忙停下脚步,居然未语先红了脸,有些讷讷道:“姐姐叫我有何事?”
银芳楞了一下,见他这幅样子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觉得他怎得会先红了脸反倒是她这个身为女子之人还要有风度一些。只不过每次听自己的小姐谈起他是都觉得他有些傻乎乎的,于是便说道:“我说阳公子,我家小姐居然都病了,你就不进去看她一下?”
不想阳侍看上去似乎更加脸红了,连忙便犹如那些老夫子般自言自语道:“自古男女有别,况小姐又身在闺房,如此一去大有不妥之处。”
银芳颇有些无言以对,却也反驳道:“你又经常都和我家小姐谈经论道的吗?”
阳侍直接答道:“谈经论道,光天化日,无伤大雅。”
银芳道:“那还不是孤男寡女?”
阳侍却一副书呆子样说道:“那是圣贤之书,不可一概而论,况青天白日并无越礼之说,和孤男寡女实扯不上什么关系。”
银芳直接傻在了原地,不就让他去看看自己的小姐吗,没想到居然还那么一堆歪理直接痛骂道:“你个书呆子,难道真不知我家小姐希望你能去探望她妈?”
阳侍震惊了一下,连忙摆出一副老陈稳重和为对方着想的模样,只说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你家小姐身在闺房鄙人实不宜去打扰,有伤风华,有伤风化。”说完便拱手作揖而去。
银芳在一旁目瞪口呆,每次听到自己小姐念道他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她还不信,今日可算是领教了他那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呆意了。
回到雁归的卧房自然是把他大骂了一通,听得雁归是又心疼又觉得可气,这小子如何会形成这般的状态,当真让人有些苦笑不得。但更多的却是揪心,只暗暗地问道,难道我都如此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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