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先天隐秘

华山派事物讨论完毕，赵渊便把这次的战利品拿了出来。

这次的战利品，其实都是从文渊阁取来的功法，包括原来全真教的先天功和天罡北斗七星剑阵，还有就是文渊阁的浩然正气心法和京师浩然派的浩然心决。此外，还有一些隐世门派的秘籍，包括龙门派的龙门正法、嵛山派的烟霞真经、清净派的先天清净妙法、随山派的玄元功。这些门派，包括华山派，都是当初全真教全真七子所创门派。到目前为止，据赵渊所知，除了华山派，其余门派不是遁世不出，就是已经消亡，江湖中已然无声。

赵渊在回华山的路上，就认真看过这些心法秘籍，尤其是先天功、文渊阁的浩然正气心法和浩然心决。

赵渊发现，所谓的文渊阁的浩然正气心法与先天功中部分内容其实是一致的。而浩然心决与华山派的混元功和随山派的玄元功有些类似。这也就是说，浩然正气心法和浩然心决可能是儒家众人从先天功和混元功中修改过来的。

为什么儒家一系总逮着全真传承下手。

这应该很好理解，江湖之中，内功传承，不是佛家就是道家，涉及儒家一脉的就很少，能够传承下来的几乎都没有了。目前，看来，唯有全真教当初的功法涉及到儒家。

毕竟当初，全真教号称三教合一，思想涉及到儒释道，这也就可能存在儒家的内功了。

其实从华山的传承中看，混元功就蕴含着儒家的真意，华山剑法中，也有养吾剑法和浩然剑法这样与儒家息息相关的剑法。

所以，儒家一系包括文渊阁一直针对华山的原因，也就明了了。

按道理说，儒家作为当时显学，应该有自己的传承，为何要从全真遗脉中寻找呢。像孔家孟家这样传承千年的家族，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心法了吗？

不过想到前朝是元朝，赵渊又释然了。

元朝时期实行四等十级。四等指的是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汉人，四等南人。其中北方汉人和南人处于最低阶级。此外，十级指的是全国的职业分为十个等级，分别是：官、吏、僧、道、医、工、匠、娼、儒、丐十级。其中儒士竟然排在娼妓的后面乞丐的前面。可见儒士在元朝有多不受待见。可以说，在整个元朝时期，儒家都是备受打击的，不仅上层不待见。在元朝的政策下，下层的普通人也是放弃了儒学的。本来作为汉人和南人，地位就够低的了，再加上儒士的身份，更是没法活了。

儒家在这样的打击下，缺失了很多自己的功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明朝建立后，儒家也没有太大的发展，太祖杀胡惟庸李善长，废丞相制。可见国朝之初，儒家一系还是没有太大的实力。儒家实力的崛起应该在土木堡之变后，勋贵和军方衰弱后，才逐步强大，到如今，不过五十余年，儒家一系就壮大到了如此地步。

甚至赵渊自己杀了这么多先天真人，朝廷都没有什么动作，反而是嘉奖。可以猜测到弘治皇帝对儒家有多忌惮了。

现在的问题是，儒家凭什么可以在这短短的六七十年中，就产生了这么多的先天真人。武林之中这么多门派加起来，也没有儒家多，这也太不合理了。

在回来的路上，赵渊就一直在深思儒家一系为何先天高手频出的原因。

直到回到华山，赵渊跟众长老谈起华山招收弟子的事情，赵渊才隐隐有所领悟。

儒家之所以能够快速发展，其实还是借助了科举这个制度。

在这个制度下，所有天资禀赋优异者，都让儒家给囊括了。等于说，儒家是借助了国家的大平台给自己搜刮人才。天下英才尽入儒家，儒家哪里能发展的不好。

不过，赵渊也隐隐觉得，不止这么简单，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

赵渊把相关秘籍拿了出来，递给了藏经殿殿主陈清笃，并对陈清笃说道：“陈师兄，你领悟的是浩然剑意，与儒家功法相合。师兄你不妨试试这些功法，看看能不能凭借这些功法突破先天。”

“首座，我是不想那么多了，能达到绝世，我也算是满意了。”陈清笃生怕赵渊为自己的事浪费时间精力，先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师兄，你先不要推辞，儒家之所以能够冒出这么多先天高手，我个人认为跟这些功法有关系。”

赵清绝说道：“首座，这些秘籍既然这么重要，儒家文渊阁那些人就这么轻易交出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那你是多虑了，文渊阁掌事的是大明内阁大臣李东阳，没有任何武功，他对这些秘籍压根就不在乎，自然不会做这些事恶了我。”

“这倒是神奇的很，我们武林门派，都是修为最高的人掌事，文渊阁倒是反了，修为高的不管事，反倒是没有修为的大臣来管事！你说这些大臣高官是不是也修炼过这么秘籍，只是没有天赋，所以才放弃了。”赵清绝好奇问道。

顾清恒笃定地说道：“文渊阁中人，都是朝廷翰林院里出来的，他们肯定都练了这些秘籍，只不过有些人有天赋，就在武学一道走，有些人没有天赋，只好在官场中混了。”

赵清绝接着说：“你说这些当官的，心眼比谁都多，就这些人，能练好武功那就见鬼了。”

这句话一下把赵渊惊醒了，连忙说道：“清绝师弟，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没说什么啊，就是说朝廷里这些大官们，一个个勾心斗角，鬼眼比心眼还多，哪里能静的下来练功夫。”

赵渊一下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这先天境界怎么突破了。”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难道首座真的搞清楚突破先天的限制所在？

赵渊说道：“在回华山的路上，我就在思考，为什么儒家有这么多人突破先天。大家都清楚，如今天地限制，导致武林中人近二十年已经没有听说谁能突破先天了。而儒家，据我所知，就有十余位先天高手。尤其是文渊阁，诞生的先天高手就有五人。少林和武当加起来也不过三人，这就令人好奇了。”

在座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之前大家都知道朝廷实力强大，但具体情况还是不清楚的。赵渊不说，谁也没有能想到，儒家一系竟然有十几位先天高手。

“刚才，清绝师弟的话提醒我了，儒家中的先天高手，几乎在官场中都是不管事的。那些尚书侍郎内阁大臣什么的，各个都不会武功。这些人不是没有接触过，或者练过这些功法。这说明什么，心思不纯的人，是达不到先天境界的。儒家一系的内功，我大致看了看，在先天之前，这些内力没有什么攻击性，没有什么威力，依靠宝药可以很快达到后天圆满。只有进入了先天，神与气合，浩然真气的威力才提了上来，即便如此，也比武林中的先天高手弱一些。”

“卡住陈师兄的，其实就是神与气合。清笃师兄的内力也达到了后天圆满，也领悟了浩然剑意，神也应该达到要求了，身体也正是巅峰，按道理应该能够突破，为什么不能突破呢。我认为，就是陈师兄的神与内力的气的属性不合。儒家之所以那么多人晋级先天，主要在于那些沉浸于儒学的人的神与功法的属性十分匹配，很容易做到神与气合，诞生真气。”

“所以，陈师兄，你现在，要么转修这些儒家功法，让你的神与气属性一致，从而突破先天，要么自己根据浩然剑意自创一门高级功法，也能做到神与气合。若是陈师兄你按照我的说法做了，能够突破先天，那说明我的观点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