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话 变成了黑长直之后
“什……什么……？”
时间，恢复。
当梦魇重新获得感知的那一瞬间，也就证明了他的毁灭。
手中的匕首已经消失不见，在倒退的过程中，“TG”长剑依旧停驻在他的胸口处。
渐渐地，那黑色的身体便开始融化，最后变成无数的光点随风飘散而尽头。
就这样，面对对方口中呢喃的话语，莫非云只是站在原地，印证着他的消亡。
并且因为本体收到了伤害，所以那些黑色的触手也就因为没有魔力的提供，而瞬间断裂为细小的碎片，在四周散落开头后消失不见。
也就是在那一刻，从束缚中解脱的夏岚“扑通”一身半跪在了地上。
根本没有来得及惊讶的机会，此时的她只能尽里的大口喘息，努力吸进更多的空气。
“夏岚，你没事吧？”
“……”
只是抬着头，静静的望着对方。
即使嘴上没有空余时间去说话，可莫非云还是从中读出了询问的意思。
“那个……”
微微侧过头去，莫非云随即走到昏迷不醒的夜璇旁边，并将其轻轻抱起。
只是在这过程中，她也在思考着如何编出更好的理由。
于是——
“那个……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不过我想多半是因为人在某种危急的时刻，也会激发潜能出来的，不是么。”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似乎没有太过在意，夏岚反倒是提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不过也是自然的，毕竟她自己本身就是那种难以解释的那种存在。
所以这个世界上再出现多少不可能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我也是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因为那个家伙突然袭击夜璇……所以……”
“……”
轻轻皱着眉头，随着莫非云的声音，夏岚的目光也随之转移到了夜璇的身上。
虽然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她脸色很差，但是很幸运的，并无生命危险。
“夏岚，夜璇她……”
“没有大碍，只是普通的伤口而已。只要送到医院治疗一下就好。——但是你的眼睛……”
“没……没事，流点血罢了。”
知道夜璇的身体没有太大的危险，莫非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面对对方的这个提问，说实话，连她自己都还是一头雾水。
的确，自从自己的身体被女体化之后，就出现了如此多不正常的现象，或许这一次也与其脱不了干系。
“怎么了？”
发现莫非云陷入沉思，夏岚微微歪着头继续追问了下去。
说实话，原本她的表情就是冷中含呆，这个时候再加上歪头的动作……
那感觉和人偶没什么两样，如果硬要说不同的话，那纯粹是她身上的衣服太过奇怪了吧。
“其实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应该是沙眼……沙眼……——你看，这些黑乎乎的东西都散开了！”
好巧不巧的，正当莫非云苦于应付的时候，那笼罩在她们头顶的食梦之城便悄然褪去。
阳光，重新洒向大地。
即使是在这依旧的小巷之内，也比之前凭空增添了一分生气。
是的，一切终于恢复正常。
经历了那一场噩梦，的确已经让人深感折磨了。
似乎是怀着同样的感想，夏岚像是叹气般咬着嘴唇。
只是缓缓垂下双眸，下一刻，附着在她身上的合金武装便重新变为普通的服饰。
“既然如此的话……我想我也应该回去了。”
“那个……”
“如果说想要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的话，大可不必了。而且我需要再提醒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
“以后也要多小心……”
迈出步伐往巷口外走去，在那由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下，拖出长长的剪影。
“因为梦魇，还没有完全死亡。”
背影消失，在说完她最后一句话之后，莫非云的视野里便再也寻不到对方的踪迹。
并且像是在回味夏岚所说的那些话一样，莫非云愣在了原地。
但是考虑到夜璇需要早点进行治疗，所以她不再过多犹豫。
只是在临走的这一个瞬间。
那柄已不在显现出剑刃的“TG”武器，便重新吸引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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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午后已至。
值得庆幸的是，正如之前夏岚所说的那样，在医院经过简单的治疗之后，夜璇的身体就基本没有大碍了。
不过也就是在将她送回病房好好休息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因为脑中还存在着诸多的疑问，所以她选择在下午的时候去拜访一次女仆咖啡厅。
当然，在她到达目的地之后，她所打算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染发。
是的，因为当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呆毛王造型完全是桑卓蕾雅恶趣味的成果之后，她便毫不犹豫的请颜先生帮自己恢复以前的造型。
就这样，在化妆台前经历了数个小时。
那镜子里原本是金发碧瞳面庞的女孩，终于变回了黑发黑瞳的状态。
只是唯一有些不同的是，那女孩的左眼之前，却是有一块白色的纱布遮挡着。
虽说这样会影响整张脸蛋的和谐。
“嘛，还真是遗憾呢。”
一边将变回正常后的莫非云与那些在微博上由路人所上传的照片对比着，桑卓蕾雅一边还惋惜的叹着气。
“我说非云先生，其实我本是一片好意啊。”
“这一点我倒是知道，不过你也看到了，之前那种样子走在路上本身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在说那些动漫迷们邀请你去Cos的那件事情么？我觉得那种体验蛮不错的啊。”
“不，那感觉糟透了。”
深吸一口气，仅剩一只右眼的黑色瞳孔里似乎还残留着当时的恐惧。
怎么说呢，那种凝重的表情配合她现在黑长直的独眼造型……
如果说再加上一抹狞笑的话，那简直就是黑化的绝对代表啊。
“并且在班级上，同学们也都认可了我。所以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外貌更让我舒心一点。”
“唔……既然如此的话，我也只能尊重你的本意啦！”
轻轻的拍了拍莫非云的肩膀，桑卓蕾雅同时也将她的小脸慢慢地凑了过来。
只是盯着镜中的黑发少女之后，她笑着眯起了眼。
“不过倒是真的，黑发似乎更加能够衬托出非云先生的美丽哟。嘛，等到令妹完全好了之后，我的小店可是非常需要非云先生的帮助呢！”
果然，好像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之下，桑卓蕾雅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的生意。
这不，她可还一直惦记着莫非云这几天没有来工作的事情呢。
“恩……知道了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针对我身上的副作用，解决的方法到底有没有眉目了？”
“很抱歉呢，这是个庞大过程。”
无奈的耸了耸肩，桑卓蕾雅带着略表歉意的笑。
不过面对这样的回答，莫非云也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因为她本身就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而且比起这个，今天她更想问的事情则是——
“恩……其实我想结果多半也是。只不过，桑卓蕾雅小姐。”
“恩？”
“你说的这个副作用里，除了能让身体发生变化以外，还有其他不正常的反应？就……就比如说……有超……超能力什么的？”
“啊……啊咧？”
似乎一时间没有弄清对方的意思，桑卓蕾雅先是楞了一下之后，才若有所思的电雷弹头。
“其实对于副作用来说，我也是完全无法预想的啦。或许真的可以让身体变得超乎常人哦，因为至少变成女孩子这种事，已经算得上是超能力了吧？”
“是……是么。”
“难道说你的身体还出现了其他问题么？”
“不不不……我就是随便问一下的，好奇，是好奇而已。”
掩饰性的笑着摇了摇头。莫非云随即拿起放在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
只不过在这过程中的同时，她也在思考着些什么。
是的，对于左眼出现的异常现象，莫非云本以为桑卓蕾雅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现在的话……好像是真的弄不明白了呢。
嘛，既然没有眉目的话，那就暂且将其归为副作用的一类罢了。
毕竟这种事和他们那些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也就没有非常的必要深入下去了。
只不过在这之前——
“对了，非云先生。能否问你一个不太合适的问题？”
“没关系，尽管问就是了。”
“我昨天看新闻上说……你们的学校似乎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
“准确地来说，是因为连续发生的两期神秘杀人案，所以考虑到学生的安全，暂时停课了。”
“那还真是遗憾啊……不过说到杀人案的话……”
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一般，桑卓蕾雅一直在喃喃自语着。
而紧接着下一刻……
“我想起来了。”
恍然大悟般的打了个响指，桑卓蕾雅立刻继续说了起来。
“那些在新闻上展示的受害者，我好像都有见过。”
“你说——什么？！”
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是当她看到对方的表情却是十分肯定。
也就是说……
“真的假的？！”
直接冲椅子上跳了下来，莫非云立刻按住桑卓蕾雅的肩膀，并且把对方晃得花枝乱颤。
“是真的，是真的！非云先生你慢一点，我都快受不了了。”
“啊。那个……抱歉哈！太激动了……”
“呼……真是的，虽然是女孩子却也还是这么不镇定，这可不好的说。”
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桑卓蕾雅还不忘白了对方一眼。
而莫非云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我一时心急而已……但是我很好奇你居然会见过他们。”
“其实说来也巧，他们前几天来过我店里消费。但是为什么说我会有印象——那几个家伙居然在我的眼皮下对加奈动手动脚，要不是杀人犯法的话我早就……最后还是把他们赶出去了！”
“原……原来如此。”
听完对方的叙述之后，莫非云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似乎就和新闻上说过的那样，那些人的素质的确缺乏得很。
但是也不重要了，毕竟死者为大，事后评论也是比较实力的。
然而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带着一丝怨气，桑卓蕾雅继续说着。
“但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也很吃惊呢。——对了，你要不要看一下我店里当时的监控录像？说不定会有线索什么的。”
“哈？线……线索什么的，我又不是侦探，看那个干什么？”
“不是啊，我是想让你记住他们的样子，假如你以后碰上那些剩下人的话，也好快点回避啊。不然你这么漂亮，肯定有危险——”
“这是什么逻辑……诶，你这是……”
好吧，就连话就还没说完，莫非云就已经被桑卓蕾雅拉到了隔壁房间去看后台监控去了。
不过反正现在也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么暂且看看也无妨吧？
当然，就算看了也不可能会出什么线索的。
“你看，就是这些人。”
“喔喔……这些人还真是胆子挺大！”
黑色的瞳孔倒映着跳动的影像。
虽然看不清面孔，但是都是十六七岁的模样，那五个男生们。
就在加奈给他们倒咖啡的时候，她的手却是被那些男生拉住。
接下来，就是各种揩油类的动作。
虽然没有做的更过分，但是那行为已经是让人生感厌恶。
当然，他们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被桑卓蕾雅以及好心的顾客一起赶了出去。
不过也就是被赶出门的那一刻——
“那是什么……？”
右眼，捕捉到了镜头中那一处奇怪的地方。
虽然视角很别扭，可莫非云还是注意到了，就在店门外的前侧。
是的，在那不起眼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尽管距离很远，可依然能够看到她的身材，服装，以及发色。而且至始至终，她连动都没有动过一次。
“那个……桑卓蕾雅，麻烦你把镜头放大一些。”
“噢噢，稍等。”
不知道莫非云发现了什么不同之处，但是桑卓蕾雅还是乖乖照做了。
就这样，随着倍数的放大，那站立在远处的人影也愈发的清晰。
渐渐的，距离接近……
那是一个小女孩。
暗紫色的短发，有些瘦弱的身材，以及那一身颇显熟悉的衣着。
的确很熟悉。
因为这女孩，莫非云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等等，难道是说？！
黑色的眼眸带着微微的惊讶，当思绪涌上心头的那一刻，莫非云，终究是记起来了。
像是人偶一般的站在那里的，那个小女孩。
她知道是谁了。
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孤零零出现在那里。
“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呢，那个叫小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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