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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赛马

看守们把刘二拖出了牢门,一名看守摁着刘二,另一名看守,则拖来一个用木条钉起来的箱子,扔在院子中间。

这个箱子的造型很是奇怪,长和宽大约四尺左右,高度却只有两尺多。

看守们提溜起刘二,把他用力的塞进了箱子,刘二胡乱的蹬着脚,不肯进去。

这样的情况,看守们应该见的多了,抡起棍子,对着刘二腿面骨就是几棍,刘二乖乖的把腿收了起来。

“啪”的一声,看守从外面,把箱子锁住了。

王阿奴看到,被塞进箱子里面的刘二,姿势异常别扭,站不起来,坐不下去,躺不平等,只能蜷缩成一团,后脑壳顶在箱子的内侧,但是脖颈处却悬空,无依无靠,只能硬撑。

原来这就是李老三说的那个雅间啊。

李老三扭头对屋子里其他人说道:“守规矩,在这个地方,我开心,你们也都开心;不守规矩,耍心眼,我也有的是办法。”

说话的时候,看似轻描淡写,但是语调却让人不寒而栗。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王阿奴毕竟懂医术,他知道,这样下去一天,刘二出来后,就算不残废,至少也得躺上半个月才能回神。

“老大”,王阿奴学着屋子里其他人的叫法,“这样他会不会没命啊?”

“这种畜生,死就死了吧”。李老三的语气,好像说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路边的一条野狗。

后来时间长了,王阿奴才知道,李老三为什么骂刘二是畜生,还是身边的人悄悄告诉他的。

刘二之所以进来,是因为赌钱,房子和田地都赌输了以后,就把两个女儿卖了,拿到钱,继续去赌,又输了,赊了高利贷的账,没钱还,他就让自己的老婆,陪讨债的债主睡觉。

老婆实在受不了这个耻辱,跳了河,老婆的娘家人告了官,把他捉了进来。

所以进来之后,特别不受人待见。

第二天,刘二被送回来了,躺在那,像一团烂泥一样。

过了十多天,才能将将站起来,不过他的脖子始终伸不直。

王阿奴还担心,这个刘二会不会报复李老三。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多了,重新站起来的刘二,不仅丝毫不记仇,对李老三的态度,比以前还要更加恭敬了。

甚至连带着对王阿奴的态度,也满是谄媚。

小人真的是没有立场的,你硬他就软,你软他就硬。

王阿奴在阴暗的牢房里,想起了曹髦当年对他说过的那番话。

进来没几天,就听送饭的衙役在讨论,明天的赛马比赛,押谁赢。

王阿奴听了以后,很是纳闷,大牢里,哪里来的马?就算把外面的马牵进来,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也根本跑不开啊。

第二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让他惊呆了。

看守们都涌到牢里来了,牢房的犯人们,也纷纷扒在各自的牢房门口,高声的叫嚷着,整个监狱的气氛,活泼泼的,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有五个犯人,被看守们从各自的牢房里提溜出来。

“趴下”。

这五个犯人听到吆喝声,立刻乖乖的趴了下来,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

看守中也站出来了五个人,他们走到了趴下来的五个犯人身边,轻车熟路的骑了上去。

原来所谓的马,就是这些犯人啊。

“还是老规矩,两个来回,谁先到,就是谁赢。中途如果有人从马背上掉下来,算输”,看守中的一个中年男人,笑嘻嘻的讲着规矩。

“预备,跑”。

只见那五个犯人背着看守,拼命的向前爬去。

后来王阿奴才知道,这样的比赛,是有赌注的,看守和犯人都下注。

不同的是,看守们赌的是铜钱或者银子,犯人们赌的,则是吃的东西。

没一会,五名做马的犯人就拉开了差距,只见落在最后的那个犯人背上的看守,对着自己骑着的犯人破口大骂:“今天如果是最后一名,你他么就死定了。”

话音刚落,身下的那名犯人,更加卖力的往前爬,生怕自己真的成为最后一个。

可能是爬的太快了,身上的那个看守没有坐稳,一下子仰面摔了下来。

“摔下马,最后一名”,裁判在笑嘻嘻的宣读。

那名摔下来的看守,恼羞成怒,顺手从旁边抄起一根鞭子,朝着自己骑的那名犯人,劈头盖脸的抽去,一边抽一边骂:“你他么屁用没得,慢吞吞的不说,竟然还敢把老子摔下来。”

那名犯人的脸,王阿奴看清楚了,岁数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面对看守的皮鞭,他根本不敢说一句话,更不要说站起来了,只是把身体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头,不停的打滚。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看守还是犯人,都看见了他被暴打,但是没有什么人会心疼他。

因为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早已经司空见惯。

因为这里的人,有今天没明天,没有多余的功夫去心疼别人。

他们依旧为自己赌注所押的选手呐喊加油。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第一名只有一个,只见那名看守,振臂高呼,然后拿了四五个馒头,外加一根鸡腿,扔了背着自己的那个犯人,算是奖励。

“谢官爷,谢官爷”

那名犯人忙不迭的磕头,似乎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获得第二名、第三名和第四名的三个看守,则是对自己骑着的犯人,都是连打带骂。

不过这三个人相对走运,看守们没用皮鞭抽他们。

除了获得第一名的那个,其余的四名犯人,通通都被罚站,有人站了一会,实在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摔个跟头,立刻很自觉的爬了起来,再次规规矩矩的站在那。

足足站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

这一天里,王阿奴没看到他们吃一点东西。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李老三问他。

“嗯”

“我也看不惯这些,所以我们房间里,一是不派人出去做马,二是不许任何人押注。”

王阿奴发现,李老三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俨然充满了良善之气,一点也不像凶神恶煞的狱霸。

自从进来时那次审讯之后,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

看守们似乎忘记了还有王阿奴这么个人,再也没人过问他了,就这么在里面耗着。

天气越来越热,牢房里的气味,更是愈发难闻,但是王阿奴已经适应了,他甚至习惯了半个月洗一次澡的生活。

一天早上,还没吃好早饭,只听吱嘎一声,进入牢房的大门打开了,几名看守领着一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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