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清闲下来的林美丽在客厅里喝着苦咖啡，在苦滋味中回忆以前的悲惨命运是她的最爱。感染了芳华里别墅的神奇魔力之后，她竟然也享受到三千多项特权，特别是脸上那一块令她心碎一辈子的胎痣，在表达了整容意愿之后，黄木森亲自替她物色专家，将她臀部的一块好皮补到脸上，这样她就真的堪佩得上‘美丽’这个名字，并且高妙的整容没有给芳华里增加任何臭味。

她正在看电视，听到门口有动静探头瞧了一眼。不由地被吓了一跳，一位身穿一件黑色夹克的流氓突然翻墙跳进别墅来。

芳华里尚不具有配备武警的特权，也是庭院深深，门槛颇高的。非权贵或熟人一律被置之门外，就算常客也得有电话预约，否则门槛岂不被踏破了。

林美丽瞧那流氓头发又杂又乱像铁线似的，双眼像灯笼，红得吓人，直觉就是一位痞子。她壮着胆喝斥一声。“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出去，快出去，否则我喊人了。”跳墙进来寻死的恰是潭松。

这位有两个钢铁膝盖的年轻冲动之下强行闯进别墅来，他在别墅前后逛了两天，找不到任何机会，趁中午行人稀少干脆翻墙进去。他不理会林美丽狐假虎威的警告，道：“我找刘副市长。”

林美丽才不管他找谁？执意驱赶他离开芳华里别墅，她直着脖子喝道：“你赶紧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深入芳华里的潭松想要一个答案，他大姐在什么地方？她深处癫狂状态，失去了与现实世界的直接联系，她的两个主要任务是在深重的罪孽中自我救赎和寻找失去的妹妹。若她被送入疯人院，五花大绑捆接受电击治疗，那完全可以接受。疯子总是令神医们羞愧他们的无能为力，他们的报复非常恶毒，治疗方案包括伽玛刀定向神经术、开颅、甚至让疯子怀孕也成了一个重要选项，将病人弄成白痴则是他们的伟大曾经。

潭松非常着急，她不可能凭空从人间蒸发了。

教育局领导果断地撤销了她的职务，狗界的罗阎罗也将她从未来的女子特警骑警副队长中除名，民政局也撤销她的低保资格总之她身上的所有光环瞬时消失了，显然对官僚机构办事拖沓低效的指责是毫无道理的。

林美丽担心大嗓门影响领导们的好胃口，恶狠狠地故意压低嗓门喝斥没能赶走他，不由地提升调问，让他快滚蛋。

潭松的恳求丝毫不能打动她那颗化石似的心，他有事找刘副市长。哪怕他已站在芳华里充满阵阵恶臭的院子里，林美丽犹似一条忠实的恶狗绝对不答应他的恳求。

林美丽猛力推搡令小流氓不由地趔趄一下，他不再低声下气恳求，心生狠劲，咒骂一句，又趋上前来。林美丽在芳华里时间长了之后，也长出两颗凶恶的獠牙，她英勇地上前来，一面咒骂：“杂种，老娘才不怕你。”一面狠劲推搡。

潭松并不想跟这老查某纠缠不清，推搡中胳膊粗、力气壮起了决定性作用，他发力之下，林美丽就很不雅观地跌倒在地上，浑身泥水。这令她怒不可遏，脸似公鸡那样痛红，一面急速从地上爬起来，一面不再顾忌领导的胃口好坏放声叫骂，一面伸出无影爪试图拔光他的杂毛。

被逼无奈之下潭松不断后退，林美丽凶悍地揪住了他长头发，令他疼得乱叫。不过他很快改变了被动局面，发狠地揪住了林美丽的卷发，使劲的拉拽令她脆弱的头皮几乎被撕掉，行凶者反而高呼救命。

听到院子里的呼救声，苏家君抢先从屋里出来，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和林美丽纠缠扭打在一起，她一面惊呼他是谁？一面抓拿起拖把当头砸下来，正中他的小脑袋。

潭松立即处于被动状态，他一面躲闪，一面拽着林美丽的卷发，叫嚷着不让苏家君靠近自己。

这时，刘小晶也扔下碗筷从屋里冲出来，他一瞧就全明白了，示意白娘子赶快报警，一面示意他冷静，并警告他不得乱来，否则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缺乏斗争经验的潭松在众多人面前显得有些慌乱，明知一人难敌众。他没有行凶的恶意却随身备有一把马刀，立即从后备抽出刀子架在林美丽的小脖子，威胁要砍断她的小脖子。

如果此时逃走，他将幸运脱逃。他要的就是一个公道、一个真相，再说他可不是一个胆小鬼。

从没经历过如此可怕局面的林美丽感觉到刀口冷飕飕的，她被吓得四肢酸软，浑身颤抖，只差尿满裤子了。苏家君眼瞧着小流氓抽出一把大马刀来，也吓得不知所措，她的任何小举动都有可能教她的脖子断成两截。

具有大将风度的刘小晶一面让苏家君后退，不要逼急了兔子，一面发话他放也武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你这个杂种，将我大姐弄到哪里去了？”香城的流言蜚语非常多，他慢慢地意识到这头驴子才是真凶。只恨不能教这刀子变长，否则一刀将他砍成两半，他咒骂道。他威逼着，锋利的刀口竟然切入林美丽的细皮里，她气都不敢喘了。

刘小晶只想尽量拖延时间，他不知那些杂种们何时才能赶到芳华里？能多延拖一秒也是非常宝贵的。他轻易地举起双手，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驴子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疯子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而他那无所谓的轻佻举动惹怒了这个勇敢的小流氓。这个恶棍逼死二姐，又逼大姐发疯，他觉得只有亲手砍了他，大卸八块才能解恨。

愤怒的潭松马刀抹在美丽的小脖子，只划开一道小口子，原本露着獠牙极端凶悍的林美丽立即被吓得昏死过去。眼瞧快出人命了，他才表示愿意过问此事，而不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白娘子一直站在大后方，从小蝙蝠传来的情报令她对望江花园的悲剧了如指掌。对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生与死她根本不在乎，自然也懒得过问。此时小瘪三不断逼问，她觉得这是猪不长脑袋的可笑举动，但她也承认他的勇敢。

事情的突变是墙外传来狗界那恐吓百姓的警笛声，令他感觉事情不妙，准备逃走。另外就是昏死的林美丽累坏了他，这头母猪又肥又胖耗费他的许多体力。他突然推开林美丽，拉开铁门，转身逃遁，没想到门外全被一群狗给围得严严实实，不得不又转身逃回屋里，关上铁门。

无处可逃的潭松选择死鱼网破的行凶，他挥着马刀朝刘小晶砍来。

小流氓逃出门去，令刘小晶松了一口气，没想被那群笨蛋逼了回来，更要命的刀子不留情地朝他当面砍劈过来。他吓得转身就逃，只恨老娘没有给他多生两条小腿。只在一刹那间，大刀从他后背砍了下去，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唯美的要命的风声。幸运的畜生，马刀生生从他后背划过，而没将他砍成两半。

刘小晶急速往屋里逃命，紧紧关上门，可也不管用，外面马刀砸在玻璃门窗上，碎玻璃哗哗响，落了一地。眼瞧凶神恶煞杀进屋里，这位革命家逃得比兔子还快。刘小晶连滚带爬逃入书房，他实在顾不上白娘子和苏家君了，只喊叫着让她们赶快藏到厨房里，这后来被白娘子认定是个性自私的铁证。

好个鲁莽的潭松顿时有如猛虎下山冲进屋里，一面拼命砸门，一面叫骂：“你这个*子养的杂种，有种就别关门啊。”他的英勇就是推倒博古架，更蠢的是将真皮沙发当敌人砍了两刀，猛力砸门时，右手不幸还被刀柄磕伤，正当他猛力砸门时，大队的神探冲了进来。这群恶狗忌惮他手上的刀子，不知谁猛喝叫一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齐齐全扑了上来，将粗鲁的潭松按倒在地上，像肉粽似的捆个结实。他失去了自由，却没失去勇气和风度，他说：“老子还会回来的。”

亲自带队的领导恰是庄顺海，手一挥，被押走。倒在院子里泥水中的林美丽在神探们的救助下苏醒过来，当她幸运地发现吃饭的家伙还在时，顿时尿满裤子。

两位恶狗押着满脸鲜血的凶犯从屋里出来，她顿时有精力秋后算账了，这小瘪三严重损害她的寿命，因此有必要撕烂他的脸。她不顾臀部后面大片尿渍的不体面，从地上蹦起来，异常凶悍地露出獠牙来，无影爪如风扫过，一把揪住他的长发，一面破口大骂，一面不停地撕打他的头壳。

被恶狗狠狠修理一番的潭松满面鲜血，视线被挡，在无影爪的攻击下无处可躲藏，任由她发泄恶气。一位神探试图阻拦林美丽的发飙，让她稍安勿躁，可是她偏就不听，非要讨回血债不可。不巧撞上一条狗腿子，林美丽自己又摔个恶狗吃屎，跌倒地上。这倒令三四条恶狗哈哈狂吠不止，一个家伙将她扶起来，关心一句，然后将潭松押走。

事情顺利解决，刘小晶被从屋里请了出来，他不再抱怨狗界的办事效率低下，而是分别与各位握手、致谢、敬烟，一面吩咐佣人上咖啡。由于剽窃了市长的个人专利，芳华里提供唯一的饮料就几内亚南坑苦咖啡。毫发无损的白娘子并非目标，她从藏身的厨房里出来，瞧客厅一地狼藉，不由地尖叫一声。博古架上皆是她平素最钟爱的小玩艺，如今全破碎了，其中还有一个清青花瓷盘，价值连城，她拾起一块瓷片，只恨不能以此割开小瘪三喉管。

庄顺海阻止她妄动，必须让神探们全面拍照登记之后，再行清理。只好如此了，白娘子瞧一位狗界精英扶着林美丽进来，惊险一刻，他们的确非常不道德，撇下她不管不顾。她扔掉破瓷片，紧握整容后完全佩得上美丽这个名字的林美丽的小手，关心要不要紧？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时，她突然闻到一股可怕的恶臭。发泄完恶气的林美丽也意识到身上的恶臭，连声称没事，并着急去更换裤子。她关心一句时，教白娘子脸红，并尽力掩饰内心的惭愧。

无需主子的吩咐苏家君就去冲泡咖啡慰劳英勇的狗界精英们，她有简单的健忘证，早上还对他们的贪婪进行的无情抨击。她颇具同情心地拉住林美丽的小手检查她美丽的小脖子时，发现仅破了一点皮，这当然非常饶幸，很遗憾她的同情心被一股恶臭抹去了，她善意地提醒是否尿裤子时，当面遭到林美丽的坚决否定，然后她就撒腿逃入房间去了。

刘小晶意识到当务之急不是将恶棍打入十八层地狱而是如何减少消极影响，一旦闹得满城风雨，他的体面和尊恶也将受损，因此马上电话招来洪城，让他放下一切工作，赶到芳华里。

在他们虚情假意的客套中，神探们可一刻也没有停止认真取证工作，不让凶犯逃脱法网惩罚是他们不懈的执着追求。雪片似的状纸上到天堂教让他闹心，如何除掉这颗恶钉子、心头刺是一大问题，真是天神相助，这小傻瓜竟自投罗网，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送往青草湖劳改，了却一块心病。他天才地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可能影响个人的前程，一时难免瞻前顾后，不能决断。

白娘子似乎长有千里耳，香城的风声无所不晓，这流氓这一滋事，恐怕就再也瞒不过她了，以他处理查某人的哲学相信应付她将是轻而易举。

秘书洪城正陪同省妇联工作组吃饭，听到芳华里出事，扔下筷子，立即如飞似的赶到。

庄顺海指挥着一帮狗界精英拍照、登记、录取证言等等，而林美丽漂亮小脖子的刀痕将荣幸地登上报纸的头版头条，为了使证据更明显、确凿，他们玩了一个高明的小把戏，没有用手术刀故意将伤口再度割开，而是在她的脖子涂了一小瓶狗血，这教照片看上去更血腥更恐怖，哪怕判小流氓一个无期徒刑也足够了。

确认没出人命大案，洪城松了一口气。老板和他碰头之后，他们为此事定了一个幽默的基本调子：即行窃不遂而后行凶。并和庄顺海进行一番交流，这位精英听后差点乐起来，哪怕领导要求立即放人他也干，领导的指示就是法律、指针，立即点头同意。一切妥当之后，留下两名保卫，大队人马撤出芳华里。

一向鄙视狗界的刘小晶一反常态，感谢他们的及时赶到，分别一一握手，并将身上的可怕臭气、病毒、有干部专利之称的肝癌、甚至剽窃的习惯等等一一传染给他们，亲自送到门口，但老规矩不变，买官还是要给钱。

洪城的心里有一丝不安，但这只能怪潭松的鲁莽和不明事理，恕他这个同乡爱莫能助。

刘小晶召来因为感染芳华里的神奇魔力而变得十分英勇的两位佣人，他的残忍是没有任何安慰而是要求她们务必减少影响，对外不得有任何言语，事件仅是一名小偷翻墙入室，当场被逮到。

林美丽是一位可怜的政治文盲，她最强烈的要求是亲手枪毙了那狗杂种，不想主人竟然还要求她闭嘴，这她就整不明白了。芳华里的优越性通过那次小手术体现的非常充分，因此无条件同意这一无理要求。苏家君心里也嘀咕，但她顺从主人的旨意，愿意无件条执行。

尽管刘小晶要求务必减少影响，响亮的警笛还是召来了众多的各界金主和庙里的神仙，纷纷赶到芳华里慰问，不管是虚、是实，一概表示感激。洪城也留在芳华里应付各路诸侯，不断重复描述同一过程，不断解释一位小偷光顾，并未造成什么巨大损失。

本地主流媒体《香城日报》特别派出两位资深记者赶到芳华里，他们要求采访副市长，就副市长勇斗歹徒写一篇专稿。这上报的好事刘小晶第一次没同意，而是让洪城将那两位蠢货赶走了事。此事在闹腾了几天之后，香城才归于平静，因为它可恶的恶臭，天才们才将臭城取名香城。

白娘子独自藏在闺房里把玩那块丑石，有一件事她不得不慎重考虑了，红色男爵断言它是一颗灾星，今日之事倒是很巧地应验了，这样她怎么有勇气将它献给自己的老子呢。

正在出神，刘小晶走了进来，他关心一句：“还不休息吗？”

“全走了吗？”她瞧了他一眼，这一天足令他焦头烂额了，幸运的是他的鼻子、耳朵、爪子依然齐全。他点点头，洪城是最后一位离开芳华里的。

白娘子还是那样妖野动人，身披暗红色绣花鸟底纹的镶金丝花边睡袍，里面是洁白的真丝睡衣。漂亮的老婆倒是令他很自豪，但他缺乏去碰她的兴趣。

白娘子那可怕的天目透视一切，并看清他裤裆里的驴具蔫了，她有一个天才的想法，若是对他进行化学阉割了，那这个社会是不是会更安宁呢。她冷笑一声，听说那个妖精发疯了，她不无讥讽道：“这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你该睡个安稳觉了？”

“瞧瞧你这娘儿们，尽说些风凉话。”他这位灵魂矫正大师却无力调较妻子的丑陋灵魂，这不能不说非常遗憾。

“小小年纪就要把青春浪费在铁窗里了。以你天才的脑瓜判断一下，这是谁之罪孽？”她又讥讽一句。这一对模范夫妻暗自较量着。

听她冷言冷语，刘小晶十分不耐烦，骂了一句：“查某人，你懂个屁。”转身又出去了，没有喝两杯，看来是睡不着了。

白娘子的小鼻子哼了一下，她冷笑着差点把香水瓶砸了过去，独自躺倒在床上。又觉得该给红色男爵打个电话，便捂着锦被，在被窝里给他挂手机，继续追寻红色男爵的行踪，但她仍然没有任何声息，她差点把手机砸了，不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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