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云南继尧
第四十章 云南继尧
面对冲过来的厉鬼,徐长青根本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伸手朝厉鬼娃娃一抓,布满真元的手掌轻易的就将其捏住,随后身形冲出,一掌拍在了转身逃走的张三千后背,将其打得飞了出去。张三千飞跌出去后,像是没有受到任何伤似的立刻又爬了起来,还准备逃跑,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接着身体不停的抖动,然后像是灌了水似的逐渐膨胀,血水从身上的毛孔和窍门激射而出。很快他的身体就膨胀到了极限,嘭的一声,炸得四分五裂,血水碎肉全都洒在了周围的房屋上,让人看了都不禁恶心。
徐长青一手捡起弹回脚下的桃木人,一手抓着因为失去控制而变得异常狂燥的厉鬼娃娃,转身朝白凌青和黄山走来。这时旁边那些贫民窟的人全都被徐长青的道武给镇住了,纷纷跪在地上大呼神仙,而白凌青也一脸震撼,瞠目结舌的看着徐长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物归原主!”徐长青将桃木人递给白凌青,说道。
“不,我已经不用了!”白凌青显然见过大事面,很快就清醒过来,摇摇头,看了看手中的桃木人,递还给徐长青,道:“刚才把桃木人给张三千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种解脱,我想我已经不再那么执着了。”
“你知道解除咒法的方法。”徐长青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从袖里乾坤中又掏出一个桃木人,将其置于厉鬼娃娃的灵体内,念道:“倒转乾坤,禁!”
只见厉鬼娃娃毫无抵抗的便被吸入了桃木人中,徐长青这时蹲下身子,朝黄山说道:“小山,把手伸出来!”
黄山虽然还在为刚才那一幕震惊,但是也看出了眼前之人是有真本事,是真心想要收他为徒,而非不是想要利用他乞讨,心中已经认可了这个师父。听到徐长青的话,他便立刻把手伸了出来,也不问缘由。
徐长青将指甲在黄山的中指上一划,皮肤没有破,但是一滴心血却已经从皮肤里冒出来。没等心血滴在地上,他就快速的拿着黄山的手,在桃木人上画了一个傀儡符,同时说道:“吾本鬼主,四方游灵,为吾所用,急急如律令,敕!”
只见从徐长青的身上传出一股精纯的真元顺着黄山的手指融入傀儡符中,化为精纯的道力,印在厉鬼娃娃的灵体之上,桃木人表面的道符也随之消失。徐长青取出一节红尘丝将桃木人绑好,挂在黄山的脖子上,说道:“这个鬼灵以后就是你的了,师父会教你养鬼和驱鬼的法门,你要好生的学,知道吗?”见到黄山用力点头,笑了笑,又皱了皱眉头,说道:“到现在你好像还没叫我一声师父吧!叫一声来听听。”
黄山愣了愣,立刻非常懂事的大叫道:“师父!”
“不错,底气很足。”徐长青笑了笑,又摸了摸他的头,站起身来,转头看了看那些小乞丐们,朝白凌青问道:“这些小孩已经失去了依靠,以后不知道怎么生活了?”
那些小乞丐们已经从张三千等人的死所带来的兴奋和快乐中清醒过来,一些年纪大点的已经开始想今后的事情了,虽然压榨他们的恶人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保护伞也没有了,现在整个武汉城内只要是个地痞混混就都能够打他们的注意。逐渐越来越多的小孩都认识到了以后的困难日子,脸上浮现出一片愁云惨雾,更有一些小孩害怕得哭了起来。
这时,黄山似乎想要求徐长青收留这些小孩,但是却被徐长青用秘法暂时封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白凌青看着这一群三十几个身体都或多或少有些残疾的小孩,脸上浮现出怜惜之色,接着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一咬牙,说道:“以后这些孩子都跟我,我来养活他们,只要有我一口饭,就不会让他们饿着。”
此话一出,那些孩子们立刻围拢上来,抱着白凌青痛哭流涕,而一些年长的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周围的人则面带愧色,虽然刚才有几个老太太想要站起来说收养一两个,但是立刻被身旁的子侄们压了下去,毕竟善事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在他们看来,连徐长青这样神仙般修为的人也不愿意收养这些孩子,那么这些孩子肯定有问题。
就当白凌青正在手忙脚乱的安慰那些高兴得大哭的小乞丐们时,从武昌内城方向疾驰过来了一队人马,大约二三十人,见到这边火光照射的白凌青,便赶了过来,同时为之人大叫道:“凌青、凌青!”
白凌青闻声看了过去,虽然模糊,但是凭声音知道来人是谁,脸上露出了一丝略带甜意的苦笑,等到来人走进后,便问道:“唐公子,你怎么来了?”
“什么唐公子?我不是让你叫我继尧嘛!”来人隔着那些小乞丐,一把抓住白凌青的手,急切的说道:“我的手下听到你……就是那个混蛋男人找了一个在贫民窟的地头蛇,想要抢你手中的桃木人,我怕你出事,就带着手下赶过来了。”说着轻轻将隔在他们中间的小孩拨开,若无旁人的上下仔细打量着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这时,徐长青也在一旁看着这名唐公子,心中暗叹好一个将帅之貌,观其气运有一方雄主之势,然则额窄且有断纹应该不会长寿,最后定然会郁郁而终。
“别这样有人看着。”白凌青显然也受不了唐公子的热情,将手抽了出来,然后后退几步保持了一点距离,才将刚才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变。
若非地上有尸体为证,这位唐公子很难相信会有如此荒诞的事情,什么人体着火,人体自爆,厉鬼灵魂等等,基本上跟现在人人都公认的西洋科学沾不上半点关系的鬼神之事,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在下云南唐继尧,见过先生,未知先生高姓大名?继尧也好代凌青感谢一二。”虽然不愿意相信从心上人口中说出的事情,更加不相信眼前这个灾民一样的人是什么高人,但是那位唐公子还是举止得体的朝徐长青行礼道谢,言行举止并无半点轻蔑不屑之意。
“云南?”徐长青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唐继尧,没有说什么,然后看向白凌青,说道:“白小姐,你一个人收养这么多小孩,财物上能够负担得起吗?而且这么多小孩,你也照顾不过来,要是走丢了或者再次被人拐带了的话,你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财物上我还有些积蓄,不过照顾孩子们……”白凌青也想到了其中的难处,向徐长青请教道:“依先生之间,该如何是好?”
周围的小乞丐们也安静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等待眼前这个神仙似的高人为他们做决定。
这时,唐继尧则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自告奋勇道:“可以去云南,家父在云南办了一个善堂,可以将这些小孩子寄养在善堂里面,而且我最近也要回云南了,正好一路保护你们的安全,免得走失了。”
显然唐继尧让白凌青感到有点动心,但是才受到伤害,伤口还未愈合的她很难在短时间内再将自己的心付出。对于唐继尧的提议,她似乎想要赞同,但是嘴刚刚张开,却又被唐继尧那股足以烧死人的热情给堵住了。她心中有点乱,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徐长青,虽然只不过见过两次面,知道他有大能力,而姓名至今不知,但是这样一个人却给她的感觉是温暖和安全的,就像是家人一样。
“白小姐,你还记得昨天下午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云南跟你的命格很相和。”徐长青笑了笑,说道:“有时候机缘来了就不要犹豫,按照自己的内心去做决定吧!有时候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是呀,这位先生高人说得不错,”唐继尧也听出来了徐长青是在为他说话,连忙又一把拉住白凌青的手,说道:“凌青,跟我去云南吧!我是真心的。”
白凌青这回没有抽回手,看了看徐长青,看了看唐继尧,又看了看身下那些瞪大眼睛的小乞丐们,深吸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我去云南,但是是为了这些孩子们。”
“为谁都无所谓,只要你去云南就好!”唐继尧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可以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白凌青。
这时,黄山用力的拉扯着徐长青的下摆,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小乞丐中的之前那个瘦弱的小孩。徐长青将其禁制解开后,他有点胆怯的问道:“师父,你可不可以再收一个徒弟啊?我不想和我妹妹黄娟分开。”
修为有所突破,令到徐长青今天心情很愉快,他也不嫌麻烦的多带一个,微微的点头,说道:“收徒弟是不可能了,就让她做个记名弟子吧!”
虽然不明白徒弟和记名弟子之间的区别,但是看到徐长青点头,便知道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连忙跑到人群里面,将他的妹妹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从人群里拉了出来。徐长青仔细看了看这名小女孩,虽然她没有残废,但是却比黄山还要瘦弱,完全是皮包骨,肚子向外鼓出,显然得了癔病。虽然如此,但是这个女孩还是令到徐长青为之一愣,原来这名小女孩也是一个先天道骨,到这时他觉得老天像是在耍他,心中不禁在想,难道到了这一代要收两个门人?
就在徐长青愣的时候,黄山和他的妹妹不嫌地下脏,都跪在他面前,用力的磕了三个头,当做是正式拜师,两人起来以后,身上头上已经满是泥泞,脏稀稀的。看着这两个兴奋的小家伙,徐长青忽然在想如果当初他母亲不是到了陈家冲,那么他会不会也和黄山兄妹一样呢?
“五行土灵,聚!”随着徐长青一声法咒,黄山兄妹俩身上头上所有的泥土和灰尘全部悬空聚集在徐长青的手心里,他们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洗过了一次澡一样干净。见到这一幕,唐继尧才清楚的认识到眼前这人的确是个奇人,连忙上前再次见礼,说道:“唐继尧有眼不识高人,还望高人莫怪。”
“唐公子不必多礼,既然你称我一声高人,我也就送你一言,希望你能够紧记。”徐长青又仔细看了看唐继尧的面相,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以后可能还会有事跟他纠缠,于是暗中掐指为他算了算,以求结个善缘。
“先生请说。”唐继尧虚心听道。
“志气远大本没有错,但是也需量力而行,万万不可与时逆进,否则便会自取其祸。”徐长青语重心长的说道。
唐继尧有点似懂非懂,只能点头表示会铭记于心,但是徐长青却从他的表情看出,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向来好话不多说的徐长青没有再理会唐继尧,转身走到白凌青的面前,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块铜牌,交给白凌青,对他说:“如果到了云南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拿着这个铜牌,去昆明找当地的白苗世家宋家,他们的家主欠我一个人情,只要不是天大的事情,他们会帮助你的。”
说完,不再多做解释,转身抱起黄山兄妹俩,纵身而起,一脚踏在贫民窟前两丈的旗杆上,再次有如雄鹰飞腾而起,运转鬼魅神行身法,瞬间消失在夜空之中。
在张三千死的那一刻,远在数百里外的武当山脚下一个普通的农家里,一个正在切草喂猪的老农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朝武汉方向看了过去,眉头微微一皱,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三千那小子的魂丝怎么断了?难道他被人杀了?真是个没用的家伙,才半年不到就完了。”
“遮天手常阴!”突然在他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回头一看,只见一团魔雾逐渐凝聚化成了一个身穿清朝官府的人,赫然就是灵威双魔的飞魔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