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林曳
在去县衙的路上,杜弘文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当下的处境,总结出了当下最值得注意的三个问题。
第一个便是穿越问题,杜弘文在地球的身份是名平平无奇的大学生,刚刚毕业一个多月,平平无奇的专业,平平无奇的学校,家庭也是最普通的那种,是名副其实的芸芸众生之一。他实在想不通,究竟为什么是他穿越了,别说近几天了,近几年他都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人。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也就是他最近以广撒网的方式投简历,前两天终于被录用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去报道的。可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也没听说过谁因为找到工作而穿越的。
嗯,也有可能真的有人找到工作后就穿越了,只不过这种消息大概也没办法传出来就是了。杜弘文开玩笑的吐槽了一句。
如果按照霓虹那边的说法,好像是转生比较多吧,关于这一点嘛,前身孙武星确实是因为意外去世了,只不过自己在地球那边应该是毫无意外的,甚至是安全地很,为了庆祝应聘成功,晚上还吃了火锅,到家洗漱就睡觉了,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就被吊着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因为救人被卡车撞到,或者见义勇为被慌不择路的小偷捅伤之类的剧情展开。
这可真是,“吃着火锅,还唱着歌,突然睁眼人就穿越了!”
杜弘文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就算有回去的方法,大概率也需要超凡能力的帮助,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去了解或者学习超凡能力。应该说,先加入一个可以教授超凡能力的组织,等有一定了解之后,再隐秘地打听穿越的信息。
而这第二个要解决的问题便是:是否要加入拥有超凡能力的组织,这可能会暴露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而暴露下场会如何,我想应该不会太好。但无论如何,超凡组织是一定要加入的。
所以只要考虑一件事:是去参军还是拜入宗门,如果参军的话,首先是会受到严格的管理,其次军队里的超凡能力可能会比较单一,像穿越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像辛秘中的辛秘。按照刻板印象来说,感觉军队那边对于这种消息应该不是会很敏感,而且光在孙武星的记忆中近十年夏朝就发生了大大小小十余场战争,有对外也有平叛,虽然说战争都以夏朝胜利告终,但这也恰恰说明如今并不是什么太平岁月。
而拜入宗门,只要通过心性和能力的考察就可以加入。并且据说宗门与宗门之间的关系十分和谐,并不像杜弘文在地球时候看的小说里面一样,整天打来打去的。动不动倒吸一口冷气,此子断不可留的剧情更是不可能。
早在多年以前,以七大门派为主体的仙盟就成立了,成立的同时就设定了许多条款,使得宗门与宗门之间的争斗大大减少。发展到现在,甚至出现了不同宗门之间的长老和讲师互换演讲以促进双方发展的事情。
这甚至让杜弘文想起在地球的时候,别的大学老师来他们学校讲课的时光。
两者相比之下,杜弘文当然选择拜入宗门。
最后一个问题,那夜的狼人究竟是不是被斩杀的林曳。如果不是,那么对如今的杜弘文有没有影响,加之孙武星可能是故意没被消除记忆。杜弘文必须确定这个事情。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超凡事件,再怎么谨慎都不过分。
杜弘文思索之际已经走到了县衙的大门口,门口有一名衙役看守。
在杜弘文表达出自己的目的是看看那林曳头颅之后。那衙役未作阻拦,还告诉杜弘文说妖兽的脑袋在大堂的梁上挂着。
杜弘文在冲他道谢之后,快步直奔大堂而去。
进入大堂之后,引入眼帘的第一件物品便是那面目狰狞的头颅。
那头颅约有脸盆大小,乍一看很像杜弘文在地球见过的长毛波斯猫,毛色以污白色打底带有深褐色斑点,耳朵底部略宽,耳朵尖长有黑色的耸立簇毛,两腮下侧有下垂的长毛。
杜弘文从角落里拉了把椅子出来,在正对着挂着林曳的地方坐下,陷入沉思。
杜弘文简单推测出两种概率比较大的可能。
第一种是这林曳就是孙武星那晚看见的狼人,或者说根本没有那狼人,因为林曳根本没有变化自身的能力,狼人只不过是林曳对孙武星进行催眠产生的幻象。但是如果这样的话,疑点就出现了,按照周围其他几县的说法,应该是大范围的群体催眠,如果假设所有人都处于催眠状态,并且在事件结束后失去相关的记忆,那么为什么偏偏孙武星的记忆还在。如果不是意外留下的话,为什么要故意不消除孙武星的记忆。而且按照之前林曳的手段来看,它也没有杀死知县理由。
第二种是那狼人与林曳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只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
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就和平阳宗知不知情又很大干系了。
如果不知情,单纯因为被误导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真的把这林曳当成了狼人。
但是如果知情的话,这林曳就是个挡刀的,这狼人大抵是和平阳宗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或者更严重一点,这个狼人根本就是平阳宗之中的某人或者手下之类的。
想到这里,杜弘文站了起来,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真是最后一种,那这世界可真是阴暗。
接着他又在孙武星的记忆里找了找关于平阳宗的信息,结果发现这小子对于修真宗门的了解甚少,只知道平阳宗是仙盟七大门派之一,而入了的门派仙盟皆为名门正派,其他东西是一概不知。甚至对修真毫无兴趣,反而对军队倒是神往已久,尤其崇拜在十五年前剿灭绛火叛匪的“白虎上将”石松。他卧室那把椅背上写着“松影参差”的椅子与此还有一丝关系,尽管松影参差和石松根本没什么关系,但是当时孙武星一看见有“松”字就把这椅子买下来了。
而在父亲去世之后,孙武星整个人就浑浑噩噩的,哪怕与弟弟约好了要去平阳宗,也未曾去打听。反而孙文星这一年一直在四处打听。
“看起来要和孙文星好好谈谈了。”杜弘文决定向孙文星那边打听打听平阳宗,再决定去不去。
杜弘文转身出了大堂,在与守卫打了个招呼后,便往“家”走去。
日头偏西,没有时钟之类的东西,杜弘文也不知道具体几点,只感觉有些饿了,便在路上找了家没收摊的面店,要了碗野菜面和一个卤蛋。
面条倒是没什么问题,还挺筋道的,虽然说没有浇头,但是汤倒是挺鲜美,吃着也算痛快,就是野菜的口感蛮怪的,吃起来感觉毛糙糙的,味道有点像菠菜。
吃完临走的时候,孙武星又让伙计打包了两个馒头和一份熏肉,加上之前的野菜面一共二十七文,孙武星丢给伙计三个银豆子,伙计找了他三枚铜板。
结完账往回走的时候,杜弘文想起了,这个世界堪称邪门的货币兑换比例,这个世界目前使用的还是最简单粗暴的贵金属货币,最便宜的是铜板,或者说文钱,一文钱的购买力差不多是一个馒头或者一个鸡蛋,一个银豆子相当于十文,而十个银豆子,相当于一角银子,十个银角相当于一两银子,也就是一千枚铜板,为了方便携带,常常把一千个铜板串成一串,也就是所谓的一吊钱,到现在为止都很正常,但是接下来,四两银子等于一锭银子,两锭银子等于一两金子,按理说一两金子应该和银子一样同样是十角,结果金子是八角一两,突然就变得反人类起来,虽然是一角还是十个豆子,这点没变,但是五两金子等于一锭,导致在锭方面,就很邪门的突然又变成十进制了,十锭银子等于一锭金子。尽管换算的时候麻烦的很,但是在统计的时候却又多用锭数来统计,导致还勉强算得上一目了然,真的很让人费解当年这个规矩到底是怎么订下的。
等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偏黑了,杜弘文走到了孙文星卧室隔壁的门外。
“文星,你晚饭吃了么,我给你带了熏肉。”说完敲了敲门。
吱呀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孙文星打开了门,手上还有块抹布,应该是之前在收拾屋子。
“还没呢,因为明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就想着先把屋子收拾一遍,收拾完再去。”
“先吃饭吧,不差这么一会,我特意买的熏肉给你。还有我也想问问你关于平阳宗的事情,之前都没问过你。进去说?”说完杜弘文指了指屋内。
“好昂,你现在终于主动开始关心别的事情了,真是不容易。”
孙文星侧了侧身和杜弘文一同进了屋子,在接过吃的之后搬了两张凳子出来,示意杜弘文坐下,同时开口说:“哥,你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我边吃边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