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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云步虚从未隐瞒过他和红蓼的关系, 从一开始就在昭告天下。所以现在六界之内,就没有人不知道他身边有一只极为宠爱的小狐妖。青丘这次明里是给他下邀帖,到了此处却把手段都用在红蓼身上, 不过是欺软怕硬, 觉得他这里不好找到缺口,就拿红蓼开刀。什么未婚夫婿,什么阿父阿母,甚至还折腾出孩子来了,一次比一次离谱,现下更是直击云步虚的底线,放任胆大包天的男狐狸精跑来与她肌肤接触。不可原谅。红狐还年少, 看着和红蓼差不多, 从小养在青丘之内, 完全不知道世界的险恶,哪怕是对道圣宫那位神秘的道祖,也没有多少敬意——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只虎还对他们狐族动了心, 就更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红狐又得了大长老的好处, 这才如此卖力。旁的狐狸都闪躲,唯独他不躲, 还越战越勇, 属实是对危险反应有些迟钝,这也是莲绽找上他的原因。看见红狐头破血流的一瞬间, 莲绽那铁石心肠都有些于心不忍了。莲逐月出手快, 及时从云步虚手下捡回了红狐一条命, 云步虚却不打算罢休, 眼看又要出手,莲逐月一皱眉,正为难着是不是牺牲一个保住大家的时候,红蓼一把摁住了他。「这事你先别出面。」红蓼散了云步虚指尖的灵光,把他往后面拉了拉,清清嗓子说,「事已至此,不妨实话同诸位说,从前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莲绽细眉一挑,眼波流转。莲逐月面露思索,嘴唇微动但没冒然开口。唯独那对年轻的狐妖夫妇,听了这话仿佛大受刺激。「不记得了?」女狐想要过来,但畏惧云步虚的气势,只能在原地垂泪,「了了,你竟不记得阿娘了?」红蓼歪歪头,用一种纯粹是搞学术的语气说:「是的没错,我出过事,若不是圣人保护我,我早就死了,从那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云步虚睨了一眼她的背影,还真是张口就来说得坦坦荡荡,若不是他知道内情也要被她骗了过去,以前她怕也是没少这样戏耍他。红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径自说着:「我只是有点好奇哈,一点点好奇——你们真是「我」的父母吗?如果真是的话,为何我逃出青丘后,你们没有一个来找我的呢?」哭得泣不成声的女狐忽然僵住,无助地看向爱侣。男狐想说什么,被红蓼抬手打断。「我还没说完呢,如今看着你们也是全须全尾,什么苦都没吃过的样子,那在「我」被诬陷离开青丘之后,你们应当也是没有受过什么连累和惩罚吧。」「最后一个问题。」红蓼笑嘻嘻,「你们还有几个孩子?」这一个个问题下来,直叫青丘一众都闭了嘴。从他们的哑口无言不难分辨,原身与父母感情应该并不算好,甚至算得上是差。原身出事,她父母非但

没帮忙,还急于撇清关系,甚至可能还收过婉言的好处,是以才默认了原身犯下的一切「罪过」。通常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一定也还有其他孩子,里面定然有更疼爱的那个。红蓼自己是没有父母的。她想,她在这一点上其实是比原主幸运的。这样的父母有还不如没有。红蓼言尽于此,说完就越过他们离开,云步虚跟在身后,自然没人敢阻拦他们。妖界都归道圣宫管辖了,青丘当然也是他们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莲绽瞥了一眼狐妖夫妇,冷淡地抬起涂了丹蔻指甲,轻蔑道:「什么.东西。」她最是看不上对幼崽不好的同族,若知道里面内情是这样,断不会用他们来行事。莲逐月挥挥手让人将他们带下去,走到红狐身边,简单为他疗伤过后缓缓道:「戏太过了,那么投入做什么,真是不怕死。」红狐都流血泪了,瘫在地上双腿无力起不来,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人类好可怕。莲逐月喊了医师把他抬走,自己则回了花落殿见莲绽。「接风宴道祖是不会去了,你就不该把他请来,他来这里的目的绝不简单,请神容易送神难,看你这下怎么办。」莲绽正在作画,画中美人正是一身蓝金道袍,仙姿玉骨,睥睨终生的云步虚。「我这辈子就在这一个男人身上栽过跟头,不找回场子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放下笔,吹了吹画面,笔墨瞬干后轻抚过画中人的脸颊,「这样的美男子,那般崇高的地位,此生若是没得手过一次,我会抱憾终身的。」「你那些离间的招式明显没用,连分开他们逐个击破都做不到。」「那是你寻的那小红狐太没有魅力了,尝过道祖滋味的小崽子怎么可能动心?」莲绽爱惜地放下画卷,舔舔嘴唇笑着说,「阿姐也说了,道祖此次前来肯定有目的,那他就绝对会有和小崽子分开的时候,到时候我再与崽崽见面,好好说说就是了。」「可你今日安排的那些,怕是已经让红蓼对你有敌意了。」莲绽思索着:「这倒是,那我就得拿出更多的诚意来了。」她琢磨着:「她是个有本事的后辈,夺了蚌中珍珠,想来也有法子帮我得手。但前提是我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她突然笑起来:「阿姐,大祭司不是明日就要出关了吗?」莲逐月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别胡闹!」「他惦记了我的拂云香几千年,若我肯给他,想来此事不难。」莲绽信心满满,「就这么定了,小崽子只尝过道祖那种神仙美人,定没试过大祭司那种类型,一定会心动!」莲逐月:「真是疯了。」莲绽当即给大祭司发了传音,拿拂云香做交换,请他帮这一次忙。等了也没多久就收到了大祭司的回应:可。莲逐月:「又疯一个。」青丘腹地,风景如画的小湖岛心种了几棵茂盛的桃树,这些桃树经过特殊培育,四季开

花,不结果实,微风吹过偶尔落下一些花瓣,美如特效。红蓼蹲在桃花树下捡花瓣,捡满一怀就跑到云步虚身边洒过去,花雨中的美人不动如山,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她,红蓼叹了口气,撩开裙摆坐到他身边。「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一来就动手,青丘一定会把我们赶出去。」云步虚终于给了一点儿回应:「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红蓼憋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云步虚冷淡地看过来:「怎么,无话可说了?」红蓼眼观鼻鼻观心:「我有什么无话可说的,我又没做什么。」「他抱了你。」「那又不是我主动的,你生气,自去找他啊。」「我找了。」云步虚字字清晰,「你拦住了我。」红蓼:「……」「你可是心疼那只狐妖?」红蓼捂住脸,埋进了双膝之中。她许久未言,肩膀微微抖动,云步虚神色微变,伸出手却又收回去,这么重复了几次,终究还是闭了闭眼,轻拍着她的肩膀缓声说:「我也未说什么,你何必这样哭。」他试图把红蓼拉起来,她死活埋着脸不肯去起身,.肩膀越抖越厉害。云步虚一皱眉,强硬地把她揽入怀中,温下声音:「罢了,是我不好,莫要再哭。」其实这也不怪云步虚。实在是这地方是青丘,都是狐妖,一个比一个有手段,再者红蓼身上那些渊源摆在那,他们都尚未成亲,再跑出一个未婚夫婿来……他都还没担上她的夫婿之名,却有人捷足先登。叫他如何能不动怒。红蓼在他怀里靠着,身子一颤一颤,手抓着他的肩颈往上摸,艰难地抬起了头。他看到她一双红透了的眼睛,眼角还有泪光,嘴角紧紧抿着,当真是忍哭忍得很努力。红蓼该怎么说呢?她哪里是哭了。她是憋不住笑了。云步虚那乱吃飞醋的样子,真的让她忍俊不禁,谁知道他竟然还误会她哭了,她现在要是笑出声来一定会出大事的,绝对!不行,不能笑。可是怎么办,越这样想越忍不住,红蓼只能使劲咬嘴唇,试图用疼痛来缓解笑意。这个法子还是有效果的,就是不一会儿就满嘴的血腥味,好像是嘴唇咬破了。她嘶了一声赶忙拿镜子照照自己,还真是咬了一个大口子,流了不少血。红蓼幽怨又委屈地瞪他:「都怪你!」云步虚凝着她唇上的血珠,注视着她拿手指抹去血珠的样子,血迹落在她唇瓣和手上,殷红一片,血腥又美丽。红蓼愚蠢,却实在美丽。云步虚按着她的腰靠近自己,红蓼不太情愿,想要躲开,被他轻而易举地握住两手白皙的腕子。「还有血。」他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呼吸飘过来,竟是炙热的。他的声音很好听,压低着说话时就更有韵味,当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红蓼半阖着眼睛感受着他炙热的呼吸,手上没了挣扎的力气,余光瞥见他如玉的指腹落在她

唇上,擦着伤口过去,抚掉残存的血迹。有点疼,她哼了一声,眼神越发怨念。云步虚看似放轻了动作,再下手的时候却更疼了。红蓼身子战栗,唇瓣不自觉撅起来,一片桃花瓣恰好在这时落下,非常巧地落在了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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