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法庭和神的店
走过绿灯亮起的路口。
亦辰喝着咖啡，赵美延喝着他送的咖啡，两个人并肩向学校走去。
已经有了咖啡和牛角包，自然不需要再去便利店。
不需要去便利店，前往学校的时间也就没有那么紧张。
牵着手，用适当的速度走在街上，赵美延体会到了一种未曾有过的舒适。
阳光明媚但不刺眼，他站在光那一侧，脸庞在光的映照下十分温柔。
微风清凉但不冷冽，他站在风那一侧，外套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摆动。
总之，光好，风好，人好，一切都那么美好。
只是，就算再美好，就算步伐再慢，路也终将会有走完的那一刻。
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两个人就走进了学校所在的路口。
“到了。”
停下脚步，亦辰松开了赵美延的手。
合适的位置，再往前容易造成些不必要的困扰。
“嗯。”
赵美延回神，看了眼手表，时间正好赶上上课。
“欧巴，我走了，晚上见。”
抿着嘴轻轻笑了笑，赵美延对着亦辰挥手告别，转身向学校跑去。
看着赵美延明媚的笑容，轻快欢脱的背影，亦辰突然感觉时间似乎都变慢了。
很奇怪。
每当赵美延发自内心笑起来的时候，亦辰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好像她的笑，直接笑进了心窝子里一般。
嗯……
好像真的笑进了心窝。
暖暖的，嘴角不自觉的想要翘起。
浅笑着目送赵美延跑进学校，亦辰转身走到无人角落，使用瞬间移动离开。
闲了这么几天，工作还是要去收尾的。
……
首尔法院。
“您好，麻烦您出示一下……请。”
随着亦辰空手一挥，保安为他让出了位置。
封闭庭审，对于其他人是封闭，但对于亦辰来说就是一挥手的事。
在门前隐藏掉自己的气息和身形，亦辰推开门走到观审席，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下。
还是来早了一点，没结束。
往椅背上一靠，亦辰双臂抱胸，等待着审判结果的公布。
没错，看庭审就是他今天的任务。
别看犯人是由他亲手送进来的，但整件事情他并不负责到最后。
神使，听起来很虚幻，其实跟正常工作没什么差别，他们也有极为明确的工作分工。
像是这次的事件，亦辰只是负责改变犯人会逃跑的结果，以及他想要了结生命的做法。
至于宣判以后，就会由“罪”和“罚”两位神使，负责后续的惩罚和监管。
所以，他今天过来也就只是，站好最后一班岗而已。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亦辰渐渐发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从背对着观审席的犯人身上，他感觉到了一种被深渊凝视着的感觉。
“铛～铛～铛～”
就在亦辰仔细端详着犯人的同时，法官落槌三下，宣布了审判结果。
无期。
在这个没有死刑的地方，这个审判结果并不令人意外。
但除了这个结果之外的一切，全都让亦辰意外。
这个犯人身上，没有神罚的印记，没有生命锁的存在，甚至连生机和活气也都完全没有。
【满意了？】
一道阴冷的声音，直接传入了亦辰的脑中。
在躯壳内设置好传音，难怪……难怪昨晚那个气味有些熟悉。
对空打了个响指，亦辰从观审席走到了被告席。
暗淡无光的双眼，松弛老化的皮肤，抓起犯人的手腕一看，亦辰不由得愣了一下。
虽然刚才就没有扫到生命锁的痕迹，但在真正看到生命锁不见了的瞬间，他还是有些吃惊。
九十九年，第一次。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回过神，亦辰看到面前这具无灵魂的躯壳，正在阴森森的笑着。
但也就一瞬，这具躯壳又变回了之前毫无生机的状态。
“那就让我看看，突破了神力限制的恶灵，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吧。”
不屑地笑了笑，亦辰转身离开了审判厅。
威胁？预告？劝退？
很可惜，亦辰现在只感觉有趣。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一样，有本事就拿出点真东西，光叫唤谁不会呀。
走出法院看了眼时间，中午十一点。
虽然稍微有点早，但也算进入饭点了，该捧场去了。
画面一转……没转成，亦辰到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
真严谨呀，刚上完班就不给用瞬间转移。
……
二十分钟后。
“没有客人？”
一推门走进这家小清新风格的餐厅，亦辰就一针见血地说了一句。
不过，老板似乎并不在意这句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仍背着身给盆栽浇水。
“开业大吉，放哪？”
老板没有回嘴，亦辰也就不乘胜追击了，单手托着一个会动的招财猫，走到了老板身边。
“摆在吧台上吧，你送的东西肯定放在显眼位置。”
听完老板的话，亦辰把招财猫摆在吧台最显眼的位置上，一开门就能看到，够显眼了吧。
“吃点什么？”
随着声音转过身，老板已经站到了亦辰的面前，或者说上神站到了他的面前。
没错，上神就是这家简餐店的老板，体验人间生活她可真是到位了。
亦辰是佩服的。
“或者你先问？”
见亦辰没有点餐的意思，上神又补了一句。
“那个恶灵也是试炼？”
自助倒了杯水，亦辰坐到了靠窗的位置前。
已经都让问了，为什么不问，不问那不是傻嘛。
“你把试炼看得太重了。”
摇了摇头，上神淡淡地开口回道。
“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告诉我，我可能就放下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说，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放下。”
无趣，知根知底的聊天真无趣。
不过，这两句简单的对话，倒是又让亦辰有了新的想法。
算了，先点餐吧，反正问了也不说。
“招牌是什么？”
拿起菜单看了看，亦辰发现菜品真的……少得可怜！
三款三明治，三款汉堡，炸鱼薯条，无了。
“牵手三明治。”
给亦辰把菜单翻到第一页，上神抿着嘴浅笑了一下。
“土。”
合上菜单，亦辰没搭理上神，直接扭头看向了窗外。
为神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