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救人后续

就这，就这，这就给治好了？！

听到妇人说明的情况时，他们还好奇这怪病该如何治。只因拽了一下木盆，就导致人几乎瘫痪，身上如撕裂般疼痛的病真是闻所未闻。

现下围观群众满脸懵，刚刚回春堂不还说很棘手，治不了吗？怎么眼前这姑娘，这样那样给按了几下就好得差不多，还能下地了。

而且眼前这姑娘，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年纪小的很。居然掌握了这么一门好医术，真可谓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位大婶，你真好了，没事了？”围观群众中有人不信邪，问道。

“真好了，真好了。”陶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笑着笑着还有眼泪掉下来。

陶家人也是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不似作伪。

众人见此也不觉得他们是在作假，毕竟那脸上的表情可以骗人，那些细微的小动作却骗不了人。更何况，回春堂怎么可能帮着他们给这个医馆——他们的竞争对手抬轿呢。

别说围观的普通群众吃了一惊，就连听说这里有人能治那妇人而前来的褚宴和刘大夫都有被震惊到。

看见苏渺轻轻松松地就把人给治好了，饶是行医多年的刘大夫也不免惊异。

而苏渺给人按完之后，转身就去给抓药去了。她想，果然还是得雇个伙计，她给人看诊了，就没人给抓药了。

“大娘，这是给你开的药，回去早晚煎服，喝上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陶家人千恩万谢地拿着药走了。

围观群众也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还留在原地，想看看接下来发生什么事。看不见那回春堂的刘大夫和回春堂的主家的褚家公子还在呢么。

见那姑娘给那妇人按揉完之后，双手涨红，正在给自己揉捏放松，刘大夫实在忍不住向前一步，问道：“姑娘，在下是隔壁回春堂的大夫，请恕在下冒昧。老夫实在好奇，不知姑娘这手法到底是和原理，实在是妙极。”

俗话说，外门看热闹，内门看行道。那姑娘的手法看起来轻易，简单，实则内有门道，没个十年功夫可使不出来。

褚宴也微微点头。方才苍术气恼地回来说这边的医馆收治了那位妇人，他便好奇这医馆是否真有本事，便也过来瞧瞧。此刻，他也很期待眼前的姑娘的回答。

听到刘大夫的问话，苏渺抬起头望向两人所在的位置。

被那双清凌凌的眼睛一看，褚宴瞬间被惊艳到，好清澈干净的一双眼睛。

可下一瞬他就产生了一种熟悉感，这姑娘有些眼熟，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自然可以。”苏渺并没有察觉到褚宴的霎时的失神。

苏渺正想开口解释，这时候刚把陶家人送出去的白芷就跑了进来，兴奋地跑到苏渺身边：“苏姐姐，你今天也好厉害啊！你是怎么知道大娘生的什么病啊，而且她看起来病得那么厉害，你怎么按两下，揉两下就给治好了呢？”

嗯嗯，没错。这也正是他们这些围观群众想要问的。

苏渺摸摸他的头，然后朝刘大夫二人道：“如若不介意，就请坐下说吧。”

“若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实就四个字‘心摸手会’。”

听到这四个字，众人不禁低头思索，甚至有人喃喃出声。此四字，言简意赅，也意蕴悠长。

“方才那位大娘手中有茧子，可见是经常干农活的。之前我摸过她的腰部，感觉到她的脊柱变形弯曲。那是因为平常干活老弯腰，因此埋下了病因，伸手拽盆的动作不过是个诱导让病果爆发出来。你看着我揉的容易，事实上那按摩可不简单。这是我跟师父在北方蒙古之地习得的正骨理筋术，专门治疗错缝，也就是各种骨伤。不过这原本正骨理筋之术，治疗较为粗糙，我便将它改良了一下，使得动作看起来强劲有力，实则轻柔舒适。”

“原来如此。怪不得患者在治疗过程中并不喊痛，原是没有痛楚。”褚宴说道。

“没错。”苏渺点点头，接着说道：“陶婶子的病，就在于她腰间的几节骨头错位了，并且压制到了体内的经脉。你看，我一开始给婶子按，揉，滚，就是在热身，帮助婶子身上的皮肉放松下来。治疗错缝，需欲和先离。我先让患者身上的骨肉放松，再顺着脱位的姿势，进行关节的复位。”

“而且那按揉，滚动，弹拨的动作里都含着内劲，动作的力道也需要医者精准把控，好让我手上内劲穿过患者的皮肤作用到肌肉上，即做到由表及里。”

“原来是这样，苏姐姐，你果然是最厉害的！”白芷眼里满是崇拜的光。

“调皮，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需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苏渺摸摸他的头，近来小白的性子活泼了许多。而且她也发现了，他对她的滤镜实在是太大了点。

“原来如此，老夫拜服。”刘大夫起身给苏渺作了一揖。

“先生切莫如此，”苏渺连忙避开，又道：“我只是恰好幸运地修习了正骨理筋之术而已，算不得什么。刘大夫您行医多年，经验是小辈望尘莫及的。”

“再说了，大启国土辽阔，大多为耕田之地，只有北疆，西塞多草原。因此国内百姓多是以耕田为生，不似游牧民族般在马背上讨生活，相对而言骨伤极少。也因此，大启专治，擅治骨科的大夫极少，治疗也略逊于西塞、北疆之地的医者，实是正常。”

“姑娘谦虚了，宴自愧不如。”褚宴也站起来拱手道。

虽然苏渺那般自谦，说是幸运云云。他也知道行医靠的都是手上功夫，没下过苦工，没些许经历，是绝到不了今天这个程度的。而且他看那个姑娘，动作熟练如行云流水，便知她是个天赋与努力皆具有的，担得起他一声佩服。

毕竟不是谁都能在别人问出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病时，轻巧地说出一句“手摸心会”；而且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地学好一门治疗手法，更何况还改良了，使治疗痛苦减轻，效果有增无减。

“医道之深远，我还只是学了些皮毛。”苏渺摇摇头，并不因为听了两人的夸赞就觉得自己十分了不起。

一边听了全程的围观群众，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那里面都透露出一个意思：确定了，人家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还很谦虚。以后看病，又多了一个选择。

回到回春堂的刘大夫和褚宴，两人心境都有些改变。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这是刘大夫。

“家中长辈常言道，人外有人，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宴日后还需加倍努力才是。”这是褚宴。

“不过，”褚宴有些迟疑道，：“刘叔，你觉不觉得那苏姑娘有些眼熟？”

方才他们就要离开之时，他还是忍不住道出心中的疑问：“苏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渺笑道：“应当是没有的，我与师父之前在外行走，不日才抵达京城，此前并未见过公子。”

真的没有见过吗？可她给他的感觉实在有些熟悉，这才忍不住问了刘叔，希望他能给他提供点思路。

刘大夫思索了几息，摇摇头道；“老夫确实未曾见过。苏姑娘不是说她此前在外行走，才刚来京城嘛。世上有人面善亦不奇怪，想来也许是你的错觉。”

是吗，难道真是他的错觉？

“不过方才倒是忘了问，苏姑娘师承何人了？能教出这么出色的弟子，想来师父也绝非俗人。”刘大夫喃喃道。

……

继送走病人之后，苏渺又送走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和回春堂的那两个大夫。

她伸了个懒腰，给人正骨理筋，一套流程下来还是蛮累的。不过今天算是开了一个不错的头，总算是让人知道了这里也是可以看病的，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等再过两天，师叔和师兄两人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好，来医馆这边坐堂。届时，医馆的情况会更好的。

不过想起那位褚公子，他看着她的眼神明显带着疑惑，再结合他所说的他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苏渺轻笑出声，不是他们见过，也不是他们有什么特别的缘分，而是因为她和她的双生妹妹苏宁有些相似吧。

她是记得的，她和妹妹苏宁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身上的气质不同。十二年过去了，她们虽分隔多年，但是双生子嘛，即使相貌上有些许差别，但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相似的。

苏渺知道如果她要留在京城开医馆，她们两人迟早会有遇上的那么一天。不过她也并不畏惧就是了，毕竟她和苏府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早已不是苏府的大小姐苏渺了，只是神医将仲子的徒弟苏渺而已。

除了大哥苏祁，京城里她并没有其他的羁绊。这些年来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从未断绝。

不过她在京城也呆了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时间了，这一段时间之前在忙着给摄政王沈之洲治疗解毒，这几天又在忙医馆的事情，也没有写信告知他来京的信息。

过几天她找个机会让人给哥哥递个信儿才好，希望他知道后不要生气她这么久才告诉他吧。上次写信给他还是在三月的时候呢，她寄给他的东西想必早已收到，也不知道他用了没有，好不好用。

不知道她和他见面那天会是什么样的呢？

【作者题外话】：这两章内容中的病例是作者根据现实基础，再加上想象夸大写出来的。但是正骨理筋术是真的中医疗法，现实中有在运用的哈。不过大家也别把作者写的这个太当真，小说毕竟有夸张成分，生病了最好还是到正规医院检查治疗喔~

→